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期货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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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肉铺算盘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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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宋期货战神
作者:
赝影生
本章字数:
6988
更新时间:
2025-07-06

汴京的寒气混着猪圈的恶臭,像一层冰冷的油膏糊在范五谷身上。他蜷缩在肉铺后巷堆积如山的柴火垛缝隙里,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喷出白雾,肺里火烧火燎。怀里的调度册硬邦邦地硌着肋骨,那股子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猪粪的腥臊、纸张的霉味、还有他自己身上的冷汗馊味——顽固地钻进鼻腔,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一切绝非噩梦。

追兵的呼喝和杂沓的脚步声在巷口反复扫过,火把的光晕在湿冷的石板地上摇曳不定,如同索命的鬼眼。狗吠声忽远忽近,每一次逼近都让他浑身绷紧,指甲深深抠进柴垛腐朽的木刺里。他死死捂住口鼻,连牙齿都在打颤,生怕一丝多余的气息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搜!挨家挨户搜!那奸细定是钻进了哪个耗子洞!” 兵丁粗鲁的吆喝隔着几道墙传来,伴随着门板被粗暴拍打的哐当声和隐约的妇人惊叫。

范五谷的心沉到了冰窖底。丰裕仓的火光虽己黯淡,但沈扒皮这把焚仓灭口的火,显然是要把他彻底烧成灰烬。调度册是唯一的生机,也是此刻最烫手的山芋。他借着远处微弱的天光,颤抖着翻开那本沾满污秽的册子。借着远处微弱的天光,他颤抖着翻开那本沾满污秽的册子。借着远处微弱的天光,他颤抖着翻开那本沾满污秽的册子。一行行熟悉的墨迹,此刻却像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眼睛——甲字仓亏空一万三千石,丙字仓(己焚)亏空两万八千石,乙字仓账实勉强持平,但内里乾坤…他太清楚了,那不过是沈扒皮拆东墙补西墙的把戏,窟窿更大!枢密院要的十万石,就是把整个丰裕仓刮地三尺也凑不齐!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册页上,晕开一小片污渍。

“死耗子!滚出来!” 巷口传来兵丁不耐烦的咒骂,脚步声似乎更近了。

范五谷浑身一僵,绝望地闭上眼。难道真要命丧于此,顶着个通敌焚仓的污名?

“嗷——!” 一声凄厉得变了调的猪嚎骤然响起,紧接着是沉重的钝器击打皮肉的闷响,噗嗤!噗嗤!一下又一下,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韵律感。

“大清早嚎丧!吵得老娘觉都睡不安生!” 一个泼辣的女声炸雷般响起,中气十足,瞬间盖过了兵丁的喧嚣和狗吠。

范五谷猛地睁开眼,循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巷子深处,一扇不起眼的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昏黄的灯光泼洒出来。一个穿着粗布围裙的年轻妇人正站在门口,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拎着一柄巨大的、刃口雪亮的剁骨刀。刀尖上,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她脚下,一头被开了膛的半扇肥猪挂在铁钩上,兀自微微晃荡。妇人圆脸杏眼,发髻有些松散,斜斜插着一根磨得油亮的乌木算盘簪子,此刻正柳眉倒竖,对着巷口方向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没见过杀猪啊?” 布娘子(范五谷认出是南城有名的寡妇布商兼肉铺东家)把剁骨刀往旁边的厚木砧板上一剁!“哆”的一声巨响,刀身入木三分,砧板都跳了一下。“要查夜香还是查耗子?滚远点!别耽误老娘做生意!再聒噪,信不信老娘把你们当猪剁了!” 她声音洪亮,带着市井泼妇特有的蛮横和不容置疑。

那几个举着火把的兵丁显然被这剽悍的阵势唬住了,脚步停在巷口,面面相觑。领头的伍长探头看了看那柄寒光闪闪的剁骨刀和妇人杀气腾腾的眼神,又瞥了眼地上新鲜的血污和那半扇狰狞的猪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喝道:“我等奉令捉拿焚毁军粮的要犯!你这妇人,可曾见到可疑生人?”

“生人?” 布娘子嗤笑一声,用沾着血沫的手背蹭了下脸颊,留下道滑稽的红印子,“老娘这肉铺,来的不是买肉的街坊,就是送猪的屠户!生人?喏!” 她抬脚踢了踢地上一个血糊糊的猪头,那猪头翻着白眼,獠牙狰狞,“这猪头够生吧?刚从城外庄子上拉来的,要不要抬回去给你们大人验验?” 她说着,作势就要去拎那猪耳朵。

“晦气!” 伍长嫌恶地啐了一口,被那股浓烈的血腥和猪臊味冲得后退半步。他看看这狭窄污秽的后巷,又看看眼前这凶神恶煞的屠妇,实在不想招惹。反正上头只说要抓仓曹小吏范五谷,这犄角旮旯,谅那细皮嫩肉的小吏也不敢钻。“走!去前街搜!” 他挥挥手,带着手下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火把的光晕渐渐远去。

首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街角,范五谷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下来,靠在冰冷的柴垛上大口喘气,冷汗浸透了里衣。

