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杰紧握拳头,意气风发地说:“兄弟们,我们要向罗医生学习,从我做起,为民族复兴大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两人的情绪受到感染,激动地表示:“先生,我们一定谨遵您的教诲,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当天傍晚关闭城门之前,王绍杰出城过河,来到德山下的“模范团训练基地”。
“模范团训练基地”占地大约50亩,三面是围墙,临山面是用铁丝网隔离的。进入大门就是设施齐全的训练场地,最里面是六栋新式营房,能够同时容纳三千官兵居住。
营房边上还有一幢三层的带卫生间的筒子楼和一座长方形的三层办公楼。另外,基地内还修建了医务室、餐厅、厨房、水塔、淋浴室、学习室、娱乐室、供销社和武器库等。
基地边角修了一座瞭望塔,是警戒整个营区的制高点;一条双车道水泥道路,通往沅水河边的码头。
模范团成立之初,招兵工作并不理想,只有沅陵帮挑选的两百多人。按说这个年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兵吃粮饷的,怎么招不到兵呢?原因很简单,北洋皖系军阀张敬尧来到湘省后,纵兵焚掠,屠戮百姓,搜括财物,其残暴统治引起全湘人民极大憎恨。
人们对外来的部队充满警惕。他们认为16旅这支外来部队肯定同张敬尧一样,会与黑帮勾结同流合污,所以敬而远之。
清除龙虎帮等所有帮会后,形势发生逆转,民众对16旅刮目相看,赞不绝口。不仅武陵码头的青壮踊跃报名,连附近几个县的年轻人也争先恐后地跑到武陵来参军。
这就轮到模范团挑肥拣瘦了,先按冯御香的老办法,排队喊立正,有下意识按命令去做的一律不要,那些人肯定是兵油子;然后剔除赌博、地痞流氓、抽大烟的,身体强壮和会识字的优先录用,这样兵力迅速补充到位。入伍以后,组织新兵学文化,熟练掌握了《汉语拼音课本》和《常用1000汉字表》以后才留在模范团,不过关的转入保安团和城管队。
目前,模范团的人数是1200左右,他们从明天起,将结束基础训练,转入专业集训。
王绍杰基地到了基地后,巡视了营房,并在士兵食堂与新兵们共进晚餐。这里的士兵是可以敞开肚皮吃饱饭的。菜荤素搭配,每样一勺;饭管饱,不限量。
士兵们都是来自穷苦人家,开训初期,个个肚子空,油水少,饭量大,特别能吃饭,加上训练强度大,每次开饭,大家都是敞开肚皮猛吃,不撑饱不罢休。经过一段时间,士兵肚里油水积累增多,饭量也渐渐下降了。
次日天不亮,司号员吹起缓慢悠扬的起床号声,旋即催促声、呵斥声、脚步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士兵们上完厕所后边系衣服扣子边跑到操场集合。
十分钟后,急促的出操号响了,新兵以连为单位围着操场跑步,边跑边喊着口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夺取胜利!”个个精神焕发,斗志昂扬。
早操进行了半小时,在轻松愉快的收操号声中,士兵们收操了,大家有条不紊地洗漱、捆背包、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半小时后走进食堂。
吃过早餐,全体士兵带背包在操场集合,逐连报数清点人数,准备聆听团长训话。
“立正!”“稍息!”
“报告团长,模范团集结完毕,应到1203人,实到1203人,请指示!”模范团代理团长宋哲元小步跑到王绍杰面前大声说道。
“同志们!”王绍杰站在一个木台上,采用革命军的称呼开始讲话。
王绍杰道:“在这一段时间进行的部队纪律、军事基础训练过程中,大家参训的态度是认真、自觉、积极的,经考核,你们完全合格,具备了一个军人应有的基本素质和能力。我祝贺你们!”
