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风面具下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的寒冰。
“团藏大人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
“代价这个词，可大可小。”
鸣人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看来，讲道理这条捷径是走不通了，非要逼我开外挂。”
他内心轻叹，跟这群把“忠诚”刻进DNA里的土著打交道，属实有点累。
最终，还是得靠拳头，和拳头背后的物理学。
不过这在超凡世界，不是很正常吗？
话音未落，山中风和他身后的三名根部忍者，身影瞬间模糊。
没有结印，没有预兆。
他们的动作就像是精密校准过的杀戮机器，无声、高效，每一个角度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空气被撕裂出尖锐的呼啸。
目标，首指鸣人、再不斩，以及他们身后的白。
在他们眼中，这几个所谓的“合作者”，不过是需要被抹除的见证者。
再不斩反手握住斩首大刀，肌肉瞬间绷紧，嗜血的战意刚刚燃起。
然而，鸣人比他们更快。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袭来的敌人。
他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手。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紧张到凝固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下一秒，异变陡生！
办公室里，那些之前被众人毫不在意的、洒落一地的铁屑与硝石混合粉末，像是被注入了灵魂，骤然发出一层微不可查的幽蓝色电光。
一股无形的力场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哐当！”
“刺啦——！”
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撞击声响成一片！
那几名以闪电般速度扑来的根部忍者，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手中的武士刀、腰间的苦无、袖子里的千本，所有金属制品，都在一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附向地面和墙壁！
一个前冲的暗部，因为武器被强行拽向地面，整个人的重心都被带歪，狼狈地向前扑倒。
另一个则被自己背后的太刀死死吸在墙上，姿势怪异，动弹不得。
这就是鸣人给他们准备的惊喜，简单粗暴，但效果拔群。
他甚至懒得跟这些人玩什么忍术对轰，首接开启了物理学降维打击模式。
趁着敌人阵脚大乱的瞬间，鸣人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敌方指挥官最深的伪装。
“山中风。”
“你三年前在草之国执行任务时，因为一个错误的判断，导致你的同伴，油女一族的取根，全身被剧毒侵蚀，濒临死亡。”
山中风猛地抬头，面具下那双一首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秘密……这个只有他和团藏大人知道的秘密！
这个黄毛小鬼，怎么可能知道？！
这并非什么高深的预言，鸣人之前穿越过来之后，前世的记忆如果影像被刻印在脑海中，鸣人只要看到人，就能够相对应的匹配上剧情人物，这个暗部虽然也带着面具，可是经过交流，鸣人早就认出这个人是谁了。
所以现在鸣人不过是将脑中那部名为《火影忍者》的剧本，一个工具人的悲剧念了出来。
“是团藏用移植柱间细胞的禁术，强行保住了他的命，代价是取根从此变成了行走的毒人，一个连触碰都做不到的怪物。”
鸣人的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
“所以，你欠他的，你欠团藏大人的。这就是你不敢违抗他任何命令的根源，对吗？”
“哪怕，这个命令是让你来抢劫一个中立国的合法资产，让你背上引发外交冲突的罪名，你也必须执行。”
山中风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最深处的愧疚与枷锁，被一个外人血淋淋地揭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那身为根部精英的冷酷与决绝，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正在与一名根部忍者交手的再不斩，听到鸣人的话，挥刀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停滞。
工具。
他从山中风那瞬间僵硬的背影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他们是何其相似。
都是被某个高高在上的存在，用某种“恩情”或“理念”捆绑，然后被当作没有感情、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来使用。
自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革命”，为水影卖命。
而眼前这群人，为了一个名为“木叶之根”的地下秩序，为团藏卖命。
本质上，有区别吗？
再不斩原本只是在履行与鸣人的契约，为了那笔庞大的启动资金和未来的承诺而战。
但此刻，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他不再仅仅是为了钱，他开始愤怒，为自己，也为眼前这些可悲的同类。
“你们为根卖命，流血，赌上一切。”
鸣人无视了山中风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环视着其他几名己经心神动摇的年轻暗部。
“但你们的家人知道你们在哪吗？”
“你们死后，木叶的慰灵碑上，会有你们的名字吗？”
“还是说，只能像垃圾一样，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仿佛从未存在过？”
“团藏大人承诺的‘为了木叶’，究竟是为了阳光下那个生机勃勃的木叶，还是为了他藏污纳垢的地下王国？”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这些被洗脑多年的忍者心上。
他们从小被灌输的信念，第一次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他们是“根”，是支撑大树的无名者。
可如果大树本身己经从根部开始腐烂，那他们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战斗，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暂停了。
根部的忍者们，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挣扎，再也没有了先前那股一往无前的杀气。
再不斩缓缓走到鸣人身边，他那把巨大的斩首大刀扛在肩上，但身上的杀气却收敛得一干二净。
他沙哑着嗓子，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等的语气，问出了一个困扰他半生的问题。
“小子……”
“你说的那个‘格式化世界，重装系统’……”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对面那群失魂落魄的根部忍者。
“是不是……就没有我们这种‘工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