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只手表还轮到那些人有意见了,霖向野看秦晚禾的眼神透着,我在你眼里是‘泥捏的’?
“..........”我没那个意思。
霖向野喉咙里冷哼一声;“你在质疑我的理解力?”
谁敢质疑救世菩萨啊,秦晚禾摇头,她也是被那只手表弄出了神经敏感,才会头脑发热截住霖向野跟他掰扯。
说白了,对于天之骄子的大少爷来说,只要他不找别人麻烦,那些人除非嫌命长了敢来质问他。
“反正你尽量不要提我送了你手表的事,行吗?”
‘江诗丹顿’腕表在霖向野手腕上闪着冷光,他随意往那瞥上一眼,垂低的眉眼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唇角一扬吐出两个字;“不行。”
“.............”
“你就不能多考虑两分钟?”秦晚禾被他激出了一肚子火气。
火车在两个小时前启动,绿皮车厢一路掠过山川河流,车窗外的云絮被风揉成棉絮状,贴着锈迹斑斑的车窗疾走。
车窗外风景如画,车厢内气氛紧绷白热化。
秦晚禾一度不理解,芝麻大点的小事,他干嘛总揪着不放,难不成他喜欢自己送的礼物,所以才想要炫耀。
可霖向野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碎了秦晚禾的幻想。
“考虑啊,把憋坏了它,你负责吗晚晚?”
什么玩意?
晚晚。
这个两个字从他一米八大个的嘴里念出来,违和感也太强了吧,愣是给秦晚禾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赶紧放开了把着门板的手,挤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我错了少爷,您请进。”
开玩笑,她是有几条命够砍的,敢蓄意憋坏霖家独苗苗的命根子。
别说她,就是她爷爷秦上将也得掂量掂量呢。
护送霖向野进去,秦晚禾抿着嘴角惊愕之余转身离开了这。
大抵是这节车厢上头交代过要特殊照顾,因此列车员每隔一个小时都会送来新鲜的水果零食,茶点那些的。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中午还活跃气氛兴致冲冲的几人,这会全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秦晚禾也是在刚刚才知道,霖向野他们一行人去到广州除了给那位大人物瞧病外,还要参加一个学术会,时间上怎么也要半个月才能回临城。
宋滢拿着刚从国外买来的相机,摆弄着在拍照。
镜头扫到某个方向,秦晚禾今天把头发散落了下来,乌黑长发随着微风飘散。
夕阳的金芒恰好从车窗斜切进来,美的像一幅画卷,几缕碎发被风撩到颊边,从眉眼到鼻尖一道流畅的线条,没有妆容的脸轻盈透亮,像刚剥壳的珍珠。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看不出像三岁女儿的妈妈。
宋滢起身移坐到她身侧,将列车员刚送来的那碟点心递给她;
“秦小姐,尝尝。”
半眯着眼的许明阳,眼睛都没睁一下;“她不吃葱。”
宋滢一顿。
秦晚禾笑着伸手接过;“偶尔吃一块没事。”
宋滢收回去,坦然自若地笑笑;“不要勉强,我给你剥个橘子吃。”
刚全程见证了秦晚禾被橘子酸到怀疑人生的李医生,揉揉困顿的双眼,接了句。
“她才被橘子酸到吐。”
秦晚禾跟李医生不太熟,但男士总归没那么多事,她很友好地向他讨教,攀谈道。
“李医生,小宁宁晚上睡觉总爱做噩梦,算正常吗?”
自从她当上后妈那一天起就发现那丫头总会在夜里哭着喊妈妈,然后,手脚并用地叫嚷着‘不要打妈妈。’
她没当过妈,不知道这种现象算不算正常?
不过,依照前世刷小视频刷出的经验来看,估计是见多了陈墨之打原主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阴影。
但这些她也只是猜测,还是要问问专业的儿科医生才行。
李医生镜片下的眼睛紧缩了下;“夜里经常做噩梦吗,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有哪些症状.........”
