半个月后,陈岁桉换了身草服,拿着纸钱出门了。
前些天陆陆续续把需要烧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山里不能烧东西。
陈岁桉在山脚找了块空地,一把大火,迟了五年的孝心才被堪堪补上。
陈岁桉提着草篮子里的纸钱来到坟前,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把纸钱扔进去。
随后坐在地上,“爹,娘。”
“碎安给你们烧纸钱来了。”
陈岁桉坐了很久,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去。
陈岁桉无奈一笑,“我真的很窝囊,很废物。”
“我,我,五年了,我才来看你们,我还来求你们。”
“求你们保佑我,保佑我能报仇成功。”
说着,陈岁桉喉咙有些发疼,“爹,我没想杀你的。”
“你的那双眼睛我记了五年,你原谅我吧。”
“我知道你生前挺看不上我的,等我报了仇,我就来找你赔罪好不好?”
“你都吓了我五年了,最近这段时间就歇歇吧。”
“等我来找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
“人家说,坏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你们到时候把我送地狱吧。”
“我什么都能受的住。”
陈岁桉半躺在坟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咱们,咱们这辈子,怎么就这么苦呢?”
陈岁桉说着说着有些抽噎,“我不想这么苦的活下去了。”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陈岁桉最后就任由眼泪淌下来,趴在坟上哭的和孩子一样。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
“外面的人都欺负我啊,爹娘,你们救救我吧。”
“救救我吧”
陈岁桉在坟前痛哭,首到快傍晚了,才拿起草篮子离开。
“明年我再来看你们。”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陈岁桉走路回去的时候己经晚上了,他进屋洗了澡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正坐着沈诚。
“岁桉。”
陈岁桉擦着头发,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拿过去。
“你怎么来了?”
沈诚自然接过,“我听一号说,你今天去祭拜你的父母了,正好来这边出差。”
“我来看看你。”
这次的见面,两个人都有些生疏。
陈岁桉嗯了一声,“给他们烧了点纸钱。”
解释完后,两个人默契的都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诚才开口。
“我今天去玉清医药厂谈合作,听说里面一个姓万的研究员出事进医院了。”
陈岁桉哦了一声,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说祁书?”
沈诚摇头,“不知道,没去看。”
“就听沈厂长说,那个姓万的晚上出门买东西,被人打了。”
陈岁桉放下杯子,“开车了吗?”
“送我去祁书家。”
沈诚看陈岁桉这么急,跟着出了门。
“祁书跟这个姓万的什么关系?”
陈岁桉坐在副驾驶,用一种你再装的眼神看沈诚。
沈诚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祁书就是那个姓万的?”
“不然呢?”
沈诚看了一眼陈岁桉,随后解释。
“不是,你别把我想的手眼通天好不好?”
“有的地方我的手还是伸不到的。”
“我怎么知道祁书就是那个姓万的啊?”
陈岁桉淡淡的嗯了一声,“随你。”
沈诚也是听出来他的不信任,微微挑眉后再没说话。
很快就到了祁书住的地方,陈岁桉刚下车就看见提着饭盒的杨忱灵。
陈岁桉知道眼前这个人对祁书很好,和她关系也不错。
跑上前道,“杨工,万林呢?”
杨忱灵看见陈岁桉,脸上闪过怒意。
“万工都住医院好几天了你才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你根本配不上万工。”
杨忱灵骂完,气冲冲的提着饭盒走了。
陈岁桉在杨忱灵走出几步后拉住她的胳膊,就在杨忱灵以为眼前这人生气了要打自己时,陈岁桉开口。
“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也不等杨忱灵说什么,陈岁桉把人扔进后座,随后三人一起来到医院。
杨忱灵提着饭进病房时,陈岁桉和沈诚就在后面跟着。
“万工。”
祁书靠在床上,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祁书正趴在上面写东西。
听到声音,祁书抬起头,看到杨忱灵身后的陈岁桉,祁书收回目光。
“晚上就不用过来了。”
杨忱灵嘿嘿一笑,“我刚给你做的夜宵,你尝尝。”
陈岁桉没出声,坐到祁书旁边。
眼睛时不时看向祁书额头上的纱布。
祁书前几天下班,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被几个混混盯上了。
本来是要抢钱的,结果祁书几下把人撂倒了。
后面起了报仇的心思,几十个人堵着祁书把人打了一顿。
祁书觉得陈岁桉时不时看自己,有点不舒服。
“我没事,你回去吧。”
祁书喝着杨忱灵做的汤,没什么情绪的说。
陈岁桉看向杨忱灵,“杨工,你回去吧。”
“今晚我照顾她。”
祁书其实伤的没那么重,刚送进医院的时候虽然是挺严重的,可她的体质特别好。
没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杨忱灵啊了一声,“不是,你这人真好笑。”
“万工住院好几天你不来照顾她,现在人都快出院了你来?”
“你有病吧。”
杨忱灵性格再软弱,真到触及自己底线的时候也是张口闭粗口。
“我不知道她受伤了。”
陈岁桉有些苍白无力的解释。
沈诚这时在旁边冷哼一声,“你家万工肯定平日太招人恨了。”
“所以才被人打,姑娘你别学她。”
祁书听到沈诚冷嘲热讽,抬起头看着他,“能不能赶紧滚出去少碍我的眼?”
“还是说你就喜欢看你的仇人?”
沈诚呵呵的笑着,“老子来看看你被打成什么样了。”
“瞧瞧,脸上都挂彩了。”
祁书冷笑一声,“陈岁桉你再不把他弄走,小心我出院以后砸了他家。”
祁书语气冰冷,陈岁桉这时也转头看向沈诚,“别说话了。”
沈诚看陈岁桉发话了,识趣的闭嘴了。
“小姑娘,走了。”
杨忱灵啊了一声,随后沈诚一把把人拉到外面。
“小爷今晚送你回家,做个人情。”
“人家夫妻两个肯定有自己的话要说,你在里面待着做什么?”
说着,杨忱灵己经被沈诚拉出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