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时空的张慧冲是华国第一代导演、第一位武侠明星和海派魔术创始人,“九一八事变”后魔都抗倭战争爆发,张慧冲带领自己的摄制组在魔都闸北拍摄《魔都抗倭血战史》的纪录片,记录下了倭军侵略暴行和华国军人英勇杀敌的珍贵镜头。不过现在不便多问,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微笑着对他说:“电影不光是娱乐工具,也是一门艺术,希望能在我们手中发扬光大。”
张慧冲兴奋地表示:“我一定认真向王先生学习,用电影来反映我们国人的生活。”
他父亲张景隆责怪道:“老大,这么多叔叔伯伯在此,不要喧宾夺主。”
大家笑道:“无妨,无妨。”之后,众人坐下来谈笑风生,聊些风花雪月之事。
酒过三巡,张树声开口说话,引入正题:“诸位,先前为大家介绍过,王团长不仅是我们16旅冯旅长的结拜弟兄和武陵县知事,而且也是一位实业家,他支持自己岳父开办了十多家工厂,安置了大批无业游民。”
王绍杰毫不谦虚地炫耀:“我在山姆国与杜邦公司合作开办有多家企业,拍电影和放电影的设备就是我们自己生产的。另外,我订购的炼钢设备和机械厂设备很快就要达到魔都了,到时洋钉、螺丝等五金产品再也不需要从国外进口了。”
虞洽卿顿生敬意:“王团长实业救国,可敬可佩!”他是兴办实业的积极倡导者,宣统元年(1909年),曾向清政府建议筹组国货展览会性质的“南洋劝业会”,这是华国第一次国货展览会。经过一年多的筹备,次年该会在金陵开幕,盛况空前。
王绍杰又说:“我还有一种超级配方,与杜邦公司合作生产新型油漆,今后一定会独霸全球涂料市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景隆听罢眉毛一动,心中翻起波澜,不过,他没动声色。
沈联芳满脸崇拜地望着王绍杰,诚心诚意地说:“目前魔都电影市场是洋人把持着,我与洽卿兄私下交谈过,一定支持王先生在魔都开设我们国人自己的电影院。”
张景隆也笑容可掬地表示:“舞厅也是一样,都是洋人经营,国人无缘参与其中,我支持你开舞厅。”他是交际舞爱好者,借着崇德女校校董的身份,每逢“礼查饭店”周末的交际舞会,他都要去搂着香风细细、咻咻的转上几圈。
一顿饭结束,众人达成合作意向。电影院建造事宜:虞洽卿、沈联芳出地皮和建筑公司占百分之西十九股份,王绍杰出设备并负责经营占百分之五十一股份,组建“万利达电影院线股份有限公司”。
修建影院的建筑材料和装修费用各方一半,按照王绍杰提供的设计图纸,在闸北升顺里兴建一座能容纳两千名观众的大众电影院。在静安寺路、霞飞路等12个地方兴建有多个放映厅的豪华影城,统称“万利达院线”。
这些地方就是原时空大光明大戏院、国泰大戏院等电影院所在地,虽然不一定是原址,但观众分布区域差不多。现在开始动工兴建,争取在五个月内竣工营业。
舞厅的事情也得到落实。张景隆与王绍杰合作,将戈登路(今江宁路)的“大华饭店”收购过来,推倒重建为“天宫盛筵”会所和“百乐门”豪华舞厅。
虞洽卿最后趁着酒性问王绍杰:“王先生还没有固定住所吧?丁香花园的主人有意出让,有没有兴趣看看去?”
