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够了吗?”
他开口,声音低沉,在寂静的走廊里异常清晰。
短短的几个字像锥子般,精准地刺穿了苏晚星用七年时间筑起的的心墙。
她抬头盯着着眼前这个男人,愤怒和委屈却像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烧了上来。
“顾总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晚星借着酒精壮胆,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和抗拒,“麻烦让让,我要走了。”
话音未落便试图想从他身侧挤过去。
顾承舟的目光从刚刚就一首落在苏晚星那巴掌似的脸颊上。
记忆中那双灵动的眼睛变得迷离,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齐地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
然后,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茧,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审视意味的力道,轻轻擦过她滚烫的耳垂皮肤。
那触感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苏晚星所有的伪装!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剧烈一颤,几乎是惊叫出声:“顾承舟!你干什么?!”
她猛地挥手想要打开他放肆的手,动作因醉酒的缘故哪里还有准头。
倒是更像一只怒气冲冲、张牙舞爪的小猫。
顾承舟顺势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将她整个人牢牢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的身体也随之压近,将她完全包住,独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
“干什么?”他玩味似的重复着她的话。
声音压得更低,夹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七年,苏晚星。你告诉我,这七年,你都在干什么?”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她的眼睛,像要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那眼神里有质问,有探究,还有一种苏晚星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暗涌。
“我在生活!”
苏晚星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手腕被攥得生疼,积压了七年的委屈和愤怒这一刻冲垮了所有的伪装。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颤抖,“我在努力忘了你!忘了那个蠢到以为努力就能靠近你的自己!这个答案顾总您满意了吗?!”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用力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挣脱不了。
顾承舟似乎因为她的话而僵硬了一瞬,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盯着她汹涌的泪水和失控的表情,眼神剧烈地翻涌着,似是有什么情绪暗藏着。
“忘了?”他重复着,声音冷得像冰渣,“用这种喝到烂醉的方式?”
“关你什么事!”苏晚星失控地回怼
“放开我!顾承舟!你没资格管我!当年拒绝我的是你!现在装什么……”
后面的话首接被堵了回去。
顾承舟猛地低下头,带着一种凶狠的、几乎要吞噬她的气势,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是温柔缱绻,而是带着惩罚和掠夺的意味。
他的气息滚烫,唇舌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攻城掠地。
烟草的味道混合着红酒的微醺,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苏晚星的大脑一片空白,震惊、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被深埋的、不合时宜的悸动,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她僵硬地被他禁锢在胸膛和墙壁之间,连挣扎都忘了,只剩下徒劳的呜咽被尽数吞没。
这个吻短暂而激烈,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顾承舟在她快要窒息时猛地松开了她。
他盯着她红肿的唇和惊惶失措的眼睛,眼神幽暗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声音沙哑得厉害:
“没资格?苏晚星,这七年,你欠我的,欠你自己的,都该还了。”
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深处走去,目标明确——电梯的方向。
他的步伐又快又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苏晚星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丝。
刚才那个掠夺性的吻带来的冲击还未消散,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顾承舟!你放开!你要带我去哪?!”
“闭嘴。”
他头也不回,语气冰冷,只有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首接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里面空无一人。顾承舟几乎是粗暴地将她推了进去,随后自己也跨入。
狭小的金属空间瞬间被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填满。
他按下了顶层的按键。
电梯无声地上升,光滑如镜的金属内壁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
苏晚星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混乱的呼吸和心跳。
她看着镜面里那个脸色苍白、嘴唇红肿的女人,又看向旁边那个西装笔挺、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低气压的男人——顾承舟。
荒谬感铺天盖地地涌来。
这算什么?
迟来的报复?
还是上位者心血来潮的戏弄?
七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己刀枪不入,没想到他只用了一个吻,一次蛮横的拉扯,就把她打回了当年那个狼狈不堪的原形。
屈辱和愤怒再次点燃了她。
她猛地用力,试图再次挣脱他的钳制:“顾承舟!你到底想怎么样?!放开我!我要回家!”
这一次,顾承舟松开了手。
不是因为她挣扎的力道,而是电梯恰好“叮”一声,抵达了顶层。
门缓缓滑开,外面是铺着厚厚地毯、灯光柔和的酒店走廊,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顾承舟率先走了出去,脚步沉稳。
他走到一间套房门前,拿出房卡刷卡。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站在门口,侧过身,目光沉沉地看向还僵在电梯里的苏晚星。
“进来。”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苏晚星站着没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凭什么?”
“顾总,七年不见,您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您现在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顾承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毫无温度。
“性骚扰?”他重复了一遍,“苏晚星,需要我提醒你,刚才在走廊,是谁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撞到我身上?”
苏晚星一噎,脸颊瞬间烧得更烫。
那是个意外!
是他突然出现吓到了她!
可这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却说不出口。
她只是死死地瞪着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顾承舟不再跟她废话。
他上前一步,再次伸手,这一次不是抓手腕,而是首接揽住了她的腰。
稍一用力,就将她半抱半拖地带离了电梯口,带进了那间豪华的套房。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