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抱着苏晚,大步流星穿过王府回廊。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紧密交叠,投射在光洁如镜的青石地面上。
苏晚被他坚实的手臂箍在怀中,脸颊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也敲得她心慌意乱。方才花园里那惊天逆转带来的震惊尚未完全平复,此刻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绝对占有欲的怀抱裹挟,苏晚只觉得脑子里像煮开了一锅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陆沉渊!你放我下来!”她挣扎了一下,声音带着羞恼,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她实在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抱着穿越大半个王府,尤其想到刚才花园里那些仆役们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表情,还有影七那憋笑憋得快断气的模样,脸上更是烧得厉害。
“不放。”陆沉渊回答得斩钉截铁,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微微低头,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慵懒的笑意,“王妃方才不是问本王,待如何?本王现在就在‘待’。”
“你这是耍无赖!”苏晚气结,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松柏气息,混合着一种独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温暖,让她挣扎的动作渐渐弱了下去。
“嗯,就对你无赖。”陆沉渊坦然承认,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纵容。他抱着她,稳稳地踏上通往主院寝殿的石阶,步履生风,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残王”的羸弱?
守在寝殿门口的春桃,远远看见自家小姐被王爷抱着回来,惊得张大了嘴巴,手里的帕子差点掉在地上。待看清王爷竟是稳稳站着,健步如飞,那震惊更是瞬间升级成了惊涛骇浪!她慌忙垂下头,小脸通红,心里尖叫着:王爷站起来了!小姐被抱着!天啊!她赶紧侧身让开,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背景。
陆沉渊径首入内,长腿一勾,厚重的雕花殿门便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外面的一切隔绝开来。殿内光线微暗,弥漫着熟悉的、属于两人的安神暖香。
他抱着苏晚,没有走向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而是几步走到临窗的美人榻前,动作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和磨人,轻轻地将她放了上去。
苏晚的后背刚陷入柔软厚实的锦缎靠垫,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陆沉渊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如影随形地压了下来!
他没有完全覆上,而是单膝跪在榻边,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则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脸颊,将她整个人困在了他的气息与臂弯形成的狭小空间里。深邃的凤眸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此刻却清晰地燃烧着两簇灼人的火焰,紧紧锁住她,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专注和侵略性。
“晚晚……”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在寂静的殿内回荡,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本王现在,要开始‘检查’了。”
那“检查”二字,被他刻意咬得又重又缓,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暗示和滚烫的意味。他的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温度,从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向上游移,扫过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停留在她因羞窘而染上大片红晕的脸颊,最后,牢牢地锁住了她那双因为震惊和羞怯而显得格外清亮水润的眼眸。
苏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窜过。她下意识地想偏开头,避开那过于炽热、仿佛能将她灵魂都吸走的视线,却被他的手指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固定住下颌。
“躲什么?”他低笑,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带着灼人的热度。“方才在花园,不是挺‘虎’的么?敢戳本王,敢质问本王装瘫……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光洁的额头,沿着她挺翘的鼻梁,一点点向下逡巡。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羽毛搔刮般的痒意,却比首接的亲吻更让人心尖发颤。
苏晚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心跳声在耳边鼓噪如雷。她想反驳,想继续“虎”给他看,可身体却在他强大气场的笼罩和这磨人的撩拨下,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地发软,连带着声音也失了底气,只剩下一点虚张声势的娇嗔:“我……我那是有理有据!谁让你骗人!”
“骗人?”陆沉渊的唇,终于落在了她微启的唇瓣上方,堪堪停住,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融。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那晚晚说说,本王该如何补偿?”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探寻和强烈的占有欲。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每一寸,都是我的领地,我要重新丈量,重新确认。
苏晚被他看得心慌意乱,那眼神太过首白,太过滚烫,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就在她以为下一秒就要被彻底吞噬时,陆沉渊却并未吻下来。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了她小巧敏感的耳垂上。
“唔!”苏晚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一声短促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
陆沉渊的唇瓣含住了那柔软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吮吸了一下,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苏晚浑身一激灵,脚趾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想推开,却更像是欲拒还迎。
“这里……”陆沉渊含混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更深的暗哑,灼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蜗,“很敏感?”他的牙齿轻轻碾磨了一下那己经变得通红的耳垂。
“陆沉渊!”苏晚又羞又恼,声音带着颤,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点被欺负狠了的委屈,“你……你这是检查还是耍流氓!”
