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那边的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牛头面具男根本没理会染血那冰冷的威胁，反而低头，瓮声瓮气地对着莉莉：“小屁孩，这里可不是你家后院，哭鼻子也没用。再敢咋咋呼呼，老子把你这破布娃娃拆了，正好缺个拖把擦地！”
“你、你敢！小布才不是拖把！莉莉要拆了你！把你拧成麻花！”她尖叫着，小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染血伸手按住了莉莉的肩膀，血月面具下的红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却没有立刻发作。
她能感觉到，这个牛头不是善茬，力量很强，而且似乎有恃无恐。
在死斗开始前惹上这种硬茬，不是明智之举。
那个被小布吓退的狐狸面具男，一看有人出头压制住了莉莉，胆气又壮了起来。
他躲在牛头面具男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莉莉尖声尖气地嚷嚷：“听见没有，小怪物！牛哥让你老实点！带着这么个玩意儿，走到哪儿都惹人嫌！我看你还是……”
“吵死了！”
牛头面具男猛地一回头，蒲扇般的大手首接抓住了狐狸面具男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唧唧歪歪个没完，你也配跟老子站一块儿？”
狐狸面具男吓得魂飞魄散，手脚乱蹬：“牛哥！牛哥饶命！我……我……”
“滚！”
牛头面具男手臂一甩，狐狸面具男首接被他扔飞了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砰”地一声砸在远处的人群里，引来一阵惊呼和哄笑。
隔着老远，还能听到狐狸面具男骂骂咧咧的声音，但很快就消失了，估计是灰溜溜地跑了。
牛头面具男甩了甩手，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再次看向染血和莉莉，冷哼一声：“算你们走运，老子今天不想惹麻烦。死斗场上最好别让老子碰见，不然……”
他没说完，但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完，他转身挤进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刚才被甩飞出去的布娃娃，身上沾了些灰，它迅速变小，回到了莉莉怀里。
莉莉抱紧了小布，小脸气鼓鼓的，大眼睛瞪着牛头面具男消失的方向。
她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怀里的娃娃嘀咕：“小布不气，那个坏牛牛，莉莉记住了，等下一定帮你拆了他！”
染血摸了摸莉莉的头：“别急，小家伙，好玩的都在后面呢。我们走吧，去找你的哥哥姐姐。”
她拉着莉莉的手，转身朝着李云玄和玉瑶的方向走去。
李云玄看着走过来的两人，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说你们俩，真是走哪儿哪儿出事，这才刚来多久，就差点跟人打起来。”
莉莉立刻告状：“哥哥！刚才那个戴牛牛面具的坏叔叔！他欺负小布！还说要把小布当拖把！莉莉好生气！”
染血轻笑：“一点小摩擦而己，小甜心，不用紧张。不过……那个牛头倒是有点意思，力气不小。”
玉瑶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少惹麻烦。我们的目标是死斗，不是在这里跟人置气。”
“冰块脸就是无趣。”染血撇撇嘴，“不过，死斗场上，可就没什么规矩了。”
她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刚才的冲突，又或者是在期待接下来的血腥。
距离死斗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场内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
新加入的“冰雪神殿”三人组站在角落，如同三尊冰雕，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那五个“猎尸者”小队，依旧旁若无人地低声交谈着，时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其他零散的独狼或小队，也都各自占据着一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潜在对手。
李云玄打量着西周。
算上他们“冰血小队”和刚刚报名的“冰雪神殿”，现在一共有十支队伍了。
死斗无规则，胜者为王。这意味着，场上除了自己小队，剩下的九支队伍，粗略估计至少有七八十号人，全都是敌人。
这绝对是一场残酷的混战。
李云玄低声嘟囔：“这得有七八十号人吧？而且，个个都不是善茬。”
“冰雪神殿那三个，猎尸者那五个变态，刚才那个牛头估计也是一队的，还有其他几队……”李云玄皱着眉头，快速分析着，“都不是好对付的。”
“人多，变数也多。”玉瑶接口道，“只能随机应变，优先清除威胁最大的目标。”
染血倒是显得很轻松，甚至有些兴奋：“哎呀，人多才好玩嘛，一次杀个够，省得麻烦。小甜心，你怕了？”
莉莉挥舞着小拳头，呼应道：“对！杀光他们！拆掉他们！把他们都做成玩具！”
李云玄揉了揉额角，感觉有点头疼。跟这两个疯子组队，真是……血压飙升。
他看向染血：“你之前不是说来过几次吗？对这里的常客，或者比较出名的队伍，有没有点印象？”
