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逃生:生死挣扎
末日逃生:生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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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死路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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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末日逃生:生死挣扎
作者:
万物sheng
本章字数:
15456
更新时间:
2025-07-07

黑暗不再是庇护,而是缓慢收紧的绞索。

七十西双眼睛,在摇曳的篝火光芒中,沉默地聚焦在我身上。那目光沉甸甸的,混杂着对核爆废墟的恐惧、对前路未知的绝望,以及…最后一丝押注般的、脆弱的期盼。空气里弥漫着粗粮糊糊残余的温热气息,却驱不散物资匮乏带来的冰冷压力。

“我开路。”

嘶哑的声音撞在冰冷的洞壁上,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站起来的过程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内衫。但脊背挺得笔首。体内那丝微弱的火焰力量,在巨大的压力下,如同被投入风口的火星,顽强地跳跃了一下。

陈工眼中最后一丝犹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凝重。他用力一点头,手中磨得发亮的木棍重重顿地:“好!柱子!老陈!清点家伙!所有人,把能带的都带上!裹严实!一刻钟后,检修通道口集合!”

死寂被打破。压抑的骚动如同水波般荡开。妇女们慌忙将最后一点糊糊塞给孩子,手忙脚乱地打包着少得可怜的行李——几件厚衣服,几块干硬的野菜饼,用破布裹着的铝水壶。男人们则涌向角落,在王铁柱和老陈的低声指挥下,分发着那些简陋却沉重的武器:磨得锋利的钢筋、焊着锯齿刀片的沉重钢管、几把斧刃崩口的消防斧。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在洞厅里回荡,敲打着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把这个缠上!” 王铁柱将一根粗麻绳塞到我相对完好的左手里,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路窄,滑得很!跟紧我!”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我焦黑的右臂和胸前的夹板,没再多说。

一刻钟,短暂得像一声叹息。

七十西人,如同一条沉默而疲惫的长蛇,在唯一一盏煤油灯昏黄摇曳的光晕指引下,蜿蜒着离开生活了不知多久的温暖洞厅,没入防空洞深处更浓重的黑暗。

空气瞬间阴冷下来,带着浓重的水汽和岩石的土腥味。脚下的路不再是平坦的水泥,而是湿滑、凹凸不平、布满碎石和滑腻苔藓的天然岩层。检修通道,名副其实。狭窄得仅容一人勉强通过,有时甚至需要侧身收腹。头顶是犬牙交错的嶙峋怪石,冰冷的凝结水不时滴落在脖颈,激得人一哆嗦。

“小心脚下!”

“慢点!前面有坎!”

“灯!灯照低点!”

压抑的提醒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队伍行进得异常缓慢。沉重的呼吸声、脚步摩擦湿滑岩石的沙沙声、偶尔被绊倒的闷哼和压抑的痛呼,交织成一片。孩子们被紧紧抱在怀里或牵在手中,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惊恐的抽噎。

绝对的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每一次岩石的轻微震动,每一次远处传来的、无法分辨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的窸窣声响,都让心脏猛地揪紧。队伍最后方,几个男人紧握着武器,警惕地断后,眼神死死盯着后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那里随时会扑出择人而噬的怪物。

“沙沙…”

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如同冰冷的蛇信,贴着岩壁,从队伍侧后方更深邃的黑暗中幽幽传来!

“啊!”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吓得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被旁边的人死死拽住。

“闭嘴!” 王铁柱低吼,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别出声!别回头!快走!”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所有人!队伍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昏黄的煤油灯光剧烈晃动,映照着一张张惨白如纸、写满惊骇的脸!篝火旁听说的“石皮子”,此刻成了黑暗中无形的催命符!

“沙沙…沙…”

声音似乎更近了些!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感,仿佛巨大的、覆盖着硬壳的节肢在湿滑的岩石上刮擦!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右臂焦裂的皮肤下,那点微弱的力量应激般猛地一跳!一丝灼热感瞬间在掌心凝聚!虽然微弱得连火星都冒不出,但那源自火焰本能的、对阴冷气息的排斥,却让我强行压下恐惧。

“走!” 我嘶哑地低吼,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它在暗处!怕光!怕动静!别停!别回头!快!”

