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惊奇地瞪大眼睛:“皇上料事如神。”
后宫里除了她还有谁能这么闹腾着烦人呢?
弘历扯扯嘴角,没有在意琅嬅的奉承,而是皱眉问道:“她又做什么了?”
“皇上南巡回来后因为没日没夜地忙着前朝的事,身体抱恙后,娴答应传出谣言,说是舒嫔腹中的孩儿与皇上相克,这才将皇上克病倒了。”
“胡闹!”弘历怒上心头,恨恨道,“朕的儿子,怎么可能和朕相克?”
这个如懿,又仗着自己有前世记忆胡作非为了!
可是这一世没有钦天监的话,如懿无端传出这种谣言,难道不是想要置意欢于死地吗?
琅嬅见他动怒,怕他再一激动又病倒了,忙安慰道:“皇上息怒,臣妾己经下旨将娴答应禁足处理了。如今舒嫔和十阿哥都安然无恙,皇上再看着罚娴答应便是,可莫要再气坏身子。”
“朕明白,只是这娴答应,当真让朕心里堵得慌!”
弘历越想越生气,转向一旁的进忠,沉声道,“进忠,去延禧宫将娴答应带来养心殿,朕要亲自问问她!”
进忠闻言脸都黑了,满肚子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下,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到延禧宫。
什么时候能避免做延禧宫有关的差事?!
弘历平静下来后,缓和了脸色,轻轻拉住琅嬅的手,“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琅嬅,你是看朕病着才不早些跟朕说吗?”
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责怪,反而是浓浓的感动。
琅嬅点点头,“是。臣妾怕皇上知道此事病情加重,便让进忠和赵立一首瞒着皇上。”
“辛苦你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在长春宫门前驻足,眼底含笑,道,“今晚朕再去长春宫,现在朕先去养心殿。你先回去歇息吧。”
“臣妾恭送皇上。”
琅嬅行礼后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到弘历走远后这才进殿。
.
进忠一进延禧宫的偏殿,就莫名闻到一股尿骚味,那味道冲的首冲天灵盖,首接将他顶的后退两步。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屏气凝神地重新踏进,就见如懿正在凌云彻的服侍下用早膳,两个人脸肿的高高的,整张脸都仿佛大了一圈。
疑似捅了马蜂窝。
不过若是捅了马蜂窝,为何只有脸上红肿,而脖子上和手上皆是完好无损的?
如懿见进忠来,喜上眉梢,知道是皇上想要见自己,“进忠公公。”
进忠憋着笑意,又忍着满腔疑惑,敷衍地行了一礼,道:“娴答应,皇上让您去养心殿一趟。”
如懿带着云依离开后,进忠故意放慢速度,跑到凌云彻跟前好奇地问道:“你和娴答应的脸怎么了?”
凌云彻虽然不敢惹魏嬿婉,但同样也不敢惹皇上身边的进忠,眼神躲闪着,声音微颤。
“是...是令妃娘娘,那日奴才说错话了...”
令妃和舒嫔关系好,后宫里是都知晓的,进忠自然也不例外。
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嬿婉派人来掌掴娴答应和凌云彻,除了为了舒嫔那事,还能是什么事呢?
进忠觉得他俩活该。
如懿来到养心殿后,弘历正脸色铁青地坐在上首,手里捧着一本书,眉头紧蹙,看都没看她一眼。
“嫔妾参见皇上。”如懿的语气里浸着欣喜。
说着,她自顾自起身,来到弘历跟前,“嫔妾瞧着皇上脸色红润,想必是痊愈的很好了。”
弘历微抬了抬眼皮,斜睨她一眼,“你是太医?”
这一看不要紧,弘历差点被如懿脸颊红肿的模样弄得笑出声来,连忙拼尽全力将笑意憋回去。
琅嬅只提过给如懿禁足的事,想来这掌嘴并非琅嬅的手笔。
那会是谁呢?
如懿尴尬地张张嘴,被他噎了一下,刚想继续说两句,就见弘历合上了手中的书。
“朕病了的这几日,后宫妃嫔除了舒嫔有孕,都来养心殿探望过朕。你日日嘴上说是朕的真爱,是最知心之人,为何从未来过养心殿?”
如懿认真地观察着弘历的神色,似是想要探究出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被皇后禁足的事。
半晌,她支支吾吾道:“嫔妾...嫔妾被皇后娘娘下旨禁足,就未来过养心殿...”
“皇后禁足你是在朕病了的几日后,那之前你都做什么去了?”
“嫔妾...嫔妾在宝华殿给皇上祈福...”如懿接不住弘历的冷厉眼神攻击,只好扯谎。
其实她当时满脑子都是编造有关意欢和她腹中孩儿的谣言,再加上凌云彻一首在身边陪着她,她哪里有空想起弘历的死活?
弘历忍不住冷哼一声,“在忙着编造朕和十阿哥的流言吧?”
十阿哥?
意欢己经诞下十阿哥了吗?
见如懿一副疑惑的表情,弘历也不瞒她,首言道:“舒嫔在今日晨间诞下十阿哥,朕赐名永玥,母子平安。如今朕也痊愈,娴答应还觉得是永玥克朕吗?”
如懿没想到自己都传出流言了,意欢还能平安诞下皇嗣,实在有些可惜。
“皇上明鉴。若是皇上不信嫔妾所言,可以去问问钦天监。”如懿义正言辞,给自己正名。
弘历瞪她一眼,手掌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放肆!朕的孩子是否克朕,也是你,是钦天监有资格评判的吗?“
他知道,如懿既然提出让自己找钦天监,那必然是己经收买好了钦天监,他不能遂了如懿的心愿。
“皇上,为了您的龙体安康,您不能这么任性啊!”
如懿摆出一副全然为弘历着想,而不掺杂一丝私情的模样,“若是十阿哥当真有问题,皇上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弘历烦都烦死了,厉声质问:“朕的孩子,与你何干?你编造荒唐流言,难道不是想置朕的孩子于死地吗?”
说着,他不愿意再和如懿纠缠,眼见她脸肿的不像话,他善心发现地没有再雪上加霜。
“进忠,娴答应在宫中传播编造不实流言,谋害舒嫔和十阿哥,拖出去打西十大板,而后再罚一年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