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煤气管道？！” 林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大哥！那动静能是煤气管道？那楼都塌了半边！还有那黑洞！那消失的人影！这怎么解释？！”
“解释？” 公孙柳慢悠悠地擦着柜台，头也不抬，“幻觉吧。或者你哥们儿打游戏打多了，眼花了。”
“不可能！我哥们儿清醒着呢！” 林浩气得首拍大腿，“阿柳！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别装傻！快说说！是不是真有隐世高手在咱们这儿打架？是不是真有仙女？”
公孙柳没理他，目光转向门口。卫苏凝瑶似乎擦完了玻璃门的高处，正想弯腰擦拭下面的门框，但牵动了后背的伤势，身体猛地一晃，手中的抹布差点掉在地上。她咬着下唇，强行站稳，脸色更加苍白。
“喂，阿柳！你看什么呢？” 林浩顺着公孙柳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角落里那个穿着灰色运动服、正在擦玻璃的陌生女子。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门，勾勒出卫苏凝瑶清冷绝艳的侧脸轮廓。虽然穿着不合身的运动服，脸色苍白，带着病容，但那股出尘的气质和惊世的容颜，依旧如同淤泥中的明珠，瞬间让林浩看呆了！
“卧……卧槽！” 胖子张大了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卫苏凝瑶，结结巴巴地问公孙柳，“阿……阿柳！这……这位美女是？新招的店员？你……你从哪儿拐来的？！这……这也太……”
他“漂亮”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卫苏凝瑶似乎被他的咋呼声惊动，微微侧过头，冰魄般的眸子极其平淡地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冰冷，淡漠，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疏离感。
仅仅是一眼！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瞬间从林浩的脚底板窜到天灵盖！仿佛被最凶猛的史前巨兽盯上！他后面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圆脸上的激动和惊艳瞬间冻结，只剩下无边的惊恐！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闯进了猛虎领地、还在大呼小叫的兔子！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让他瞬间噤声，甚至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远房表妹，来帮忙的。” 公孙柳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冰冷。他依旧擦着柜台，语气平淡无波。
“表……表妹？” 林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偷偷瞄了一眼卫苏凝瑶，发现对方己经收回目光，继续专注地擦拭门框了，仿佛刚才那冰冷的一瞥只是错觉。但胖子后背的冷汗却还没干，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这“表妹”……气场也太吓人了！比教导主任恐怖一万倍！
“阿柳，你……你这表妹……” 林浩压低声音，心有余悸地凑近公孙柳，还想八卦几句。
“胖子，” 公孙柳打断他，放下抹布，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开始擦拭，“少看点乱七八糟的新闻。打游戏吗？下午。”
“啊？哦！打！打打打！” 林浩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游戏才是他的真爱！“老地方？‘极速风暴’？我请你喝红瓶可乐！包你红！” 他拍着胸脯，暂时把什么“流星雨”、“黑洞”、“仙女”和那个气场吓死人的“表妹”抛到了脑后。
公孙柳“嗯”了一声，继续擦着杯子。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平凡依旧。
角落里的卫苏凝瑶，依旧在认真地擦拭着玻璃门框的角落，动作笨拙而缓慢，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神圣的工作。阳光透过她擦拭干净的玻璃，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店门外的阳光下，那个沉默的黑色垃圾桶，其内部最深的阴影里，那张被污秽和玻璃碎片覆盖的暗金残页，极其轻微地……**搏动**了一下。一丝比昨夜更加凝练的**腐朽混乱**气息，如同冬眠苏醒的毒蛇，悄然探出了无形的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