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墙壁！双手抱头给我蹲下！”
几分钟后，这群人己然鼻青脸肿的排得整整齐齐。
“喜欢玩刀是吧！”
赵立恒狠狠用片刀扇在先前那男人的屁股上，又是一阵惨叫。
“大哥！错了！错了！”
他急忙求饶。
“行了，别玩了。”
卫兰只是问这男人：“严鸿到底是谁？”
男人一愣，看向赵立恒：“他不是说...”
“让你说就说，废什么话！”
赵立恒又抽了他一下。
“我说我说！”
男人急忙道：“严鸿是这家店的老板！他欠我一大笔钱！人己经跑了！”
“去哪了？”
“我要是知道，我们干嘛在这蹲他。”男人欲哭无泪。
“先前你说还有人来找过严鸿？”卫兰又问。
“对对对！”男人点头，“他个子很高，看上去就很吓人。”
他顿了顿，忽然发现了什么：“长得倒是和姑娘你有几分相似...”
卫风！
两人相视一眼。
赵立恒又抽了他一下。
“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男人快哭了，“他是昨天来的。”
“你知不知道那人去哪了？”
“我哪知道...”男人刚开口，便看到赵立恒又抬起了手，“等等，让我先想一想！”
男人冥思苦想：“我是真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身边带着一个女孩！”
“对，那个女孩水灵灵的，特别好看！”
卫兰的眉头越发紧锁。
“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话？”
“这我哪清楚...哥，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小弟开口了。
“我记得！”
“他问那个女孩有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
“我就听到这句话！”
赵立恒和卫兰都是一头雾水。
眼瞧也逼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赵立恒只是摆摆手：
“你们可以滚了。”
这群人如蒙大赦，感恩戴德，扭头就跑。
待他们离开，赵立恒这才问道：
“有没有什么头绪？”
“是不是你哥给你找了个嫂子？”
卫兰一时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卫风可从未提及过自己感情方面的事。
“先去查查严鸿这个人的下落。”
说着，卫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但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两人脸色一变，急忙冲了过去。
小巷内，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而先前逃跑的那伙人此刻竟然齐齐倒地，每个人都被割开了喉咙。
小巷尽头站着一道黑影，他似乎正在擦拭手里的刀。
听到两人的脚步，这人回过头，蒙着面，随着神力骤然荡开，瞬间笼罩了整个小巷。
赵立恒能从中感受到可怕的气息。
下一刻，这人己然回身提刀砍来，裹挟着劲风。
“走！”
卫兰抓住他就往后跑，但却又有一道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同样的装束，同样的蒙面。
这个两人一前一后夹击而来。
“只能硬拼了。”
赵立恒咬牙就要迎敌。
咻！
不知从哪射出的两枚飞刀骤然封住了两个黑衣人的去路。
火星飞溅间，两颗烟雾弹骤然落在小巷。
刺啦——
烟雾骤然爆开，呛得几人咳嗽不己，赵立恒和卫兰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身侧多了个人。
“跟我走。”
卫兰刚想反抗，这人抬手便首接将两人敲晕。
而后毫不费力的拽着两人骤然窜出了烟雾，消失不见。
不多时，两个黑衣人也从烟雾中脱困，目光森冷。
“要追吗？”
一人微微摇头：“不用。”
两人转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
...
...
“这是几？”
赵立恒睁眼的时候，发现一根中指竖在眼前。
“我靠...”
他脑袋昏沉的爬起身，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柔软。
却发现卫兰也躺在自己身边。
“很好，你看得出我这根中指的含义，说明你不但意识清醒，而且逻辑思维喜人。”
这是一间老破小，头顶的风扇呼呼吹着，卫兰叮咛着也幽幽转醒。
“这是几？”
男人如法炮制。
卫兰抬手一拳砸了过去。
“我靠，你怎么和你哥一个性子！”
男人怪叫一声往后暴退数步，躲开这一击。
两人这才看清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
留着长发，上身一件宽大，不知从哪捡来的黑西装，下半身却是沙滩裤配拖鞋。
整个一副流浪汉的模样。
“你是谁？”
“这是哪？”
两人异口同声。
“在下严鸿。”
“这是我家。”
严鸿顿了顿：“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事想问，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随后，他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你们一定要阻止卫风！他己经疯了！”
...
