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逃生:生死挣扎
末日逃生:生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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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水微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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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末日逃生:生死挣扎
作者:
万物sheng
本章字数:
6828
更新时间:
2025-07-07

黑暗。

不是夜晚那种温柔的黑纱,而是浓稠、厚重、仿佛能压碎灵魂的墨汁。它包裹着一切,吞噬着一切,连自己的存在都变得模糊、可疑。没有光。没有声音。死寂。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如同沉入冰冷海底的顽石。

只有痛。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吸入了滚烫的玻璃渣和铁锈,从喉咙一路灼烧到肺腑深处,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无法抑制的呛咳。每一次咳嗽,都震动着断裂的肋骨和不知多少处骨裂的内伤,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疯狂穿刺。右臂的灼痛更是顽固而清晰,皮肤焦裂的地方被灰尘和血污覆盖,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带来一阵阵钻心的抽痛。虚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只想就此沉沦,坠入永恒的黑暗。

不能睡…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最后一根火柴,微弱,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核爆…过去了?

周莽…死了?

我…还活着?

疑问在混沌的脑海中沉浮,带来一阵阵眩晕。背靠着冰冷、布满碎石和厚重滚烫灰尘的洞壁,身体因为寒冷和剧痛无法控制地颤抖。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混凝土被高温灼烧后的刺鼻石灰味、金属熔融又冷却的腥甜辐射气息、无处不在的、如同坟墓深处翻出的厚厚灰尘的霉腐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的…蛋白质烧焦的恶臭?是周莽残留在门板上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那恶臭如同跗骨之蛆,钻进鼻腔,刺激着本就翻腾的胃袋。喉咙深处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水…

我需要水…

这个源自生命最本能的渴望,如同干涸河床下最后一点的泥土,瞬间压倒了所有的剧痛和恐惧。喉咙干裂得如同龟裂的旱地,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痛苦,却连一丝唾液都无法分泌。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却在这绝对死寂的黑暗中清晰得如同惊雷的水滴声,如同天籁,从防空洞那深不见底的、更加幽暗的深处…幽幽传来。

不是幻觉!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和灰尘的脸上,唯一还能动弹的左手死死抠进冰冷粗糙的洞壁!耳朵,在极致的寂静中,被强行提升到最敏锐的状态!捕捉着那黑暗深渊中传来的、微弱的、却代表着生命希望的韵律!

“滴答…”

“滴答…”

“滴答…”

间隔大约十几秒。声音清脆,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稳定。持续。

有水!

狂喜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麻木的神经!求生的意志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我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用肩膀、用膝盖、用一切还能发力的部位,在冰冷、布满尖锐碎石和厚厚灰尘的地面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寸!一寸!极其艰难地蠕动!

黑暗是最大的敌人。没有方向,只有那微弱却执着的“滴答”声指引。身体每一次摩擦移动,都带来新的剧痛和更深的虚脱。左手指尖被锋利的碎石划破,鲜血渗出,混入灰尘,带来黏腻的触感。但我顾不上了!那声音,就是黑暗中唯一的灯塔!

爬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时间失去了刻度。只有越来越清晰的“滴答”声,和越来越浓重的湿冷气息。

终于,在转过一个因剧烈震动而坍塌堵塞了大半的岔道口后(我只能从碎石缝隙间勉强挤过),一片更加开阔的黑暗空间出现在前方。水滴声就在这里变得异常清晰、响亮!

借着…不,没有光。但似乎空间变大了,那水滴的回声也变得更加空旷。

我摸索着,指尖触碰到冰冷、湿漉漉的岩石地面。继续向前,触碰到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布满粗糙颗粒感的金属物体!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箱?或者压力罐?

水滴声就是从这金属物体的上方传来!

我挣扎着,背靠着冰冷的金属罐壁,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支撑起身体。左手向上摸索。

指尖,触碰到了一片光滑、冰冷的金属顶盖。顶盖似乎因为剧烈的震动而变形,裂开了一道不规则的缝隙。而就在那道缝隙的边缘——

一股冰冷、细小、却持续不断的水流,正顺着裂缝边缘的弧度,汇聚成珠,然后…滴落!

“滴答!”

水滴精准地砸在我下意识向上摊开的左手掌心!

冰凉!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满足感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那不仅仅是水的触感,那是活着的证明!是希望的甘泉!

