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玉佛寺的晨钟震落银杏叶，莫无伤踏着刻有《金刚经》的青砖，在"功德碑"上看到"洪圣集团捐建大雄宝殿"的金漆字样。香炉里插着的电子佛香飘出异香，他屈指弹灭三支，青烟竟在半空凝成九头蛇形。
"施主好俊的指劲。"知客僧合十行礼，腕间佛珠刻满细密海浪纹，"可要试试本寺新设的铜人阵？"他引路时僧袍翻卷，露出小腿上冰晶状角质。
禅房深处传来木鱼声，莫无伤推开描金门扉的刹那，十八铜人突然睁眼。这些机械傀儡关节处嵌着寒玉髓，拳风过处霜花西溅。他旋身避开合围，发现铜人胸前的"卍"字符实为九头蛇变体。
"达摩院的慈悲伏魔阵。"方丈在二楼佛龛前微笑，手中念珠泛着靛蓝光泽，"能破此阵者，可获赠本寺镇寺武典。"他转动佛龛莲花座，铜人攻势骤变，招式竟与洪圣武馆如出一辙。
莫无伤足踏七星步，铜砭点向铜人玉枕穴。金属交鸣声中，傀儡后颈弹出暗格，藏着冷链车钥匙。他凌空翻身扯断佛堂幔帐，金丝混织的布料裹住三具铜人，露出腹腔内封存的变异海马标本。
佛塔地宫阴冷刺骨，莫无伤循着诵经声潜入。九层地砖刻着《药师经》，每踏一步就有靛蓝雾气从砖缝渗出。第八层拐角处，二十名小沙弥正在誊抄经卷，笔尖朱砂里掺着荧光蓝粉末。
"莫施主可知'醍醐灌顶'真意？"方丈突然现身拦在第九层入口，先天罡气震得经幡猎响，"这些孩子每日饮明王智慧汤，三年可通任督二脉。"
莫无伤瞥见小沙弥耳后鳞状斑纹，想起海上实验室的变异孩童。他双掌结大金刚轮印，玄阳真气冲散毒雾："用珊瑚碱强开气海，怕是活不过二九之数。"
方丈暴喝震碎袈裟，露出满背冰裂纹路。他双掌拍出寒玉掌劲，地宫瞬间凝霜。莫无伤不退反进，玄阳焚玉功催至十重，铜砭在冰墙上擦出火龙。两人对掌的冲击波震落经卷，露出藏在《楞严经》封皮下的基因图谱。
"纯阳玄阴本可双修！"方丈嘴角溢血，瞳孔泛起鱼目灰白，"就像三十年前你师傅与九头蛇......"
地宫突然剧烈摇晃，莫无伤趁机破窗跃上塔顶。十八铜人追至飞檐，关节喷出液氮寒气。他扯下斗拱上的鎏金兽首，砸向塔尖的避雷针。电弧顺着铜人传导，寒玉髓在高温中炸成冰晶。
暴雨倾盆而下，莫无伤在藏经阁顶截住方丈。对方手中《易筋经》封皮裂开，掉出寒髓运输记录。缠斗间瓦片纷飞，莫无伤以铜砭代笔，在青瓦上刻出纯阳宗"九阳锁脉"的招式。方丈见之脸色剧变："张九龄竟然悟透了达摩洞的......"
话未说完，七根冰锥自他体内爆出。莫无伤翻开染血的运输单，收货方竟是五家孤儿院的附属武校。
次日武盟擂台上，莫无伤当众演示"九阳锁脉手"。指尖拂过洪圣武馆弟子的曲池穴，逼出三股靛蓝寒气。观礼席间突然有人抽搐，藏在假发下的鱼鳞状头皮暴露在阳光下。
"诸位的童子功，"莫无伤举起冰封的寒气团，"怕是靠这寒髓邪药催出来的吧？"他震碎冰团，荧光粉末在罡气中燃烧成九头蛇形。
暴雨夜的山道上，莫无伤截住运送"武学秘药"的镖队。镖头甩出九节鞭，后天九重的劲道劈碎青石。二十名趟子手结成罗汉阵，每人太阳穴都鼓着珊瑚碱特有的青包。
"洪圣镖局保的可是正经药材。"镖头鞭梢扫过镖车，"莫掌门要砸了这些孩子治病的药？"
莫无伤铜砭点地，震开车厢暗格。五十支标注"益气丸"的玻璃管里，变异海马正在淡蓝液体中游动。他想起师傅笔记里那句"海马状菌株可通经脉"，玄阳真气瞬间燃透掌心。
混战中劈开的镖车洒落账本，某页记载着"甲辰年腊月，送寒髓百箱至玉佛寺"。莫无伤擒住镖头要穴时，发现他后颈插着三根冰魄针——与当年师傅中的暗器一模一样。
晨光刺破乌云时，莫无伤站在武盟祭天台。他当众化去百年寒髓，蒸腾的蓝雾中浮现九头蛇幻影。八大派掌门中有三人突然呕出冰碴，道袍下摆隐约露出海浪纹衬裤。
古刹钟声再次响起，莫无伤望向山门。新来的挂单和尚正在扫落叶，扫帚尖在青砖上刻出纯阳宗剑诀起手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