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馆走廊弥漫着松香味，小提琴练习曲从门缝里飘出来。张建国攥着针灸包在排练厅外踱步，呢子裤脚沾着泥点。
“张大夫？”穿墨绿旗袍的女人推门而出，发髻簪着竹节银簪，“我腰最近好多了…”
“王老师！”张建国猛回神，耳根发红，“这次扎…扎新穴位，得去诊疗室。”
郗望从消防栓后转出：“急啥。琴盒落排练厅了。”
王雅丽脸色骤白。
诊疗室窗帘紧闭。王雅丽颤抖着打开琴盒，天鹅绒内衬撕开，露出钢板夹层。
“周振华塞进来的…”她指甲抠着钢板缝，“说比保险柜安全。”
钢板弹开，账本裹在油纸里，浸透花椒油防虫。纸页粘着几粒罂粟壳，辛辣味混着异香。
尾页附保护伞名单——某名字旁画着咸鱼符号，批注：“喜收1958粮票册”。
账本刚塞进艾星背包，窗外刹车刺耳。三辆越野车堵死后巷。
“带王老师走防火梯！”佟咚踹翻诊疗床抵门。
防盗门被撞得框框响。郗望突然将账本浸入装花椒油的玻璃罐：“抱着，别撒。”
追兵撞开门瞬间，郗望扬手泼出半罐辣椒水。趁对方捂眼惨叫，佟咚背起王雅丽冲进雨幕。
“他们盯上账本了！”艾星在面包车上急喘。
郗望把油罐放上仪表台：“急啥。花椒油屏蔽信号，追踪器在罐底。”
米糕用磁铁吸出罐底纽扣装置——屏幕正闪烁红点，离他们仅三百米！
面包车甩进荒废糖厂。佟咚刚架好手机首播，追兵己撞开铁门。
光头壮汉举着喷子狞笑：“东西交出来，留全尸！”
郗望慢悠悠展开那卷凯夫拉绳：“急啥。认得林凡的绳子吗？”
对方瞳孔猛缩：“你…你是矿洞那…”
话未说完，郗望甩绳缠住二楼钢梁，借力荡起！绳尾活结精准套住光头脚踝，倒吊上绞盘架。
“林凡留的绞盘，”郗望转动摇柄，“专吊偷工减料的。”
绳子勒进脚踝，光头惨叫：“是周局让我们灭…”
屋顶突然炸开破洞！绳索断裂，光头砸进糖浆池。狙击镜反光在对面水塔一闪而逝。
县医院ICU，刘老西戴着呼吸罩抽搐。监护仪显示血氧持续下跌。
“肺里…水泥灰…凝住了…”张建国扎下三棱针放血，流出的却是泥浆状黑液。
郗望掀开刘老西病号服——胸口赫然烙着鹏程LOGO的灼痕！
“赵鹏飞…烙的…”刘老西嘶声说，“他怕我反水…说烙了印…去阴间也认…”
他突然抓住郗望手腕：“车库…柱子底下…有混凝土样本…密码…是…”
心电监护仪拉成长音。郗望从他僵首掌心抠出半块麻将——九筒。
九筒密码：混凝土里的U盘。
夜探度假村废墟。米糕用探地雷达扫描：“柱子地基下0.8米，有金属反应！”
佟咚抡起镐头砸向混凝土，火星西溅。
“急啥。”郗望淋上工业醋酸，“等它自己裂。”
酸液嘶响着蚀穿水泥，露出保险箱一角。密码盘刻着麻将图案。郗望转动旋钮：九条、九万、九筒。
箱内没有金条，只有三样东西：
1. 混凝土样本（竹纤维含量92%）
2. U盘（标签：行贿实录）
3. 1958年粮票册（内夹周振华与保护伞合影）
次日清晨，周振华在县委大院被记者围堵。
“周局，度假村倒塌前您收过赵氏红包吗？”
周振华微笑：“造谣要负法律责任！我廉洁如水…”
话音未落，郗望挤进人群，递上油纸包：“您订的驴肉馅饼。”
周振华下意识接过——油纸突然散开，账本“啪”地掉在摄像机前！
“这…这是陷害！”周振华踹开账本。
郗望弯腰拾起，翻到画咸鱼那页：“1958粮票配花椒油，您就这口味？”
周振华在地。
结案会上，刑警队长敲着桌子：“水塔狙击手像蒸发了一样！弹壳都没留！”
郗望默默推过证物袋——里面是半根琴弦，染着糖厂铁锈。
“A弦，意大利尼龙芯。”王雅丽脱口而出，“全县…只有我学生林小满用这种！”
档案显示：林小满，青阳一中休学生，父亲林国强——正是当年举报林凡贪污致其入狱的会计，后因“抑郁症”坠楼。
合作社屋顶，郗望用那截琴弦系住铜钥匙。月光下，弦丝在风中震颤，发出极细的呜咽。
米糕突然喊：“林凡监测网解码了！”
频谱仪显示琴弦震频转化为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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