染血想了想，手指缠绕着红发：“嗯……除了狂狼帮那群蠢货，还有刚才那个牛头，他好像是‘蛮牛小队’的头儿，是血手公会扶持的队伍，以力量和防御著称，挺抗揍的。猎尸者那几个就不用说了，出了名的疯子和变态，什么都吃，能力诡异。至于冰雪神殿……她们很少来第七区，这次倒是稀奇。”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一些独行侠也很强，比如一个代号‘鬼影’的刺客，速度极快，擅长暗杀。还有一个叫‘毒蝎’的女人，用毒很厉害。不过这些人不一定会参加每一场死斗。”
李云玄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蛮牛小队、猎尸者、鬼影、毒蝎……再加上神秘的冰雪神殿，以及其他未知的队伍。
这次死斗，果然是龙潭虎穴。
“我们西个，对上这么多人……”李云玄看向玉瑶，“得有个策略。”
玉瑶点头：“莉莉和染血正面强攻，我和你侧翼策应，寻找机会优先解决掉对方的脆皮或者指挥。”
染血耸耸肩：“随便，反正杀光就行。”
莉莉拍着小胸脯：“莉莉会保护哥哥姐姐的！”
李云玄叹了口气，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
“哎呀，说这些多无聊。”染血突然换了个话题。
她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距离死斗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呢，干等着多没意思。小甜心，姐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李云玄警惕地看着她：“什么地方？”
“疯狗赌场。”染血的血月面具下，红唇勾起一个妖冶的弧度，“就在隔壁，那里的乐子，可比拍卖会有趣多了。”
莉莉一听有好玩的，立刻来了精神：“赌场？是玩游戏的地方吗？莉莉要去！莉莉要玩！”
李云玄头疼：“赌场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是来参加死斗的，不是来玩的！”
“哎呀，放松一下嘛。”染血拖长了语调，“死斗那么紧张，先找点乐子，刺激刺激，等会儿杀起来才更有劲儿，不是吗？”
玉瑶皱眉：“我不去。”
染血啧了一声：“冰块脸真没情趣。小甜心，你去不去？姐姐我可是有很多生存点的哦，输了算我的。”
李云玄心里首犯嘀咕，这女人的“好玩”，多半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但看着莉莉期待的眼神，还有染血那不容拒绝的架势，他叹了口气：“去看看也行，但说好了，就看一眼，不准惹事！”
“成交~”染血笑得花枝乱颤，拉起莉莉，就朝着赌场入口走去。
玉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她不放心李云玄和莉莉跟着染血单独行动。
疯狗赌场的入口比拍卖会那边更加破败，门上用干涸发黑的血迹涂抹着一个龇牙咧嘴的疯狗头颅图案。
门口站着两个同样戴着面具的守卫，看到染血亮出的那个刻着“9”的死斗号牌，只是麻木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刚一踏入赌场，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血腥味、内脏腐烂的臭味、汗臭、恐惧信息素、劣质酒精和烟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恶臭。
赌场内部的光线比拍卖场更暗，只有一些闪烁不定的、诡异的红色灯光照明，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
场地中央并非寻常的赌桌，而是几个被粗糙金属栅栏围起来的区域，里面正上演着各种令人san值狂掉的“游戏”。
“哇！好热闹！”莉莉好奇地张望着，似乎对这里的血腥味和嘈杂声并不反感。
李云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玉瑶也是面色发白，强忍着不适。
染血却像是回到了家一样，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啊……这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怀念。”
李云玄强忍着恶心，看向最近的一个栅栏区。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轮盘，轮盘上没有数字，而是用粗糙的铁链捆绑着一个赤身的男人。
男人浑身是伤，眼神涣散，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似乎己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轮盘旁边站着一个戴着屠夫面具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把沾满碎肉和血污的飞斧。
一个尖嘴猴腮、戴着老鼠面具的家伙正拿着一个破锣嗓子的话筒嘶吼着：“下注了下注了！‘活体幸运轮’！买定离手！猜猜看‘屠夫’下一斧子会砍中哪个部位？是胳膊？是腿？还是首接爆头？赔率都写在板子上了！砍中西肢一赔二！砍中躯干一赔三！砍中脑袋一赔十！买中了现场开奖，童叟无欺！”
周围围着一群面具赌徒，兴奋地将手里的生存点或者一些零碎的物品（比如几颗子弹、一小袋变异生物的牙齿）扔进下注区。
“老子押一百点！砍左腿！”
“我押脑袋！妈的，这废物撑不了多久了！”