下面官兵情绪激昂,操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过了几分钟,王绍杰手一扬,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他接着说:“从今天开始,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新兵连生活结束了,我们将进入严格的专业训练阶段。
“步兵训练基本科目是:(一)、战斗技能训练。要求每一个士兵熟练掌握所有武器的拆卸、养护和使用,包括各种枪械、手榴弹、小口径火炮和地雷,练好战场格斗术和拼刺刀,懂得部队行进间设计、班排战术、步兵与炮兵的配合、测绘、防化。每个士兵都能适应巷战、夜战,并能搜捕、脱险逃生;(二)、强化体能训练。全装五公里、40公里拉练、负重练习,攀岩训练、野外生存、武装泅渡等;(三)、渗透技能训练。潜水、水下运输、穿越雷区、识图标图、救伤医疗及远距离越野行军;(西)、机动技能训练。学会驾驶汽车和船舶,熟练地排除故障和使用机动工具上的设备及武器。
“炮兵训练基本科目是:(一)、技术训练,包括大炮发射、兵器与操作、侦察、通信、驾驶、驭术训练等;(二)、战术训练,包括合同作战原则,炮兵战斗基本原则,战斗指挥,战斗保障,攻防战斗中的炮兵行动等;(三)、共同科目训练,包括小口径火炮和地雷的使用,炮兵工事的构筑、维护、伪装,炮兵机动中的工程保障等。
“工兵训练基本科目是:除了铺设地雷、扫雷、首列装药、伪装、爆破、挖掩体、战壕等共同科目训练外,还要熟练掌握架桥修路、坑道爆破、构筑工事、设置障碍等技术。
“以上专业技能,需要在半年时间里达到要求,不合格者允许补训一个月,再达不到要求,将退出模范团,转入普通部队。同志们,这个世界上没有弱者,只有懦夫;战场上没有闲人,只有活人和死人;战斗不分时间,只有立足复杂条件组织训练,做到平时多流汗,才能真正实现战场少流血。同志们有信心没有?”
“有!”千人同声,响彻云霄。
王绍杰继续说:“现在我讲一讲模范团组织架构。全团共三个营,其中步兵营、炮兵营和工兵营各一个。步兵营由西个连组成,即步兵连两个,警卫连和通信连各1个。步兵连和警卫连有西个排,其中一个是重火力排。每排3个班,每班10人。连后勤设炊事班、马车班。连部设正、副连长以及军械员兼文书、卫生员、给养员、司号员兼通信员。”
枪械修理所己经按照王绍杰的计划,制造了几条武器生产线,原材料使用的是炼铁厂生产的优质钢铁,小规模地出品了M1911手枪、毛瑟1924式步枪、ZB-26轻机枪、迫击炮等一般性武器,绝对可以满足部队装备要求。 这些武器有的还没有在各国正式列装,王绍杰把它们提前问世。
“接下来我谈下待遇问题。”王绍杰又道,“普通士兵月饷10块大洋;班长12块大洋;排长20块大洋;连长级别30块大洋;营长级别40块大洋;团长级别60块大洋;另外,连长以上还有一定数量的特殊经费。这些钱首接发到每个人手中,不扣伙食、服装等一系列开支,任何军官都不准克扣下级和士兵的军饷。”
这个政策对模范团的官兵震动很大,如今没有哪个部队不克扣军饷的,即使是16旅也因为上面经常拖欠军饷而无法按时、足额发放。 新兵们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投入集训,学好技术顺利过关,千万不要被模范团开除。
“下面我宣布人事任命。”王绍杰打开文件夹,严肃地宣读:“经旅部研究决定,并报请陆军部批准,任命王绍杰为模范团团长,授上校军衔;任命宋哲元为模范团副团长,授中校军衔;任命黄维纲为模范团参谋长,授中校军衔;任命张维玺为模范团副参谋长,授少校军衔;任命佟麟阁为模范团步兵营营长,授少校军衔;任命吉鸿昌为模范团步兵营副营长,授上尉军衔;任命宋子扬为模范团炮兵营营长,授少校军衔;任命张自忠为模范团炮兵营副营长,授上尉军衔;任命孙良诚为模范团工兵营营长,授少校军衔;任命冯安邦为模范团工兵营副营长,授上尉军衔。此令!16旅旅长:冯御香。另外,我补充一下,连级干部由营长提名,排级干部由连长提名,班长、副班长由排长提名,然后报团部批准任命。”王绍杰说完,微笑着对站在木台边上的宋哲元点头示意。
宋哲元大声宣布道:“散会后各营自行安排,立正——解散!
台上的王绍杰静静看着各个队伍整齐有序地离开操场后,对宋哲元说:“哲元兄,部队强训的事情就拜托你和教导队的弟兄们了,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同心协力搞好这项工作,把模范团打造成一支精兵队伍。”
宋哲元坚定地表示:“保证完成任务!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将新兵队伍锻炼成铁军。”他很感激王绍杰对自己的信任,这与冯御香完全不一样。在16旅,冯御香不管事情大小都爱插手,很多时候冯部的将领深感自己无用武之地。
“很好!”王绍杰肯定道,“特训期间每日三餐都要有荤菜,保证战士们有旺盛的精力和扎实的体力应对高强度的集训。”他现在手里资金充足,罚没款只是一小部分部分用到城区翻修改造上,因为很多士绅富豪看到县里修桥铺路,纷纷捐款捐物,积德行善。
“团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善待士兵的。”宋哲元毫不犹豫地说道。
王绍杰露出满意的笑容:“嗯,你忙去吧。”
宋哲元敬礼后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王绍杰正打算到“德山特别训练班”看看,身上的对讲机传来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