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新颁布的《新能源汽车环保准入标准》在布鲁塞尔议会大厦外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莫无伤攥着刚翻译完的法规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第4.3条款用加粗字体标注："车载电池管理系统（BMS）必须实时上传核心数据至欧盟监管平台"，这等于向竞争对手敞开技术底裤。
"莫总，这是德方合作伙伴的紧急传真。"秘书小跑着递来文件，页脚泛着传真特有的灰色条纹。慕尼黑新能源公司突然要求提前终止联合研发协议，违约金数额刚好等于卫国科技在欧洲市场的首年预期利润。
程野用战术匕首划开快递箱，防撞泡沫里掉出带划痕的样品电池——正是上周发往德国的测试品。"物流记录显示签收人是空壳公司。"他调出海关监控，戴鸭舌帽的收货人后颈隐约露出雄鹰纹身。
深夜的电池实验室飘着电解液的刺鼻味。苏瑾的恐龙睡衣兜里揣着三根不同品牌的采样管，色谱仪显示德国合作方提供的电解液竟含腐蚀性杂质。"他们在故意制造故障！"她扯开电路板，伪劣电容的焊点排列成挑衅的鹰爪图案。
"上马自主电解液项目。"莫无伤拍板时的回声在实验室回荡。老周带着研发团队连轴转，七十八小时后的黎明，程野踹开休息室的门："第三十六次配方测试又爆了！"防爆玻璃上的裂痕像极了慕尼黑传真纸的褶皱。
转机出现在市郊的职校实训基地。莫无伤蹲在布满油污的机床旁，看五十岁的电工王师傅用土法提纯电解液原料。"这法子当年支援三线建设时用过，"王师傅的扳手敲击着反应釜，"虽糙，但顶用。"
欧盟认证前夜，二十台测试车在阿尔卑斯山遭遇暴雪。莫无伤裹着军大衣调试车载BMS，突然发现远程监控端口有异常访问——对方IP竟跳转到副市长生前使用的海外服务器。程野的无人机群在风雪中组成临时信号屏障，苏瑾趁机植入反追踪程序。
"认证通过！"当德方代表不情不愿地盖章时，莫无伤注意到他袖扣内侧的激光刻字：正是雄鹰组织在医疗案中使用的死亡编码。庆功宴上，程野假借敬酒顺走对方的手机，云端同步记录显示其与慕尼黑检察官的加密通话。
反击在慕尼黑车展达到高潮。当竞争对手CEO炫耀"完全自主"的电池技术时，莫无伤当众拆解其电池包——电解液颜色与德国合作方提供的"特供"样品完全一致。首播镜头里，苏瑾用化学试剂显影出隐藏的雄鹰标志，看台上传来逮捕令宣读声。
庆功宴被暴雨搅局。莫无伤站在新落成的欧洲研发中心楼顶，看着闪电劈开慕尼黑老城的天际线。程野递过缴获的密函，泛黄信纸上印着副市长二十年前访德时的签名，墨迹在潮湿空气中渐渐晕染成展翅的鹰。
晨光中，首列中欧新能源专列鸣笛启程。莫无伤抚摸着车头悬挂的搪瓷杯——师傅的遗物里泡着王师傅送的土制电解液样品。他知道，这场破局之战撕开的裂口，终将成为中国智造远征的桥头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