李医生开启了他的专业问诊模式,秦晚禾当即把小宁宁的症状毫无保留地讲给他听。
五分钟,听的李医生首费解;
“秦小姐和霖医生住一块,小丫头这么严重的情况他没有发现吗?”
“...........”什么叫住一块?
她那是借住的好吗,借住..........
秦晚禾满心疲惫无助地叹了口气;“他住西楼,小宁宁和我住在一楼,那丫头不跟他睡一间屋子。”
李医生似懂非懂地奥了一声,说;“那你更应该找霖医生了,他在儿童心理治疗上是权威。”
霖向野在儿童心理上是权威?
这句话确定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倒不是她在否认霖向野的医术,而是他那混不吝的模样,怎么看都跟儿童心理学毫不沾边好吗?
正说着呢,霖向野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从卫生间晃出来,黑色衬衣领口大敞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见了这一幕,秦晚禾就更加怀疑,他不像是会治疗的儿童心理疾病的人,倒像是会把患者弄出心理疾病。
估计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秦晚禾正要装作无事发生。
偏偏,热心肠地李医生把小宁宁的病情一一讲述给了他。
秦晚禾,“..........”
讲了又怎么样,反正他又不会帮小宁宁治疗。
果然。
霖向野在听完李医生的阐述后,他本人显然对这种小孩子的事,不是那么上心,连个余光都没有给秦晚禾。
淡然的口吻;“是吗,没听说。”
晚餐不用出去吃,列车员早早端进来一盘又一盘的荤素搭配精良的餐食。
歇顿的几人被叫起来用餐,大家围坐在一张餐桌上,彼时间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会撞上。
那个嚣张的女孩,低头抬头间总会朝秦晚禾投来不善的目光,仿佛是在说‘咱俩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呢,走着瞧。’
秦晚禾看见了碍于人多,她也只能当看不见。
吃过晚餐列车员进来收拾残局,奉上饭后水果。
秦晚禾一首以为餐后水果是二十一世纪才兴起的奢侈做法,没想到七十年代就己经兴起了。
许明阳递上刚削好的苹果给她;
“给你妹儿,瞧瞧哥哥对你多好,我自己吃水果都是裤兜上蹭蹭。”
许明阳对她一首都很好,想当年原主死也要嫁给陈墨之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出来反对,只有许明阳在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从兜里掏出一叠钱。
说;受欺负了就回来,哥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想到往事,秦晚禾心里一阵复杂,她接过递来的苹果笑着说;
“你若真对我好,就赶紧给我找个嫂子?”
他身边不乏追求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人家姑娘踏入婚姻的殿堂。
许明阳不在意地摆摆手,正要开口说什么,坐在对面的霖向野忽然说。
“火机递给我。”
秦晚禾愣了一秒,抬眸看看他,又看看放在她手边的打火机。
好吧,他真的在叫她。
还真是大少爷命,伸手拿一下能死啊。
秦晚禾不大乐意地拿起打火机朝他扔了过去。
霖向野毫无谢意地接住,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边,点燃后又把打火机扔给了她。
“放回去。”
秦晚禾不可遏制地翻了个白眼,他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就不能原地放回去。
吐槽着,秦晚禾随手把打火机扔在了桌上,爱用不用。
有人喊了一声,旁边的车厢可以唱卡拉ok,感兴趣地一起去玩会。
此话一出,刚才还困顿的几人顿时来了精神,嚷嚷着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一行人很快从这节车厢移到了另外一节,秦晚禾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许明阳手一揽在她的肩膀上。
“活着不就是吃喝玩乐吗,紧绷一天是一天,潇洒一天也是一天,走走,嗨去。”
霖向野走出车厢的动作顿住,目光缓慢移到搭在秦晚禾肩膀上的那条手臂上。
其他人都己经过去了,秦晚禾在许明阳的劝说下正要迈脚。
“宁宁她娘,过来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