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天机阁的刹那,林砚仿佛坠入一片星芒的海洋。穹顶镶嵌的夜明珠串联成浩瀚星河,地面则以黑曜石勾勒出古老的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墙壁上悬挂的青铜钟。当他怀中的星渊碎片触及地面星图时,整座大厅突然震颤,三十六口青铜钟同时嗡鸣,钟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果然是血脉共鸣。”白发老者捻须颔首,身后天机阁弟子们皆露出震惊之色。老者抬手止住众人议论,衣袖间滑落一枚与林砚玉珏相似的令牌,“我乃天机阁主苍溟,三日前玄霜传信,便知九黎族的追兵定会循着星渊碎片而来。”他目光如炬,盯着林砚掌心的螭龙纹路,“但我们都未曾料到,你竟身怀上古星陨族的血脉。”
话音未落,偏殿传来急促脚步声。身着月白衣衫的少女抱着厚重典籍闯入,发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阁主!我在《星渊志》残卷里找到了线索!”她将泛黄的书页摊开,画面上描绘着头戴星冠的神秘族群,下方古篆记载着:“星陨临世,螭龙衔珠,得星渊者,掌天地枢。”
林砚凑近细看,发现画中人物掌心的纹路竟与自己一模一样。少女突然拽住他的手腕,瞳孔中泛起微光:“你皮肤下的星芒流动频率,和星陨族血脉觉醒时的记载完全吻合!只是...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普通药师身上?”
苍溟阁主挥袖示意众人安静,指尖划过林砚掌心纹路,顿时金芒大盛。林砚只觉一股热流首冲脑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破碎的画面里,年幼的自己蜷缩在燃烧的村落,母亲将古币塞进他怀中,身后追兵的武器刻着九黎族图腾;还有那个倒在药铺的陌生男人,临终前看向他的眼神里,竟藏着愧疚与释然。
“九黎族在三百年前妄图解开星渊封印,却被星陨族以全族之力镇压。”苍溟阁主收回手,神色凝重,“但星陨族也因此近乎灭族,幸存者带着星渊钥匙散落人间。你手中的古币,便是开启星渊核心的关键之一。”他指向星图中央的凹陷处,“而那处,正是需要七枚钥匙共鸣的位置。”
阁外突然传来尖锐的警报声。弟子奔入禀报,九黎族在山脚下布下血阵,无数乌鸦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苍溟阁主脸色骤变,抓起案上的青铜罗盘:“不好!他们要借血月之力强行破阵!星陨血脉的觉醒定会加速星渊异动,九黎族恐怕己经算出...”
话未说完,整座天机阁剧烈摇晃。林砚怀中的碎片挣脱束缚,悬浮在空中与星图共鸣,爆发出的强光中,他看到九黎族红衣女子立于血阵中央,手中捧着半块刻满咒文的石碑。“交出剩下的钥匙!”她的声音混着乌鸦的嘶鸣,震得星图上的星辰纷纷碎裂,“星陨族余孽,也该彻底消失了!”
少女突然扯下颈间玉坠,玉坠化作流光没入林砚体内:“我叫星瑶,是天机阁负责研究星渊的弟子。”她的眼神坚定,“你的血脉能稳定星渊碎片,跟我去取第二把钥匙!”说罢拉起林砚冲向密道,身后传来苍溟阁主的怒吼:“守住星图!绝不能让九黎族...”
密道内烛火明灭不定,墙壁上刻满镇压符咒。星瑶停在第七道石门处,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门上,纹路流转间,石门缓缓开启。密室中央的玉台上,插着把刻满星轨的青铜钥匙,钥匙顶端镶嵌的蓝宝石,竟与林砚记忆中母亲发间的饰物一模一样。
当他握住钥匙的瞬间,整座天机阁的星图同时亮起,而九黎族的血阵中,红衣女子发出癫狂的笑声:“终于集齐三把钥匙了!星陨族的小崽子,就让你们看看,三百年前没完成的事,今日必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血阵上空乌云翻涌,一道巨大的虚影在雷暴中若隐若现,正是星图中记载的螭龙。
林砚只觉血脉沸腾,手中两把钥匙与星渊碎片共鸣,在掌心凝聚成璀璨的星芒。他知道,这场延续三百年的恩怨,此刻正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而自己,己然成为解开星渊之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