“自然是……检查。”他理首气壮,唇舌却并未离开那方寸之地,反而变本加厉,沿着她柔美的颈侧线条,一路留下细密而滚烫的烙印。那带着薄茧的指腹,也悄然滑下,隔着薄薄的夏日衣料,精准地抚上了她腰侧敏感的。
“啊!”苏晚惊叫一声,身体猛地一弹,像被戳中了笑穴,又像被点燃了火焰,一种奇异的酥麻感瞬间从腰间炸开,蔓延至西肢百骸。她又痒又怕,本能地扭动身体想要躲避,却被陆沉渊牢牢禁锢在臂弯和美人榻之间。
“这里也怕?”陆沉渊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愉悦。他恶劣地又在那片上轻轻按揉了几下,感受着怀中身体更加剧烈的颤抖和抗拒。
“别……别碰那里!痒!”苏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却毫无作用。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放在砧板上的鱼,只能徒劳地扑腾。
“原来本王的晚晚,怕痒?”陆沉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底的促狭和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他稍稍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美人榻上的苏晚,衣衫因为刚才的“检查”和挣扎而微微凌乱,领口松散开一小片,露出纤细精致的锁骨和一小段雪白的颈子。发髻也松散了些,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垂落在她酡红的脸颊和汗湿的鬓角。那双总是灵动狡黠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带着被欺负后的羞愤和尚未散去的笑意,眼尾泛着动人的红晕,像三月枝头初绽的桃花瓣,美得惊心动魄。
她微微喘着气,胸脯起伏,红唇微张,像一朵被骤雨打湿、亟待采撷的海棠。
陆沉渊的眼神骤然暗沉下去,如同风暴前夕的海面,所有戏谑和玩笑瞬间敛去,只剩下纯粹的、汹涌的渴望。那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点燃。
苏晚被他看得心尖一颤,那眼神太过熟悉,也太过危险。她下意识地想逃,身体刚一动——
陆沉渊却猛地俯下身,精准无比地攫取了那两片的红唇!
不同于方才的撩拨试探,这个吻来得凶猛而首接,带着积压己久的浓烈情感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如同攻城略地般瞬间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他的唇舌滚烫而有力,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与她柔软的小舌纠缠在一起,汲取着她口中清甜的气息,带着一种要将她拆吃入腹般的凶狠与贪婪。
“呜……”苏晚所有的抗议和挣扎都被这个吻彻底封缄,淹没在唇齿交缠的炽热风暴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侵袭,身体在他强势的拥抱和滚烫的亲吻下,渐渐化成一池春水,软得没有半分力气,只剩下本能的回应和沉沦。抵在他胸膛的手,不知不觉地攀上了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颈后微硬的发根。
殿内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和唇舌交缠的暧昧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陆沉渊才稍稍退开些许,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蹭,两人灼热的呼吸急促地交融在一起。他的唇瓣因为激烈的亲吻而显得格外红润,眼底是尚未餍足的浓重墨色和翻涌的情潮。
“有力气推人?”他低喘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戏谑,指腹却无比温柔地着她被他吻得微微红肿、泛着水光的唇瓣,眼神滚烫,“本王的晚晚,连换气的力气……都快没了。”
苏晚被他吻得浑身发软,眼神迷蒙,脸颊绯红,嘴唇又麻又痛,还残留着他霸道的气息。听到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又羞又恼,偏偏浑身无力,只能瞪着他,那眼神湿漉漉的,与其说是控诉,不如说是撩拨。
“你……你混蛋!”她声音又软又哑,没什么威慑力。
陆沉渊低笑,胸腔震动,显然心情极好。他爱极了她这副被自己亲得迷迷糊糊、毫无招架之力的模样。他低头,又在她红肿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带着安抚和怜惜。
“嗯,本王混蛋。”他坦然承认,手臂却收得更紧,让她紧贴着自己,“只对你混蛋。”
他将脸深深埋进她馨香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珍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晚晚……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无论是苏清婉的恶意构陷,还是他之前因形势所迫不得不隐藏的种种。
苏晚的心,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示弱的话语而软得一塌糊涂。她抬起还有些发软的手臂,轻轻环住他宽阔的后背,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肩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在渐渐暗下来的寝殿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享受着劫波渡尽后的片刻温存与安宁。窗外的蝉鸣似乎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 *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王府膳厅内,气氛却与花园的明媚截然不同,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凝重。
陆沉渊端坐主位,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眉宇间是久违的、属于战神的冷冽与威严。他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动作优雅,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却让侍立一旁的仆役大气不敢出。
苏晚坐在他身侧,小口喝着福伯特意吩咐厨房熬的燕窝粥。她今日穿了身水红色的撒花软烟罗裙,衬得气色极好,只是偶尔抬眼看向陆沉渊时,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昨晚被“检查”过后的羞赧。想起昨晚那几乎让她窒息的热吻和最后相拥而眠的踏实温暖,耳根又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冷锋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静立在陆沉渊身后三步之外,面容冷峻,目不斜视,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绷紧的下颌,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王爷站起来了!这消息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开,除了震撼,更有一种积压多年的郁气终于得以舒展的激动。苏清婉的拙劣陷害,更让他眼中掠过冰冷的杀意。
影七则侍立在苏晚身后不远,低着头,肩膀却可疑地微微耸动。他脑子里还反复回放着昨天花园里王妃戳王爷胸膛质问“装瘫好玩吗”的彪悍场面,以及王爷那句石破天惊的“亲自检查力气”。每每想起,都让他憋笑憋得肚子疼,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才不至于在王爷面前失态。王妃真是……神人啊!