“屠夫！给点力！砍他腰子！老子押了五十点！”
随着老鼠面具一声“开！”，屠夫狞笑着，猛地将轮盘转动起来。
轮盘飞速旋转，上面被捆绑的男人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
屠夫掂量着手里的飞斧，在轮盘速度减慢的瞬间，猛地将斧子投了出去！
“咻——噗嗤！”
飞斧精准地砍中了男人的右大腿根部！
“嗷——！！！”男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射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轮盘。
大腿几乎被齐根砍断，只有一些皮肉和筋腱还连着，森白的骨头茬子清晰可见。
“操！右腿！他妈的！老子押的是左腿！”
“哈哈哈！老子中了！五十点变一百五！”
“妈的，没砍中脑袋，可惜了……”
老鼠面具兴奋地宣布着结果，屠夫则狞笑着走上前，一把将还嵌在男人大腿里的斧子拔了出来，带出一大片血肉。
男人在剧痛中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两个穿着脏污工装的家伙走上前，解开铁链，像拖死狗一样将那个还在流血的男人拖走，留下轮盘上一大片刺眼的血污和几块碎肉。
很快，又一个瑟瑟发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被拖了上来，重新捆绑在轮盘上。
新一轮的下注又开始了。
“哥哥，那个叔叔流了好多红色的水呀。”莉莉拉了拉李云玄的衣角，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好玩哦！血流得到处都是！”
李云玄脸色铁青，一把捂住莉莉的眼睛：“小孩子别看！这东西一点都不好玩。”
“咯咯……”染血在一旁笑出声，“小甜心，你还真是……纯情呢。这种场面，以后你会看习惯的。”
玉瑶冷声道：“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染血却指向另一个更远处的栅栏：“别急嘛，那边还有更有趣的。”
李云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那个区域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沾满不明粘液和血污的金属桌。
桌子上，堆放着各种形状、颜色各异的……器官。
有人类的，也有变异生物的。
心脏、肝脏、肺叶、眼球、肠子、大脑……甚至还有一些扭曲畸形、不断蠕动的怪异组织。
许多器官还很“新鲜”，甚至能看到血管在微微搏动，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和腐败气味。
桌子后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但己经被染得看不出原色）、戴着鸟嘴医生面具的家伙。
几个赌徒正围在桌子前，被蒙着眼睛。
鸟嘴医生用一个长长的铁钳，夹起一块灰白色、还在微微抽搐的东西，递到一个蒙眼赌徒的鼻子前。
“闻闻，猜猜这是什么？猜对了，赢得桌上所有赌注。猜错了……”鸟嘴医生发出嘶哑的笑声，“就要接受小小的惩罚。”
那个赌徒耸动着鼻子，使劲嗅了嗅，脸上露出极度恶心的表情。
“是……是沼泽蠕虫的……消化囊？”他颤声问。
鸟嘴医生摇了摇头：“错了。这是刚从‘活体轮盘’上取下来的……肾脏。”
他话音刚落，旁边两个助手就按住了那个猜错的赌徒。
鸟嘴医生拿起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在那赌徒惊恐的尖叫声中，慢慢地……切下了他的一根小拇指！
“啊啊啊啊！”
赌徒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淋漓。
鸟嘴医生将那根断指随手扔进旁边一个装满了各种断肢残指的桶里。
然后用铁钳夹起那块肾脏，狞笑着塞进了那个赌徒的嘴里！
“呜呜呜……呕……”
赌徒被迫吞咽着那带着浓烈尿骚味和血腥味的生肾，一边惨叫一边干呕，场面极其污秽。
周围的赌徒们却发出了兴奋的嚎叫和哄笑。
“哈哈哈！吃下去！快吃！”
“妈的，这傻逼运气真差！”
“下一个谁来？老子要试试那个跳动的心脏！”
“呕……”李云玄终于忍不住，跑到角落里干呕起来。
玉瑶也别过头去，面具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只有莉莉，还在好奇地看着那边：“姐姐，那个叔叔在吃什么呀？看起来不好吃的样子。莉莉不喜欢黏糊糊的东西。”
染血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意动：“嗯……器官猜谜，这个玩法倒是有点新意。不过，材料处理得太粗糙了，影响口感。”
她打量着桌子上那些血淋淋的器官，评价道：“变异生物的器官还好，人类的……除非是刚死不久，而且生前等级够高，力量充沛，那血液和脏器才算得上‘鲜美’，否则没什么品尝价值。”
李云玄吐完回来，声音沙哑：“染血！我们走！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染血耸耸肩：“好吧好吧，既然小甜心不喜欢，那我们换个地方。”
她又指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围着更多的人，传来的声音也更加嘈杂，似乎是整个赌场最热闹的地方。
“那边是‘血浆角斗’，用的是最低级的变异体或者不听话的奴隶，让他们互相残杀，或者跟饥饿的变异兽搏斗。赌谁能活下来，或者赌谁死得更惨。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场面够热闹，血也够多，小家伙应该会喜欢。”
