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苏凝瑶如同朝圣般、忍受着巨大痛苦、笨拙而认真地清扫着玻璃碎片，南宫烈和西门雪瘫在废墟里，眼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和……一种深深的荒谬感！
卫苏家的圣女！苍岚界无数青年才俊心中的冰山女神！此刻……竟然像个最低贱的杂役一样，在给一个奶茶店打工仔扫地？！还扫得如此……虔诚？！
这比首接杀了她，更让南宫烈感到一种锥心刺骨的屈辱和嫉妒！他无法接受！那个他求而不得、视若神女的女人，竟然对那个如同魔鬼般的凡人如此……卑微顺从？！
西门雪则感到一种更深沉的恐惧。她看着卫苏凝瑶那近乎偏执的眼神，看着她对那把扫帚的郑重，看着她在剧痛中依旧坚持完成那个荒谬的指令……她明白，卫苏凝瑶的道心，己经彻底被那个恐怖的存在所“俘获”！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精神烙印！
公孙柳似乎对卫苏凝瑶的“工作态度”还算满意（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没有再看她，目光再次投向了店外那片更乱的废墟——坍塌的楼房，弥漫的烟尘，以及废墟中那两个碍眼的“垃圾”。
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的耐心正在消耗。
就在这时——
“前……前辈……” 一个嘶哑微弱、带着无尽恐惧和求生欲的声音，从废墟中断断续续地传来。
是南宫烈！
他挣扎着，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支撑着身体，抬起头，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上充满了谄媚和卑微，再无半分骄子气概：“晚辈……晚辈南宫烈……有眼无珠……冒犯天威……罪该万死！求前辈……饶……饶我一命！晚辈……愿为前辈效犬马之劳！做牛做马！清扫……清扫垃圾！我……我比那女人有力气！我……”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甚至不惜贬低卫苏凝瑶来抬高自己。
西门雪看着南宫烈那卑微谄媚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她咬着嘴唇，没有开口，只是将身体蜷缩得更紧，水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绝望的灰暗。
公孙柳的目光落在南宫烈身上，那平淡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癞皮狗。
烦躁。
依旧是……烦躁。
他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杂役”，而是……清净。
他捏着抹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南宫烈看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看到了死神的召唤！他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不！前辈！我有用！我知道苍岚界的秘密！我知道很多位面的坐标！我……我可以帮您收集材料！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公孙柳的目光，己经从他身上移开，仿佛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公孙柳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栋被他用珍珠轰塌了半边的三层老楼上。看着那扭曲的钢筋、破碎的砖石、弥漫的烟尘……
他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后巷。
然后，他抬起了左手。没有捏抹布的那只手。
对着那片废墟的方向……
虚空，轻轻一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