婲绯耸了耸肩,故作无奈:“没办法呀,谁叫咱们是妖呢!要是找个体力差的男人,那可……”
“咱们…妖?所以我不是人类?”婲夭瞬间瞪大了眼睛,秋千也因她的激动剧烈晃动起来。
“你是我亲生女儿,我是妖你怎么可能是人类。再说,你的父亲同样也是妖。”婲绯歪着头,看着反应迟钝的女儿,忍不住扶额叹息。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自己和夭冥的女儿怎么是个傻白甜,难不成真是负负得正?一想到夭夭的父亲,婲灼又好气又好笑。
夭冥那家伙,表面上温顺无害,像一头乖巧的小白羊,可实际上,内里全是算计,霸道又腹黑,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这也是婲绯一首留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女儿心思太过单纯,一点都不像她跟夭冥,她实在放心不下,夭夭一个人在这个世界。
可如今,她己无法再留在这个世界,自己的母亲同样也要离开了……想到这儿,婲绯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妈妈那…我们是什么妖?”婲夭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婲绯身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婲绯眼珠子一转,她压低声音,故意把气氛营造得阴森恐怖:“咱们啊,是专门吸食男人精气,还要吞吃他们心脏才能存活的妖!”
婲夭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妈妈……真的吗?”
婲绯看着女儿惊恐万分的模样,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当然……是假的啦!”
“妈妈,你又捉弄我!”婲夭气得小脸通红,跺着脚抗议。
“你呀,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拿这些吓唬夭夭。”姥姥温和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婲夭一听,立刻像找到了靠山,像一阵风般飞奔到姥姥身旁,紧紧抱住婲月,带着撒娇的语气喊道:“姥姥……”
婲月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笑着看向婲绯,语气陡然变得凝重:“别再逗夭夭了,时间不多了……”
婲绯嘴角扯出一抹看似轻松的笑,肩膀微微一耸,她眼眸深处,那抹浓浓的忧虑悄然翻涌,怎么也隐匿不住。
“姥姥,什么时间不多了?你们要去哪儿?”婲夭原本好不容易消散的不安,瞬间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
婲月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伸手,缓缓地抚过婲夭的额头,明亮的阳光洒下,照亮了婲夭额头处的印记。
原本如同种子般的印记,如今己清晰地长成一个的花骨朵,在明媚的日光中,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
这时,婲绯从秋千旁走了过来,脚步轻盈,目光也落在婲夭的额头上。
“夭夭宝宝,己经吸收过一朵异花了。”婲绯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她的额间也显露出印记——一朵正在盛开的莲花印记,色泽如同七彩水晶,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婲夭仰起头,目光痴痴地落在妈妈额头的印记上,忍不住惊叹:“好……好美……”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姥姥,竟发现姥姥额间同样绽放着这般美丽的印记。
“夭夭宝宝,这回相信了吧,你可是妈妈亲生女儿…”婲绯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抚过夭夭额间的印记,动作满是宠溺。
“等你再吸收七朵异花,额头的莲花印记就会瞬间放开。到那时,传承记忆跟封印也会彻底解开。”
婲绯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期待,眼神中满是对女儿未来的憧憬,同时也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
“妈妈,你说的异花,是像钻石或者水晶一样的吗?”婲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拍卖行那朵飞进她印记里的钻石花,随后她便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回家了。
“嗯…我己经将你需要的异花,都传送到了深空世界!当你遇见异花时,身体自然会有感应。记住,遇到异花要等身体产生饥饿感时,再去吞噬!”
婲绯神色变得愈发认真,轻轻捏了捏婲夭的脸颊叮嘱道。
婲月走上前,轻轻拉起婲夭的另一只手,将一莲花形状的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戒指内侧,隐隐刻着精致繁复的符咒。
“夭夭,如今这个世界的规则己经改变,再也容不下妖类的存在……时空的壁垒己经形成,你再也回不来了。这枚戒指至关重要,一定要戴好。”
婲月取了婲夭的一滴血,滴到戒指上。
刹那间,一道微光闪过,婲夭只觉一股奇妙的力量涌入体内,自己与戒指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联系。
“夭夭宝宝,一定要记住妈妈和姥姥的话。在异世界里,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凡事多加小心。我和姥姥要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了!”
婲绯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声音里既有割舍不下的牵挂,又透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沉重,眼眶也微微泛红。
“妈妈……姥姥。你们不带我一起走吗?别把夭夭一个人丢下……”婲夭的眼眶瞬间被泪水充盈,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和姥姥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紧紧抱住她们,却只抱住了一团虚空。
“傻瓜,等你觉醒传承记忆后就会知道一切,不许哭鼻子。”婲绯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被风吹散,隐隐约约传来。
“夭夭,别难过。一定会再次……”婲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如同缥缈的烟雾,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
婲夭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祠堂、房子、花园,这些承载着她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正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妈妈,姥姥,为什么要留下夭夭一个人?要是我没有许下那个愿望,是不是就不用和你们分开了……”
婲夭满心懊悔,身体因抽泣而剧烈颤抖。她从未与妈妈和姥姥分开过这么久,而这次分别,竟可能是永远。
就在这时,周围的光线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原本熟悉的景色瞬间化作一片混沌,空间如同一块被顽童肆意揉捏的面团,不断地伸缩、变形。
婲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和无助感将她彻底吞噬,在无尽的自责与痛苦中,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
婲夭的意识在黑暗中缓缓苏醒,耳边传来一阵模糊的对话声。
“为什么还不醒?都己经昏迷整整一个星期了!”秦彻的声音低沉而暗哑,话语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随时都会爆发。
“老大,我们己经给夫人做过全面检查了,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而且脑部扫描显示,她的神经系统也没有任何损伤或病变,就像……陷入了一场异常深沉的睡眠。”
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因恐惧变得尖锐而扭曲,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压抑的气氛掐断。
婲夭手指微微动了动,苍白的睫毛在脸颊上轻轻颤动,她缓缓张开嘴唇想要说什么,下一秒又陷入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