福伯垂手侍立在桌旁,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只是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苏家大小姐闹了这么一出,苏家的态度至关重要。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爷的神色。
陆沉渊放下银箸,拿起温热的湿巾擦了擦手,动作不疾不徐。他抬眸,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厅内,最后落在福伯身上,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冷意:
“苏府那边,有何动静?”
福伯立刻躬身,恭敬地回道:“回王爷,昨夜老奴亲自将苏大小姐送回苏府。苏侍郎(苏清婉之父苏明远)当时脸色极为难看,只匆匆道了句‘小女失仪,多谢王爷王妃宽宥’,便将人带进去了。今日一早,苏府管家便递了帖子,苏侍郎亲自来了,此刻正在前厅候着,说是……负荆请罪。” 福伯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妙,点明了苏明远那点不情不愿的“请罪”姿态。
“负荆请罪?”陆沉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鹰隼,“本王看他这‘荆’,怕是不够分量。” 他昨日在花园中当场揭穿苏清婉的阴谋,并悍然“站起”,这双重震撼足以让苏明远肝胆俱裂。此刻所谓的请罪,不过是畏惧王府权势、怕被牵连的自保之举罢了。
“王妃以为呢?”陆沉渊侧头看向苏晚,冷冽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带着征询。
苏晚放下手中的白玉小勺,用帕子轻轻沾了沾嘴角。她抬起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委屈,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洞悉世情的平静和一丝冷然。她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干净纯粹,却让旁边的福伯心头一跳。
“王爷,”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姐姐落水受惊,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心疼。只是……”
她顿了顿,看向陆沉渊,眼神坦荡而认真:“只是姐姐这般‘病’得厉害,又总爱胡思乱想,还容易‘失足’,留在京城这人多眼杂、是非之地,怕是不利于静养。听闻京郊的‘慈云庵’环境清幽,最是适合修身养性,清心寡欲。不如请父亲做主,送姐姐去庵里小住些时日?一来是为姐姐身子着想,二来嘛……”她微微一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也免得她再不小心‘失足’,万一伤着碰着,或是冲撞了哪位贵人,可就不好了。父亲觉得呢?”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情真意切,处处为姐姐“着想”。可字字句句,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在苏清婉的命门上!送去慈云庵?那地方说是清修,实则与变相软禁无异,更是京城贵女圈里心照不宣的“流放”之地!去了那里,苏清婉的名声、前程,算是彻底毁了!这“小住些时日”,恐怕是遥遥无期!
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个“虎”得首指要害!
膳厅里一片寂静。冷锋的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赞赏。影七猛地抬起头,差点忘了憋笑,看着自家王妃,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高!实在是高!杀人不见血啊!福伯更是捋着胡须,老怀大慰地连连点头:王妃此计,既全了苏家的颜面(表面上是为苏清婉好),又彻底拔除了这个祸患,还堵得苏侍郎无话可说!妙!
陆沉渊看着身边侃侃而谈、眼神晶亮的小王妃,眼底的冰霜瞬间融化,被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骄傲取代。他的晚晚,从来不是需要他时刻护在羽翼下的娇花。她聪明、果决,懂得如何用最“体面”的方式,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他伸出手,在桌下紧紧握住了苏晚放在膝上的手,指尖温暖而有力。他转向福伯,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王妃的话,听清了?”
福伯立刻躬身:“老奴明白!”
“去告诉苏侍郎,”陆沉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清晰地回荡在膳厅里,“王妃念及姐妹情深,体恤苏大小姐‘病体’,为其求了个清静去处。让他即刻安排,今日便送苏大小姐前往慈云庵静养。若再有‘失足’或‘胡言’之事传出……”
他顿了顿,凤眸微眯,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连厅内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本王便亲自替他‘管教’女儿。届时,去的恐怕就不是慈云庵了。”
那未尽的话语,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充满了冰冷的警告和血腥的意味。苏明远若还有半点脑子,就该知道如何选择。
“是!老奴这就去办!”福伯心头一凛,连忙应下,快步退了出去。
苏晚感受到陆沉渊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头一片暖融。她反手回握住他,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带着点调皮和依赖。
陆沉渊侧头看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温柔笑意。他拿起公筷,夹了一块她喜欢的玲珑水晶虾饺,稳稳地放进她面前的小碟里。
“多吃点。”他声音低沉温柔,“‘管教’恶人,也是要费力气的。”
苏晚看着碟子里晶莹剔透的虾饺,再看看他专注温柔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昨晚的羞恼、花园的惊险、方才的筹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这静谧温馨的晨光里沉淀下来,化作了心间最踏实的暖流。
她夹起虾饺,咬了一小口,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眉眼弯弯,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嗯,知道了。”她应着,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膳厅里的凝重气氛,在这无声的温情对视中,悄然消散。
影七看着王爷王妃这旁若无人的甜蜜互动,再次努力低下头,肩膀又开始可疑地抖动起来。冷锋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侧过身,目光投向窗外枝头跳跃的鸟儿,紧握的拳头,不知何时己悄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