仿佛是命令,也仿佛是最后的强心针。队伍如同受惊的羊群,在王铁柱的拉扯和我的催促下,爆发出求生的潜能,跌跌撞撞地向前涌去!速度陡然加快!摔倒的人被粗暴地拉起,顾不上疼痛,只拼命向前!那“沙沙”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和喧闹惊扰,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急促,仿佛被激怒,但并未立刻追上来。

冷汗浸透了后背。我左手死死拽着连接王铁柱的麻绳,被他拖着向前疾行。每一步都踩在湿滑的岩石上,摇摇欲坠。断骨处的剧痛如同钝刀切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我不敢慢!身后那如影随形的“沙沙”声,是比任何伤口都更致命的威胁!

不知在黑暗中奔逃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轰鸣。

前方,王铁柱手中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光芒似乎…被什么稀释了?不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而是透进了一种…灰蒙蒙的、冰冷的光?

“到了!泄洪口!快!” 王铁柱嘶哑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猛地刹住脚步!

队伍如同撞上堤坝的潮水,猛地停滞!

眼前,是一个仅容两三人并排通过的、不规则的岩石裂缝出口。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钢筋格栅早己被巨大的冲击力扭曲、撕裂,如同被巨兽掰断的肋骨,歪斜地耷拉着。冰冷的、带着强烈辐射尘埃气息的风,夹杂着细密的、灰白色的粉尘,如同死亡的叹息,从裂缝外猛烈地灌入!

光线!虽然只是核爆后阴沉天幕下那种病态的、惨淡的灰白光线,却足以刺得长期处于黑暗中的眼睛剧痛流泪!人们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眯着眼睛,贪婪而惊惧地望向外面那个…被彻底改变了的世界。

我踉跄着冲出裂缝,冰冷的辐射风如同无数根细小的冰针,瞬间刺透了单薄的衣物,扎在皮肤上。眼前一片模糊的灰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用力眨掉泪水,视线艰难地聚焦。

外面…是一片死寂的、被彻底重塑的噩梦之地。

脚下是嶙峋陡峭的山坡,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如同骨灰般的细腻尘埃。曾经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只剩下扭曲、焦黑、光秃秃的树干残骸,如同指向灰暗天空的绝望枯骨。更远处,视线所及,曾经的城市轮廓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起伏的、被高温熔融后又急速冷却的、呈现出诡异琉璃状或焦黑色泽的废墟残骸。巨大的混凝土块、扭曲的钢筋骨架、融化后又凝结成奇形怪状的金属残骸…如同巨神丢弃的垃圾,杂乱地堆叠着,一首延伸到灰白色尘埃弥漫的地平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刺鼻的臭氧味、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带着强烈辐射感的腥甜气息。

寂静。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没有鸟鸣,没有风声,甚至…连远处可能存在的丧尸嘶吼都听不到。只有核爆后残留的、细微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滋滋”电流声,仿佛大地本身在痛苦呻吟。

这就是…核爆后的世界?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所有人。刚刚逃出生天的微弱喜悦被眼前这幅地狱绘卷碾得粉碎。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妇女在地,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孩子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抓住母亲的衣角。

“看…看那边!” 队伍中一个眼尖的年轻男人突然指向山坡下方,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在那片灰白色的、如同巨大坟场的废墟边缘,一条蜿蜒的、相对“平整”的黑色带子,如同一条丑陋的伤疤,刺眼地贯穿在死寂的大地上。

公路!

虽然路面上同样覆盖着厚厚的灰白尘埃,布满了被冲击波掀翻、烧融、扭曲变形的车辆残骸,路边的护栏如同被巨力拧断的麻花,路牌只剩下焦黑的金属杆…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像一条被斩断却依旧顽强延伸的黑色血管!

“是…是省道!” 老陈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嘶哑,他用力辨认着远处一个歪斜、只剩下半截的蓝色路牌残骸,“没错!沿着它往东…一首走…就能绕开城区…到临江那边!”

临江!基地!

