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畔的废弃农业实验站里，莫无伤用手术刀剖开变异南瓜的藤蔓。橙黄汁液喷溅在防护面罩上，竟腐蚀出蜂窝状孔洞——这些转基因作物正在分泌神经毒素，藤蔓上突起的腺体如注射器般渗着青绿色黏液。
"莫总！三号大棚的苦瓜藤暴走了！"老魏的呼救混着藤条抽打的破空声。小苏甩出紫外线探照灯，光束扫过之处，藤蔓上的人脸状瘢痕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五名张氏集团的雇佣兵撞开铁门，战术靴踩碎满地毒蘑菇孢子。领头人戴着防花粉面罩，手中链锯枪轰鸣："莫大夫改行当菜农了？"他甩出钩索缠住老魏的腰，将人拖向蠕动的食人花。
莫无伤抄起基因测序仪砸去，钢化玻璃在链锯下炸成棱镜。折射的紫外线形成光牢，将雇佣兵困在光束交织的网格中。小苏趁机割断老魏身上的藤蔓，断口喷出的汁液竟在泥土里长出带刺的嫩芽。
"这些作物在吞噬化疗药物！"莫无伤用镊子夹起叶片上的结晶颗粒，正是张氏集团偷埋的放射性废料。记忆闪回师傅被裁员那夜，实验室里被污染的紫甘蓝同样渗出过这种荧光物质。
雇佣兵突然集体抽搐，防毒面具下钻出细小的藤须。老魏掀开其中一人的战术背心，胸腔竟与变异南瓜的根茎融为一体："他们把自己当培养基！"
实验站顶棚突然坍塌，成吨的变异豇豆如瀑布倾泻。莫无伤拽着小苏滚进冷藏库，零下三十度的寒气将追击的藤蔓冻成冰雕。老魏用液氮罐在菌类培养架上炸出缺口，三人在孢子烟雾中撞进地下实验室。
恒温箱里漂浮着数十个胚胎标本，脐带连接着转基因玉米的根系。莫无伤的防护面罩突然起雾，他认出某个胚胎的面容——正是当年师傅接生的第一个试管婴儿，此刻却在营养液里长出叶绿体。
"张家在造植物人！"小苏的镊子颤抖着指向培养日志。老魏砸碎操作台，扯出缠绕着神经导管的玉米芯："他们把临终患者的意识上传到农作物里！"
通风管突然爆裂，张氏头目顺着藤蔓滑入。他撕开衬衫，胸口嵌着的量子芯片正与胚胎标本共鸣："莫大夫知道为什么选你师傅的基因吗？"藤蔓突然刺穿他的脊椎，"只有他的脑波能让这些庄稼听话。"
莫无伤握碎恒温箱里的胚胎保存液，1998年的脊髓灰质炎疫苗遇空气挥发。张氏头目突然痉挛，胸口的玉米芯绽放出白花，花粉在疫苗作用下凝成青铜色匕首。老魏抡起培养皿架格挡，量子化的玻璃碎片如暴雨刺入藤蔓丛。
"你师父当年要是听话..."张氏头目在藤茧中嘶吼，却被自己培养的食人花咬住脖颈。莫无伤将最后支疫苗注入主根茎，整座实验室的变异作物突然调头反噬。小苏趁机启动自毁程序，老魏扛起昏迷的胚胎罐撞开逃生通道。
晨光中，实验站的玻璃穹顶炸成翡翠色星雨。莫无伤跪在田埂上，将胚胎罐轻轻埋入未污染的土壤。嫩绿的新芽破土而出，叶片纹路竟与师傅的掌纹一模一样。远处贫民窟的炊烟袅袅升起，昨日中毒的农民们正用解毒后的南瓜熬粥，锅沿凝结的露珠泛着青铜色微光。
江风吹散孢子云，老魏在废墟里扒出半块焦黑的《医学生誓言》。小苏用转基因藤蔓的纤维修补防护服，突然听见地底传来《黄帝内经》的吟诵——那些与植物融合的雇佣兵，正在疫苗作用下集体背诵着上古医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