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温知夏在花园隐蔽角落纠缠时，孟清和正抱着刚从古籍馆借来的《唐六典》往教室走。她穿的淡青色改良汉服裙摆绣着缠枝莲，这会儿被带刺的冬青枝勾出个小口子，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裙。她蹲下身解绳子，手指刚碰到冰凉的搭扣，鼻子就闻到一股陌生的味儿 —— 不是古籍的墨香，也不是草木的清气，是女士香水混着男士须后水的味道，热烘烘的，还带着潮湿的雾气。
眼睛先看到了不该看的。
几步外的杜鹃花丛后面，你的白大褂被揉成一团扔在草地上，银灰色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肌肉紧绷着，按在温知夏细细的腰上。她的连衣裙被掀了起来，一只运动鞋歪在小路上，另一只挂在灌木丛的枝桠上晃悠。温知夏仰着头，脖子弯出的弧度，像极了孟清和临摹过的唐代玉舞人，而你的脸埋在她脖子窝里，头发上的露水掉在她光溜溜的锁骨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唔……” 温知夏的哼唧被风吹过来，孟清和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唐六典》的封面。
书脊的硬边硌得手心生疼，可哪有眼前这幕让人震惊。她从小泡在古籍馆，《礼记》《女诫》读了个遍，满脑子都是 “男女不能随便接触” 的规矩，可眼前这俩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眼里。羞耻感让她下意识捂住嘴，可呼吸却在发抖 —— 她居然没立刻转身跑。
你的手突然伸进温知夏敞开的衬衫领，拇指在她胸前蹭着。温知夏的手死死抓着你的头发，指节都白了，嗓子里发出的哼哼比房檐滴的雨声还黏糊。孟清和看见你绷紧的下巴，脖子上跳动的青筋，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你胳膊上，把那鼓起的肌肉照得一半亮一半暗 —— 这些画面像被钉住了，让她挪不开眼。
“别…… 别在这儿……” 温知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却反过来勾住你的后颈，把你按得更紧。
你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得空气都颤了。孟清和看见你抬手，轻轻摸了摸温知夏汗湿的鬓角，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那个带着狠劲的人。就是这个动作，突然让她心脏漏跳了一下，像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气。她慌忙低下头，却看见自己的裙角不知啥时候也沾上了晨露，湿漉漉地贴在小腿上，像是在跟着呼应。
“啪嗒” 一声，发髻上的木簪掉了，滚在长着青苔的地上。
这声音惊动了花丛后面的人。孟清和看见你动作停了，侧脸转过来的瞬间，她像被火烫了似的猛地转身，抱着《唐六典》跌跌撞撞地跑。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慌乱的 “噔噔” 声，身后传来温知夏低低的惊叫，还有你带着笑的安抚：“别怕，是野猫。”
孟清和不敢回头，拼了命往前跑，冲进教学楼的走廊，才扶着冰凉的墙壁大口喘气。《唐六典》的封面被冷汗浸湿了，她低头翻开，正好看到 “男女七岁不同席” 的字，那墨迹在她眼里突然变成了刚才看到的画面。耳根烫得能煎蛋，心里却像有只小野猫在乱撞 —— 羞耻和一种说不清楚的向往，顺着血管到处窜。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古籍馆的预约提醒。可孟清和盯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脑子里却一个劲想你刚才摸温知夏后颈的手指，想那截在阳光下发亮的锁骨，想温知夏眼角那又羞又媚的红。
她捂住发烫的脸，可那些画面在脑子里反复播，像一卷停不下来的春宫图，让她又想撕碎，又想好好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