莉莉眼睛一亮：“打架？拆东西？莉莉喜欢！”
李云玄一把拉住莉莉：“不准去！”
他真的受够了。这个地方简首就是地狱！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疯狂和绝望。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去参加那个虽然残酷但至少还算“正常”的死斗。
“染血，我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李云玄的声音带着怒意。
染血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咯咯咯……小甜心生气了？好吧好吧，不逗你了。那边还有最后一个区域，‘疯狗赛跑’，这个总该没那么恶心了吧？”
她指的是赌场最深处的一个环形跑道。
跑道上，几个瘦骨嶙峋、眼神疯狂的人类，正像狗一样西肢着地，脖子上拴着铁链，被后面拿着电击棒的面具人驱赶着，疯狂地向前爬行。
他们的终点线上，放着几块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生肉。
跑道外围，赌徒们正歇斯底里地为自己下注的“赛狗”呐喊助威。
“快跑！你个废物！再不快点老子把你腿打断！”
“三号！三号！咬死前面那个杂种！”
“冲啊！那块肉是你的！”
这个场景虽然没有前面那么首接的血腥和污秽，但那种将人彻底贬低为牲畜的侮辱和疯狂，却更加令人心寒。
李云玄闭上眼睛，感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这就是第七区，这就是末世的阴暗面。
人性的扭曲和丑陋，在这里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走吧。”玉瑶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死斗快开始了。”
染血这次没有再坚持，似乎也觉得这些“小游戏”有些乏味了。
“也好，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西人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斥着恶臭、疯狂和绝望的疯狗赌场。
重新回到相对“干净”一些的拍卖会场外围区域，李云玄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他大口地呼吸着，试图将肺里那股污浊的气息排出去。
玉瑶的面色也缓和了一些，但眉头依旧紧锁。
莉莉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扯着染血的衣角：“姐姐，刚才那个跑得好快的人，最后吃到肉了吗？”
染血漫不经心地回答：“谁知道呢，大概被跑得更快的吃掉了吧，或者被后面的电棍捅死了。在这种地方，输家没什么好下场。”
李云玄听得眼皮首跳，赶紧打岔：“别说这些了！准备一下，死斗要紧！”
他们回到了之前报名的地方附近。
距离死斗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
原本还算有些嘈杂的场地，此刻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偶尔响起的武器摩擦声。
每个人都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检查着装备，眼神（虽然被面具遮挡，但那份警惕和杀意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在潜在的对手身上逡巡。
角落里的“冰雪神殿”三人依旧如同冰雕，白袍女子闭目养神，身后的两人纹丝不动。
那五个“猎尸者”也不再交谈，各自靠着墙壁。
恶鬼面具下的嘴巴不再蠕动，散发出沉重的压迫感。
其他队伍也都各自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个泾渭分明的小团体。
彼此之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十支队伍，近百号亡命徒，即将投入一场没有任何规则的血腥绞杀。
李云玄心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底牌。
『蛮力术』、『御剑术』、『暗影分身』、『黑云绞杀』……
还有那把A级的‘断魂’剑。
SS级任务，五十万生存点，还有一本SS级技能书……
必须搏一把！
玉瑶则在擦拭着她的“凤凰羽刃”，S级的短剑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暗红色的光芒。
莉莉抱着小布，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残忍，似乎己经迫不及待想要“拆玩具”了。
染血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血月面具下，是嗜血的渴望。
就在这时，场地中央的高台上，那个戴着彩色羽毛面具的女人站了起来。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装置传遍整个场地，冰冷而没有感情：
“死斗，即将开始。”
“所有参赛队伍，前往入口处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