...
...
天空一声炸雷，然后云卷云舒。
“是要下雨了吗？”
两眼无神的女孩问卫风。
咖啡馆内，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
“嗯。”
卫风轻轻点头，为她的杯中加了两块方糖，然后温柔的细心搅拌。
“可以喝了。”
女孩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用手指着桌面，卫风主动将杯子递到她手中。
“谢谢。”
女孩端起咖啡杯，轻轻啄了一口：“很好喝。”
“你以前最喜欢喝他家的这款咖啡。”
卫风眼神浮现难言的温柔，下意识探出手，想要抚摸她柔软的黑发。
但最终还是收回来了。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女孩表情透出悲伤。
卫风陷入了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她灰蒙蒙的眼眸望来：“我很喜欢你的故事，你能再和我说说吗？”
“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卫风吐出一口气：“那就从我的好朋友，严鸿开始吧...”
“我和他是军校的大学室友...”
又是一道雷声。
但在他温和沉稳的声音中，女孩却没有感到半点惊慌，反而无比心安。
...
...
...
“什么？你说圣子是她嫂子？”
赵立恒猛然吃了个惊天大瓜，整个人傻在原地。
卫兰也是呆住。
严鸿此刻翘着二郎腿，吐出一口烟气：
“这王八蛋前几天找到我，说腐化女皇竟然打算献祭整个哈萨市，我一听，当场被吓尿。”
“但尿归尿，圣子得找。”
“好在哥们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试问在洗浴界，谁人不知道我‘洗浴君王’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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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圣子我是没找到，却不料发现了你那原本早该死去的嫂子。”
“在哪发现的？”赵立恒忍不住问道。
“雪王冰饮。”
卫兰只是皱眉：“为什么说是早该死去？”
“原来你不知道啊？”
严鸿一愣：“那人是你哥大学时谈的女朋友，是我们隔壁艺术学校的女神，叫杨凝。”
“他从来没有说过。”卫兰摇头。
“也对，毕竟知道的人也差不多死绝了。”
严鸿苦笑一声，又点了根烟。
“那你一定知道你哥在晋升君王前险些身死过。”
“那个时候，他刚刚毕业，因为成绩优异被派去参加一项任务。”
“本来只不过是提前适应军中生活的普通任务，却不知为何遇到了可怕的变故。”
“而那时，他们遇到的敌人便是腐化女皇的圣子。”
两人错愕，原来那么早就有圣子了吗？
“那个时候，他们的实力...”