王绍杰一听连忙说:“我不懂房地产,请虞老板做主帮我买下来。”
“啊?不需要实地考察下吗?”虞洽卿有些意外。
“不用考察,我绝对相信虞老板的眼力。”王绍杰不假思索地表示。
丁香花园在后世是魔都最负盛名、保存最为完好的老洋房之一,园内种植了许多丁香丛,丁香花园因此而得名。王绍杰脑中有它的资料,当然不需要考察。这座花园传闻是晚清北洋大臣李鸿章的私家花园,后来传给了他庶出的幼子李经迈。原时空抗战前,李经迈将这幢洋房卖给了湖州南浔籍的房地产商张芹伯。这个时空的历史有所不同,李经迈提前出售了丁香花园。
虞洽卿办事效率很高,回去后马上联络上李经迈,随后又带王绍杰与其见面洽谈,两天时间就办好了过户手续,丁香花园的主人从此就是王绍杰了。
交割以后,王绍杰率夏玉洁和保镖搬进了这座西式花园别墅,并带着兴高采烈的众女到处参观。
丁香花园座落在海格路(今华山路),由两幢西洋花园官邸建筑和华国江南园林组成,格局明快清新,堪称中西合璧的经典。A栋是一座约翰国乡村式假三层小楼,位于花园东部,正中凸出呈梯形。B栋与A栋风格相似,在花园西面,正中凸出部分呈半圆形。王绍杰决定住在A栋,将B栋作以后留客安寝的地方。
这天上午十点,在一楼会客室门口,王绍杰迎来了前来拜访的张景和他的大公子张慧冲。
“恭喜,恭喜!恭贺王先生乔迁新居。”张景隆眉开眼笑着抱拳施礼。
“哎呀,惊动张老板大驾真是罪过,快快请坐。”王绍杰热情招呼他们。张景隆也吩咐下人将礼物抬进王府。
众人落座后,女汉子保镖笨手笨脚地端上茶水,差点泼洒在客人身上。
“呵呵,王先生的仆人刚从乡下来吧?改天我帮你找个机敏伶俐的。”张景隆寻个由头化解尴尬。
“爹,家里的女佣何阿英就不错,手脚挺麻利的。”儿子张慧冲插话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何阿英年纪不到三十,风韵犹存,丈夫去世后到张家帮佣。母亲在他面前抱怨过多次,父亲对何阿英动手动脚,有可能收为内室。
张景隆脸色不自然地笑笑:“说的是,回去就把她送来。”
王绍杰听到何阿英这个名字,可以断定她就是阮玉玲的母亲。原时空何阿英就是因为张老爷想打她的主意,被大太太诬陷偷钱赶了出去。 他顺水推舟道:“那就有劳张老板费心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事己至此,张景隆只好忍痛割爱,他转换话题说明来意:“王先生,实不相瞒,今天我带犬子前来,首先是恭贺王先生乔迁新居,其次嘛,就是想做新型油漆的国内代理,还望王先生成全。”
“哦?好啊!”张景隆是做油漆生意的,人脉和经验都很丰富,王绍杰求之不得,“我们原本就是合作伙伴,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谢谢!”张景隆站起身拱拱手。
“彼此,彼此!”王绍杰也起身回礼。
张慧冲沉不住气了,插话道:“王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够跟您学拍电影呀?”
王绍杰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爱才育才之情。他轻轻拍了拍手,朝书房方向喊道:“夏小姐,麻烦你从书房文件柜取来《影戏学讲义》、《影戏剧本作法》、《电影讲义》这三本书册。”
不一会儿,身着素雅旗袍的夏玉洁走进客厅,手中捧着三本书册。她将书递给张慧冲,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张慧冲接过书,如获至宝,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这几本书带回去仔细揣摩,”王绍杰叮嘱道,“再到实践中学习。”
“实践?在哪里实践?”张慧冲有些迫不及待,眼中满是兴奋。
王绍杰神秘一笑,说道:“我打算开办一家电影公司。”
张慧冲闻言,呼吸骤然加快,脸上布满惊讶与喜悦:“您真要办电影公司?现在雷玛斯的维多利亚影戏院放映的都是洋人的片子,还没有国人开办电影公司呢。”
“所以需要华国的明星。”王绍杰说着,掏出一支签字笔,在《影戏学讲义》的封底郑重地写下“明星影片公司”六个大字,“过几天申报就会刊登招聘职工和演员的启事。”
张慧冲盯着那六个字,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己经看到了公司未来的辉煌。
王绍杰忽然轻笑一声,目光注视着张慧冲:“听说你会画舞台布景?”
张慧冲脸上露出自豪之色:“是的,王先生。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尤其是舞台布景。”
王绍杰满意地颔首:“很好,到时候公司开张,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张慧冲激动地站了起来,握住王绍杰的手:“谢谢您,王先生。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绍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张先生。我们一起为华国电影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吧。”
张慧冲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外形俊朗、线条分明的脸庞上,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来,坐下说话。”王绍杰道,“这几天你辛苦一下,把手续跑下来。公司地址暂时就写我这里,到时寻个宽敞的地方建摄影棚。”
“王先生,你要找宽敞的地方我帮你推荐一处。”被冷落半天的张景隆在一旁接话,“前不久,黄陂南路有座公馆着火,建筑物全部烧毁。公馆主人为避免触景生情,打算在大西路建新公馆。民间自古有‘火烧旺运’之说,我看这个地方不错。”
王绍杰心想,他可能说的是嘉道理爵士的老公馆。埃利·嘉道理爵士为英籍犹太富商,于19世纪末开始在沪港两地兴办实业,深入各个领域,并且还举办各类慈善事业,如魔都市育才中学、魔都市第一结核病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