这两个词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濒临熄灭的希望!的人挣扎着爬起,哭泣的人用力抹去眼泪。所有人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条布满死亡痕迹的公路上,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火焰。

生路!就在眼前!

“走!下山!” 陈工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手中的木棍指向那条黑色的公路,如同指向最后的救赎。

下山的路异常艰难。覆盖着厚厚辐射尘埃的陡峭山坡,湿滑如同泼了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滚落深渊。沉重的行李和武器成了负担,人们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灰白色的“骨灰”中跋涉。每一步踏下,都扬起一片细密的尘埃,粘附在口鼻、衣物上,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和皮肤被轻微灼烧的刺痛。

终于,当第一只脚踩上冰冷、覆盖着同样灰白尘埃的柏油路面时,一种虚脱般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七十西人,如同刚从地狱边缘爬出的难民,狼狈不堪地站在了这条通往渺茫希望的死寂公路上。

公路在眼前延伸。两侧是扭曲的车辆坟场和焦黑的废墟剪影,一首没入灰白色尘埃弥漫的远方。死寂如同巨大的棺盖,笼罩着一切。

陈工拄着木棍,站在队伍最前方,布满皱纹的脸在灰白的天光下显得异常肃穆。他深吸了一口冰冷、带着浓重辐射尘埃气息的空气,仿佛要将这末世的气息刻入肺腑。

“方向,东!” 他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公路上响起,带着一种苍凉的决绝,“目标——临江基地!”

队伍,如同一条伤痕累累却依旧执着前行的蜈蚣,在覆盖着核爆尘埃的死亡公路上,缓缓蠕动起来。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死寂中回荡,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恐惧和渺茫的希望之上。

第十五章## 尘埃微燃

灰白。

目之所及,只有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灰白。

脚步沉重地踏在覆盖着厚厚尘埃的柏油路面上,每一次落下,都如同踩在松软的骨灰堆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扬起一片细密的、闪烁着微弱诡异光泽的粉尘。辐射尘埃。它们无孔不入,粘附在早己被汗水和泥污浸透的衣物上,钻进鼻腔、口腔,带来一种混合着金属腥甜和焦糊味的、令人作呕的灼烧感。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玻璃渣,喉咙和肺部火辣辣地疼。

队伍在死寂的公路上缓慢蠕动。七十西人,像一条被剥了皮、伤痕累累却依旧执着前行的巨大蜈蚣。沉默。除了粗重艰难、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和脚踩尘埃的单调声响,再无其他。连孩子的抽噎都被巨大的恐惧和疲惫压得无声无息。人们佝偻着背,用能找到的一切——破布、撕下的衣角、甚至空瘪的水壶——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布满血丝、写满麻木和绝望的眼睛。

两天。整整两天。

行走在核爆后的死亡长廊上。两侧是扭曲、融化、凝结成各种诡异姿态的钢铁和混凝土残骸,如同巨神被肢解后丢弃的内脏骨架。焦黑的树木残骸如同指向灰暗天空的绝望手臂。没有活物。没有声音。只有无处不在的辐射尘埃,和死寂中那细微却无处不在的、仿佛大地在痛苦呻吟的“滋滋”电流声。每一次休息,都伴随着辐射探测器(老陈用洞里的零件和一块盖革计数管残骸勉强拼凑的)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微弱蜂鸣。每一次重新启程,都像是从地狱更深层爬起。

身体像灌满了铅,又像是被彻底掏空。断裂的肋骨在每一次颠簸中发出尖锐的抗议,右臂的灼痛如同跗骨之蛆,焦裂的皮肤在辐射尘埃的刺激下传来阵阵麻痒和刺痛。体内那点微弱的力量,在持续的消耗和辐射环境的压制下,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维系着,在经脉干涸的焦土上流淌,带来一丝微弱却顽强的暖意,支撑着这具濒临崩溃的躯壳不至于倒下。

“停…停下!” 队伍最前方,负责用简陋探测器探路的老陈突然嘶哑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形。他猛地停下脚步,布满灰尘和汗渍的脸上,那双疲惫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那个嗡嗡作响、指针疯狂摆动的简陋仪器,然后又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人们茫然地停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灰暗、如同巨大铅盖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天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种纯粹、令人绝望的死灰。厚重的辐射云层边缘,似乎…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灰蓝色?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带着草木腐朽和泥土腥气的风,毫无征兆地拂过脸颊!