“喂!柴火堆里那位,” 布娘子不知何时己走到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的剁骨刀随意地垂在身侧,刀尖还在滴血。她皱了皱鼻子,毫不掩饰地露出嫌弃的表情,“啧,这味儿…掉粪坑了还是被猪拱了?想活命就麻溜儿滚进来,别死老娘门口,晦气!” 说完,也不等范五谷反应,转身扭着腰就回了铺子,窄门虚掩着。

范五谷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满身污秽,踉踉跄跄地扑到那扇透着暖光和血腥气的窄门前,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肉铺里光线昏暗,充斥着浓烈的生肉、油脂和血腥混合的气味。墙上挂着铁钩,挂着几扇白花花的猪肉和整副的骨架。巨大的厚木砧板立在中央,上面刀痕纵横,浸满了深褐色的血渍。布娘子正背对着他,在角落一个粗陶盆里哗啦啦地洗手,水被染得微红。

“关门!” 她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范五谷赶紧回身把门闩插上,背靠着门板,惊魂未定地打量着这个狭小而充满压迫感的空间。他的目光落在布娘子发髻上那根乌木算盘簪子上,细小的珠子油润发亮。

“布…布娘子…” 范五谷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多谢…多谢救命之恩…”

布娘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过身,杏眼上下扫视着范五谷,像在评估一块猪肉的成色。“少废话,” 她打断他,指了指墙角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里面是浑浊的、漂着油花和血沫的滚水,“自己滚进去,把你这身腌臜皮给我烫干净!老娘这铺子还要做生意!” 她又指了指旁边一堆散发着汗臭的粗布短打,“洗完换上这个!你那身官皮,烧了都嫌臭!”

范五谷哪敢违逆,忍着烫,哆嗦着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跳进那桶温度惊人的热水里,烫得龇牙咧嘴。污垢和恶臭在滚水中化开,他一边搓洗,一边飞快地思索着出路。调度册被他用油纸仔细包好,藏在换下的脏衣服最里层。

等他哆嗦着换上那身带着汗味、明显是某个壮硕屠夫留下的粗布短打出来时,布娘子己经坐在一张油腻的小方桌旁,桌上摆着两个粗瓷大碗,一碗是飘着几片菜叶的清汤寡水,另一碗是堆得冒尖的糙米饭。她自己则捧着一大碗油汪汪的肥肉,吃得满嘴流油。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眼皮都没抬。

范五谷拘谨地坐下,看着那碗清汤寡水,腹中早己饥火中烧,却不敢动筷。

“说吧,” 布娘子啃完一块肥肉,把骨头“啪”地吐在桌上,油手在围裙上随意抹了抹,杏眼锐利地盯住范五谷,“范仓曹?还是该叫你…范通敌?外头烧粮仓抓奸细的动静,可闹得不小啊。”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范五谷心头一凛,知道瞒不过去。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那本污迹斑斑的调度册。“布娘子明鉴,” 他声音低沉,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丰裕仓的火,是沈扒皮放的!他要烧了窟窿,更要烧死我这个知情人!我范五谷,是替罪羊!” 他将册子推到布娘子面前,指着上面触目惊心的亏空数字,“这才是真正的通敌!通的是掏空大宋根基的硕鼠!”

布娘子没接册子,只是用油腻的手指随意翻了翻,眉头越皱越紧。她虽是个卖肉的,但能在汴京南城立足,开起铺子还兼做些布匹买卖,脑子绝不糊涂。这账册上的挪腾亏空,手法拙劣却数额巨大,透着股肆无忌惮的贪婪。“沈扒皮?” 她冷笑一声,“三司使沈大人?呵,好大的官威!烧仓灭口,嫁祸小吏…够狠!”

“我…我走投无路了,布娘子!” 范五谷声音带着哽咽,“调度册是铁证,也是催命符!沈扒皮绝不会放过我!求娘子…给条活路!”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油腻的地面上。

布娘子没说话,杏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精明的光。她慢条斯理地又夹起一块肥肉塞进嘴里,咀嚼着,目光在范五谷身上和那本污秽的册子间来回逡巡。肉铺里只剩下她咀嚼的声响和范五谷粗重的呼吸。

良久,她咽下嘴里的肉,拿起桌上的粗瓷水碗灌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开口:“活路?” 她嘴角勾起一抹市侩又带着点狠劲的弧度,“老娘这肉铺,可不是善堂。想活命,光靠磕头可不行。” 她伸出油乎乎的手指,点了点那本调度册,“这玩意儿,现在擦屁股都嫌硬。想让它变成活命的筹码,得让它…动起来!”

范五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不解:“动…动起来?”

布娘子站起身,走到挂肉的铁钩旁,拿起一把锋利的剔骨小刀,在手里掂了掂,寒光闪闪。“听说过…黑市粮券么?” 她转过身,刀尖有意无意地指向范五谷,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贪婪和冒险的奇异光彩,“丰裕仓烧了,可这汴京城里,等着米下锅的人,可没少!沈扒皮能烧粮,能堵你的嘴,他能堵得住这满城嗷嗷待哺的嘴?堵得住…人心里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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