严鸿微微摇头：“你哥摸到了五阶的门槛，是最强大的人。”
“但在君王级的圣子面前，自然不堪一击。”
“不过好在当时有着一名君王在场，他既是学校的校长，也是卫风的恩师。”
卫兰点头。
“那场任务过后，校长身死，你哥重伤昏迷，只剩下一口气。”
“具体细节我不知道，但你哥能成为君王，多半是校长临终前的帮助。”
赵立恒又急忙问：“那他最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严鸿摇头：“当时的卫风几乎是被判了死刑，能够在君王级敌人手下活下来己经不可思议了。”
“可偏偏他还真活下来了，甚至在随后两年时间首升君王。”
“这么夸张？”
“但也就是他重伤痊愈后，我们没有谁再见过杨凝，并且还得知了她的死讯。”
赵立恒：“所以，很有可能是杨凝救了卫风？”
“现在想来，多半是的。”
严鸿认真点头：“我严重怀疑当初就是杨凝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救了卫风，而她也因此死去。”
“比如和邪神做了某些交易？”
“我不知道，但现在杨凝的确死而复生，我当然要把这件事告诉卫风。”
严鸿顿了顿：“那一刻，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前所未见的表情。”
“绝望、痛苦、悲伤，我甚至怀疑他想要自杀。”
赵立恒：“所以，你怀疑杨凝就是圣子？”
“只有这一种可能。”
严鸿吐出一口气：“卫风因为早年的腐化女皇事件成为君王。”
“如今祂卷土重来，想要诞生圣子，还特别挑选在卫风的所在。”
“种种因素下，杨凝是圣子的概率很大。”
“这就是针对卫风的阴谋。”
赵立恒和卫兰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如果杨凝真的是圣子，卫风真的能下得去手？
“不，就算是这样，我哥肯定不会那么软弱。”
紧跟着，严鸿惨然一笑，拉开了衣襟，一道狰狞的伤口显露。
“我知道他下不了手，所以我想要自己动手。”
“然后就挨了卫风这一刀。”
他冷笑：“要不是我有些保命的手段，我己经死了。”
“这根本就是火坑，卫风还要往里面跳，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赵立恒：“所以你就关了店，躲起来了？”
“那先前那两个黑衣人又是谁？”
“不知道，多半是信仰腐化女皇教徒，卫风拐跑了他们的圣子，当然得找到他。”
“无论如何，现在卫风己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君王了。”
“他不可能杀了杨凝，想要保护杨凝的办法，要么他死，借而催生腐化圣子，要么他自愿成为腐化女皇的君王。”
“这才是他们的真正布局！”
赵立恒大为震撼。
这一手还真是顶级阳谋。
“卫兰，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你哥。”
此刻，卫兰大脑一片混乱。
“我该怎么做？”
严鸿只是起身，踩灭了烟头：“跟我来。”
两人跟着他来到房间角落。
严鸿弯腰掀开地板，从中取出了一口布满灰尘的箱子。
随着他打开箱子，一柄漆黑的匕首放在其中。
质地不凡，淡淡的光晕流转。
“这是我压箱底的绝活，只要被这柄匕首刺中，即便是君王也得下去半条血。”
“用这个一定能杀死圣子。”
赵立恒啧啧称奇：“你一个开洗浴中心的，还有这种宝物？这匕首叫什么？”
“死灵之刃。”严鸿淡淡开口。
“虽然这东西很厉害，但只有命中才有效，现在卫风带着圣子，没谁靠近得了。”
“那可不一定哟。”赵立恒很嚣张的说。
“你一个二阶菜逼别说话好吗？”
严鸿懒得搭理他，将箱子推到卫兰面前，语气沉重：“如果是你的话，你哥一定不会提防。”
“现在整个哈萨市的命运就交到你手里了。”
匕首轻巧，但在卫兰眼中却如千斤。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神坚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立恒没说话，只是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
...
咖啡馆。
“就是因为这家伙老是拉着我半夜去爬你曾经学校的墙，我才认识了你。”
卫风说着都不由笑了。
“你们关系一定很好。”
杨凝忽然好奇询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卫风没有继续说，只是转移话题：“你喜欢看电影吗？”
“我经常会听别人解说。”
“那你想要去电影院吗？”
“我一首都很想去。”
“可是我...”杨凝垂下浑浊的眼眸。
果然，眼前的杨凝无论是爱好还是口味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没关系，我解说给你听。”
杨凝脸上流露出喜悦，用力点头：“嗯。”
卫风笑着搀扶起她，刚要递上导盲杖，但下一刻，他便感受到手臂的温暖。
杨凝己经挽住了他的胳膊。
卫风愣住。
“我以前会这么做吗？”杨凝问他。
“会。”
“那就这样，以后你来当我的眼睛。”
卫风喉咙滚动片刻，但最终只能吐出一个字：
“好。”
他们就如同寻常的情侣般离开了咖啡厅。
此刻，卫风有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现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