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未婚夫和妹妹
第二十一章 未婚夫和妹妹
“兰筝怎么说?”
裴宋摊开熄屏的手机,一脸茫然,“二小姐把电话挂了……”
“挂了?”梁织坐在病床上,刚做了复健,又住院了一阵子。
虽然病着,但心里记挂着兰筝。
打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和治疗声带受损的专家联系上,兰筝回来时只说嗓子受了伤,具体伤在哪里不清楚。
但如果是斯沉打的,那大概率是声带问题。
“怎么会呢?”
梁织抬起手,裴宋忙过来扶住,顺势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轮椅上,“我猜二小姐可能不想治。”
“这怎么可能?!”
哑巴不光生活不方便,说出去也不好听。
兰筝已经不用受斯家的压迫了,现在又去了沪大,虽说只是旁听,但对于能学到知识她是很积极的。
怎么会只对治病逃避?
“我猜应该和那个斯沉有关系。”
坐到轮椅上,梁织想调整坐姿,裴宋已经理好了裙摆,替她穿鞋子,又拿来软毯盖在膝盖上。
低下头可以看到裴宋整齐梳理的黑发,还有轻抿的薄唇。
他是霍旭东找来给她的贴身保镖。
在跟着梁织前就经受过最严苛残酷的训练,做事情有条不紊,就连照顾她受伤的残躯都比护工和保姆尽心一百倍。
梁织侧了侧眸,强迫自己不再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将毛毯盖住梁织的脚踝。
确认没有问题了,裴宋站起来,规规矩矩道:“我去接二小姐的时候斯家正在办丧事,没见到斯沉,只是听斯家的佣人说……”
“什么?”
“他们说,如果二小姐走了,少爷回来又要发疯病了。”
梁织蹙起眉,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裴宋眉眼微沉,想到兰筝在斯家的生存环境,“二小姐住的地下室……其实仔细看有两个人的生活痕迹。”
“怎么看出来的?”
“很多生活用品都是两人份。”
裴宋不止身手好,观察力也是最敏锐的,对他说的话,梁织深信不疑。
“出院了先去舟水湾看兰筝吧,这些事我当面问她。”
*
到荣上开完会,霍旭东单独将梁琦叫到了办公室。
他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苦咖。
梁琦走进来,站在霍旭东面前,双手背在身后,“霍总。”
霍旭东放下杯子,抽出烟把玩在指尖,本想点着抽一口的,复又想起昨天在兰筝的床上,他刚点着烟,她细长的眉便皱了皱。
皱得很丑,看来是很讨厌尼古丁的气味。
“霍总?”
看霍旭东出神,梁琦又重复了声。
霍旭东面上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什么,“你昨天在哪儿瞧见兰筝和贺显的?”
“超市门口。”
只要不是刻意约着见面,霍旭东可以原谅,“你去暗中警告贺显,离兰筝远点。”
梁琦怔住,“这……好。”
知道他有疑问,但对贺显这种一心想骗女人感情的穷小子,霍旭东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毕竟小姑血崩而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还有,去调查清楚斯沉和兰筝的关系。”
想到这儿便头疼。
昨晚竟然就那么被色 诱了,在兰筝来之前,霍旭东从来是不近女色的。
生意场,权利场。
多少次有人送来女人,有时是模特,有时是明星,甚至还有没毕业的女学生,妖娆清纯,各型各色。
霍旭东一一拒之千里之外,连眼都没抬一下。
偏偏栽在了兰筝这个哑巴身上。
连自控力都变差了。
昨晚分明是要去兴师问罪,这一问竟然问到了床上。
“之前调查到的,斯沉只把兰筝当奴隶,还使唤她去伺候他女朋友。”
霍旭东不是三岁孩子,他是被兰筝诱惑不假,但不是真的信了她的鬼话,梁琦倒是比他单纯许多。
“如果只是这样,你认为斯家会为了一个佣人来和我周旋吗?”
*
兔子丢了一夜,兰筝提心吊胆,上完了下午的课便又回去找。
雨下了一晚上,草地湿漉漉的。
一点有动物踩过的痕迹都没有。
把舟水湾房子周边都找了一遍,兰筝筋疲力尽走在草地里,梁织的车飞快从马路上驶过,车里的人都没瞧见兰筝。
车停在舟水湾门外。
芳婶听到动静快步过来,“小姐,您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多准备些您爱吃的菜。”
“我只是来看兰筝的,不用晚餐。”
梁织望着楼上,“兰筝呢?”
“她去上课了,还没回来呢。”
等会要和兰筝单独聊斯家的事,梁织特意支开人,“那我先去房间等她。”
楼上房间布局和之前一样,干净整洁,没太多变化,衣架上是空的,梳妆台上只有简单的梳子和润唇膏。
一进去梁织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腕表,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是霍旭东的。
裴宋:“这不是您送霍先生的吗?”
还是梁织送的,定制款,独一无二。
这种贴身物品竟然放在兰筝房间里,看来他们的关系要比她所想的亲密太多了。
兰筝的房间芳婶不会打扫。
垃圾桶里的烟头和用过的套子便是证据,这些蛛丝马迹都在告诉梁织昨晚这间房里的激烈疯狂。
梁织看到的,裴宋也看到了,“小姐……”
“不用安慰我。”梁织自欺欺人地笑,“本来就是我促成的,我自作自受。”
但心头还是不免泛酸。
和霍旭东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们仅拥抱过,连接吻都没有,只是因为失去了腿,便要看着妹妹和未婚夫在一起。
难过是必然的,但也只是为自己悲凉的命运,不是想责怪谁。
门忽然被叩响,伤感被驱散。
梁织和裴宋一起回头,霍旭东正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眉宇间是隐私被侵犯的不适,全然没有见到未婚妻的欣喜。
“你们怎么来了?”
这才和兰筝在一起多久,连口吻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裴宋识相地出去关上门,给他们独处时间。
他下楼去后花园躲清净,前门兰筝找累了兔子回来,芳婶在沏茶,没人告诉她姐姐来了。
身上在草里沾了泥土,兰筝上楼去换,不知道房间里有人,推开门,霍旭东半蹲在地上,正温柔似水地给梁织抹去了眼下泪意。
那动作和神情。
跟昨晚给她擦泪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