我迫不及待地将手掌凑到嘴边,贪婪地、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舐着掌心那一点微小的水渍。

凉!带着一丝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金属锈味,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石灰水的涩感。但在此刻,这无异于琼浆玉液!清凉的液体滑过干裂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几乎让人落泪的舒缓!

不够!远远不够!

我仰起头,将嘴唇凑近那道滴水的缝隙!冰冷的水流断断续续地滴落在我的嘴唇上、舌头上、干涸的口腔里。我贪婪地吮吸着,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水流很小,有时需要等上好几秒才有一滴,但我耐心地、近乎虔诚地等待着,吮吸着。每一次吞咽,都如同久旱的土地吸收着珍贵的雨水,带来一种生命正在缓慢复苏的奇异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喉咙的灼痛感稍稍缓解,干裂的嘴唇也恢复了一丝。虽然身体依旧剧痛虚弱,但那股被抽干灵魂般的虚脱感,终于退去了一丝。

背靠着冰冷的水箱壁,我缓缓滑坐到布满灰尘的地上,大口喘息着。意识稍微清晰了一些。

水…暂时解决了。

但接下来呢?

黑暗依旧浓重,死寂依旧令人窒息。身体的伤势沉重得可怕。肋骨至少断了两三根,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右臂的灼痛虽然习惯了,但焦裂的皮肤在灰尘环境下,随时可能感染。更别提全身无处不在的挫伤和骨裂。没有药物,没有食物,只有这带着锈味的水。

核爆…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辐射?高温?冲击波夷平了一切?过江大桥…临江基地…还有希望吗?

一个个冰冷的问题如同毒蛇,缠绕着刚刚获得一丝喘息的心脏。

不!不能想!活下去!先活下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处理伤势,恢复体力…还有,那沉寂的火焰力量。

异能…是我在这地狱里唯一的依仗。

我闭上眼睛,沉下心神,尝试着去感应体内那如同枯竭深井般的力量。意识艰难地沉入经脉之中。

干涸。

前所未有的干涸感。之前强行爆发,如同透支了所有的本源。经脉如同被烈火烧灼过的焦土,布满了细密的裂痕,空空荡荡,只有深入骨髓的刺痛残留。那曾经奔腾的灼热力量,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几乎感应不到。

但我能感觉到,在身体的最深处,在心脏的位置,在那片被恨意和不甘浇灌的焦土之下,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炽热火星,依旧在艰难地闪烁着。它如同被掩埋的种子,在吸收了水分(那带着锈味的水似乎有些微弱的能量?)和短暂的喘息后,正试图重新点燃生命的火焰。

很慢。极其缓慢。

意念如同最细小的溪流,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周围空间中极其稀薄的、游离的、带着灼热属性的能量粒子,如同引导着微弱的星光,朝着那点火星汇聚。每一次意念的引导,都带来经脉撕裂般的剧痛,仿佛在强行粘合破碎的瓷器。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混合着血污和灰尘。

痛!深入骨髓的痛!

但我死死咬着牙,口腔里弥漫开浓烈的铁锈味。不能停!这点火星,是复仇的种子,是活下去的唯一火种!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中无声流淌。

“滴答…滴答…” 水滴声成了唯一的计时器,也是唯一的陪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半天。

体内那点火星,似乎…壮大了一丝丝?虽然依旧微弱得可怜,但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熄灭。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冰面下第一缕融水,艰难地在那片焦灼的经脉中流淌起来。所过之处,带来一种奇异的、带着轻微灼痛的修复感,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伤口似乎没那么火烧火燎了?断裂肋骨处的剧痛,似乎也…减轻了一点点?

右臂焦裂的皮肤下,传来一阵细微的麻痒感。是细胞在新生?还是异能在缓慢修复?

就在这时——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仿佛什么东西在厚重灰尘中缓慢拖行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防空洞那更加深邃、更加黑暗的深处…幽幽传来!

不是水滴声!是另一种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那“沙沙”声…极其轻微,断断续续,仿佛隔着很远,又仿佛近在咫尺。它不同于水滴的清脆,而是一种更加粘稠、更加令人不安的摩擦声。像是…某种沉重的物体在布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上拖行?又像是…某种多足的节肢生物在黑暗中潜行?

防空洞深处…还有东西?!

一股比面对周莽时更加冰冷、更加原始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刚刚获得一丝喘息的安全感荡然无存!

这里…不是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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