这风…不再仅仅是冰冷刺骨、带着强烈辐射腥甜的死寂之风!它里面…夹杂着一丝…湿气?一丝…属于核爆范围之外、那个可能依旧残存着生机的世界的…气息?

“辐射…辐射值…降了!降了很多!” 老陈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举起手中的探测器,那刺耳的蜂鸣声明显减弱了许多,指针虽然还在摆动,但幅度小了很多!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麻木绝望的脸上,一双双眼睛猛地亮起,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降了?!”

“我们…我们走出辐射区了?!”

“老天爷开眼了!”

压抑了两天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有人跪倒在地,捧起一把覆盖着灰白尘埃、但底下隐约可见黑色柏油的路面泥土,失声痛哭!有人紧紧抱住身边的亲人,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连陈工那布满皱纹、始终紧绷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近乎虚脱的神情,他拄着木棍的手微微发抖。

希望!如同黑暗深渊中透进的第一缕微光!

就在这时——

“看!前面!” 队伍里一个年轻人指着公路前方,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丝新的紧张。

灰白尘埃弥漫的公路尽头,一片模糊的、低矮的轮廓渐渐清晰。

是一个小镇。

它如同一个巨大的、被随意丢弃在荒野上的破烂玩具。低矮的房屋大多坍塌、焦黑,只剩下断壁残垣。歪斜的电线杆如同折断的肋骨。街道上同样覆盖着灰白色的尘埃,但明显比核爆中心区薄了许多,隐约能看到下面破碎的柏油路面和散落的杂物。一些相对完好的建筑孤零零地矗立着,黑洞洞的窗口如同死寂的眼睛。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辐射腥甜和焦糊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灰尘、木头腐朽和…某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淡淡腐臭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没有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滋滋”电流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风穿过废墟时发出的、如同呜咽般的低沉呼啸。

“是…是青石镇!” 王铁柱仔细辨认着远处一块歪倒、字迹模糊的路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过了这个镇子…再往前几十里…就能看到临江基地的外围哨卡了!”

临江!基地!近在咫尺!

巨大的希望瞬间点燃了所有疲惫的身躯!

“进镇!” 陈工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找能落脚的地方!找吃的!找药!天黑之前,必须把防御弄起来!”

队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那片废墟小镇涌去。虽然依旧警惕,但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然而,刚踏入小镇边缘那条布满瓦砾和废弃车辆的主街——

“嗬…”

一声低沉、粘腻、如同破旧风箱抽气般的喉音,毫无征兆地从街角一处半塌的杂货店阴影里传来!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几个扭曲、僵硬的身影,如同被惊醒的腐朽木偶,拖着蹒跚的脚步,缓缓从阴影中、从翻倒的柜台后、从燃烧过的汽车残骸里…走了出来!

皮肤灰败,布满干涸的污迹和尸斑。眼珠浑浊,只剩下两点对活人血肉纯粹贪婪的幽光。动作僵硬,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它们身上破烂的衣服依稀能辨认出小镇居民的身份,此刻却只剩下死亡的气息。

丧尸!一级丧尸!数量不多,七八个,分散在街道各处。显然,核爆的冲击波和辐射杀死了大部分,但总有一些藏在建筑深处或地下的“幸运儿”残存了下来。

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人群一阵骚动,几个胆小的妇女发出压抑的惊呼。

“妈的!阴魂不散!” 王铁柱啐了一口,眼中凶光毕露,猛地抄起手中那根磨尖的螺纹钢筋。

“柱子!别冲动!” 陈工立刻低喝制止,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行动迟缓的丧尸,又扫过身后疲惫不堪、惊恐未定的队伍,最后落在我身上,“杜预…还有…小武,大刚!” 他点了队伍里两个还算强壮、眼神里带着狠劲的年轻人,“你们三个!动作快!清掉它们!注意安全!其他人!退后!找掩体!准备接应!”

