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慢条斯理转动钢笔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我死死盯着他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扯了扯领带：“聪明人果然不兜圈子。我要你陪我出席三天后的商业晚宴，扮演我的女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攥紧的拳头，“当然，作为交换，我会带你找到陈默。”
江凛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身上的硝烟味混着烟草气息扑面而来：“沈砚，你别太过分！”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
沈砚却只是挑眉，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钢笔：“江凛，你觉得凭你，能找到那个废弃工厂？还是说……” 他故意拖长尾音，“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我伸手按住江凛紧绷的手臂，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但如果陈默少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后悔。” 沈砚闻言轻笑出声，将地址发送到我手机上：“聪明人之间的交易，总是这么愉快。”
废弃工厂位于城郊的旧工业区，锈迹斑斑的铁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我握紧武术护腕，和江凛、沈砚猫着腰潜入。
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洒落，照亮满地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和血腥味。
“小心！” 江凛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一颗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铁架上，溅起一串火星。
我抬眼望去，二楼的阴影里，几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正举着枪瞄准我们，为首的黑衣人手里把玩着陈默的蝴蝶戒指，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想要人，就拿周氏的账本和资金流向数据来换！” 黑衣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回响。
沈砚冷哼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个 U 盘：“数据在这里。不过，我怎么知道人还活着？”
黑衣人打了个响指，仓库深处的灯光亮起。陈默被铁链锁在锈迹斑斑的铁柱上，脸上布满伤痕，嘴角还挂着血迹，但看见我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满，别过来！这是圈套！”
我刚要冲过去，沈砚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道：“等他们放松警惕。” 他扬了扬手中的 U 盘，“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黑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挥手示意手下将陈默押过来。
就在交接的瞬间，江凛突然甩出甩棍，精准击中一个打手的手腕，枪支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我趁机冲向陈默，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拦住。他挥舞着匕首刺来，我侧身躲过，抓起地上的钢管反击，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混战中，我听见陈默的怒吼：“小满！小心背后！” 我本能地向前扑倒，一颗子弹擦着后背飞过，打穿了我的外套。陈默挣脱束缚，撞开身边的打手，朝我扑来。我们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躲过密集的枪林弹雨。
“你受伤了没？” 陈默双手颤抖着检查我的身体，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摇头，反手扣住一个偷袭者的手腕，将他摔倒在地：“我没事。先解决这些人！”
江凛和沈砚也陷入苦战。江凛的甩棍舞得虎虎生风，打倒一个又一个敌人；沈砚则灵活地躲避攻击，时不时用钢笔戳向敌人的要害。我注意到他的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就在局势胶着时，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声。黑衣人脸色大变，为首的咬牙切齿道：“算你们走运！” 他挥了挥手，众人迅速撤退。我刚要追上去，沈砚突然拉住我：“别追了，他们肯定有后招。”
警灯的红蓝光芒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陈默苍白的脸。他伸手将我紧紧搂进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我以为…… 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拍着他的背，目光扫过江凛和沈砚。江凛正擦拭甩棍上的血迹，沈砚则低头摆弄手机，神色莫测。
回到医院处理完伤口，己经是凌晨三点。我坐在陈默的病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心里却翻涌着无数疑问。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一条消息：“沈砚的父亲，曾是周氏集团最大的合作伙伴。小心他的接近，从来都不是偶然。”
我猛地抬头，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沈砚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在想什么？” 他走进来，将咖啡放在桌上，“关于夜莺的线索，我又有了新发现。不过……”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这次，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
我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记。
眼前的男人，优雅得像只致命的黑豹，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