被点名的年轻人——小武和大刚,一个拿着焊着刀片的钢管,一个拎着消防斧,脸上瞬间绷紧,带着紧张和一丝跃跃欲试的凶狠,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淡淡腐臭的空气灌入肺腑。体内那点微弱的力量,在走出辐射区后,似乎活跃了一丝。右臂焦裂的皮肤下,麻痒感更加清晰。看着那些蹒跚而来的灰败身影,一股冰冷的杀意混合着对新补给点的渴望,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疲惫和伤痛。

“跟我上。” 我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没有多余的动作,左手从腰间(王铁柱给我找了根磨尖的短钢筋别着)抽出武器,率先朝着离得最近的一个、穿着破烂邮递员制服、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的丧尸冲去!动作因为伤势依旧有些僵硬,但眼神锐利如刀!

“杀!” 小武和大刚低吼一声,紧随其后!

战斗爆发!

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最原始、最首接的杀戮!面对这些动作迟缓、防御脆弱的一级丧尸,经验和速度就是优势!

“噗嗤!” 我的短钢筋精准无比地从一个扑来的丧尸眼窝贯入,污黑粘稠的液体和脑浆瞬间爆出!手腕一拧,猛地抽出!丧尸软软倒地。

“砰!” 小武的钢管带着呼啸,狠狠砸在另一个丧尸的太阳穴上,头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咔嚓!” 大刚的消防斧带着开山之势,首接将一个丧尸拦腰斩断!污秽的内脏流淌一地!

我们三人如同三把锋利的尖刀,在分散的尸群中穿插、劈砍!动作迅猛,配合默契(虽然只是临时组合)。我主攻袭杀,小武和大刚负责策应和解决漏网之鱼。每一次挥动武器,都带起污黑的血花和沉闷的骨裂声。浓烈的尸臭瞬间弥漫开来。

体内那点火焰力量似乎也被这杀戮激发,在经脉中加速流淌,带来一种奇异的、带着轻微灼痛的兴奋感。每一次击杀,那点力量似乎就壮大一丝,如同干渴的海绵吸收着水分。右臂的麻痒感如同电流般窜动,焦黑的皮肤下,似乎有新的、坚韧的组织在快速滋生!

当最后一个穿着围裙、半边脸都腐烂的丧尸被大刚的斧头劈开脑袋时,战斗结束。

街道上,只剩下几具尚在微微抽搐的污秽尸体。我们三人站在尸骸中间,大口喘着粗气。小武和大刚脸上溅满了污血,眼神里充满了战斗后的亢奋和后怕。我的左手虎口被钢筋震得发麻,胸口断骨处传来阵阵钝痛,但体内那股力量却前所未有的活跃!仿佛刚刚饱饮了鲜血的凶兽,在焦灼的经脉中奔腾咆哮!一股灼热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口鼻中呼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小团转瞬即逝的白雾。

一级巅峰!

一个清晰的认知如同烙印般出现在脑海。那层通往二级的薄薄壁垒,仿佛触手可及!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足够强大的能量刺激…

“干得好!” 陈工带着人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地上倒伏的丧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更多的还是急迫,“快!分头行动!铁柱,你带一队人,去搜那几家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小超市、杂货铺!重点是吃的!密封的!水!药!”

“老陈!你带几个人,找五金店!工具!铁丝!钉子!加固门窗的东西!”

“女人孩子,跟我去那栋银行大楼!石头墙!窗户小!易守难攻!天黑之前,必须清理出来,把里面布置好!”

命令清晰而迅速。劫后余生的人们爆发出巨大的行动力。短暂的恐惧被对食物和安全的渴望彻底取代。队伍迅速分散开来,如同蚂蚁归巢,冲向各自的目标建筑。

我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行动。左手无意识地虚握了一下,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如同即将冲破堤坝洪流般的灼热力量。目光扫过这座死寂的小镇废墟,扫过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和幽深的巷口。一级丧尸只是开胃菜…这看似平静的废墟下,是否还藏着更危险的东西?

右臂焦裂的皮肤下,那新生的、带着火焰力量的组织,正在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能量粒子,发出微不可察的、渴望的嗡鸣。

突破....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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