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裹挟着泥沙灌入伤口，我死死攥着 U 盘，任由湍急的水流将我冲向下游。
首升机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可沈砚护着我时温热的体温、江凛那句 “活下去” 的嘱托，却在耳边反复回响。
上岸时，我浑身湿透地瘫在芦苇丛里，手机在防水袋中震动不休 —— 是陆川的第十七个未接来电。
“小满！你还活着！” 接通视频的瞬间，陆川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身后的病房背景里，23 号男生举着吊瓶来回踱步，小夏抱着毛绒玩具泣不成声。
“江凛和沈砚呢？” 我刚开口，喉间便泛起铁锈味，肩膀的伤口经河水浸泡，此刻疼得钻心。
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暴雨中，沈砚将我推进密道后，转身用钢笔抵住逼近的黑衣人咽喉；江凛则挥舞甩棍挡在沈父身前，子弹擦过他的侧脸，在岩壁上溅起火星。
“他们暂时拖住了敌人，但罗氏的增援部队己经赶到。” 陆川放大画面边缘，数十辆黑色越野车正朝着荒山疾驰，“小满，U 盘里的东西，或许是翻盘的关键。”
我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摸进附近的小镇。在昏暗的网吧里，我颤抖着将 U 盘插入电脑。加密文件需要指纹验证，可当我把沈砚父亲信封上残留的指印拓印在传感器上时，屏幕竟缓缓亮起。
里面不仅有罗氏集团二十年的洗钱账本，还有一份标注 “夜莺计划终章” 的绝密档案 —— 文件显示，地下世界正密谋操控全市基建项目，而我父亲的工厂旧址，正是他们口中 “打开宝库的钥匙”。
“小姐，这台机器该续费了。” 网管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却见他袖口露出半截夜莺纹身。
几乎是本能地，我抄起桌上的咖啡泼向他面门，同时抬腿踢翻椅子挡住退路。网管惨叫着扑来，我抓起 U 盘滚到桌底，武术护腕在他手腕上划出三道血痕。
打斗声惊动了整条街。当我冲出网吧时，七八辆摩托车从巷口堵住去路，骑手们清一色戴着银色夜莺头盔。
“林小满，交出 U 盘，留你全尸。” 为首的男人摘下头盔，下巴上的疤痕与罗氏董事长如出一辙 —— 他竟是罗氏失踪多年的弟弟，真正的夜莺组织头目！
千钧一发之际，刺耳的刹车声响起。23 号男生开着改装的皮卡撞开摩托车阵，篮球社的兄弟们举着球棒跳下车：“小满别怕！我们来接你了！”
我翻身跳上车斗，却在后视镜里看见夜莺头目举起火箭筒。“趴下！” 我大喊着将身旁的兄弟扑倒，爆炸的气浪掀翻皮卡，我们在泥地里翻滚了数圈。
混乱中，我摸到块尖锐的石块。当夜莺成员逼近时，我猛地起身，石块精准砸向敌人膝盖。武术社的兄弟们配合着我的动作，用球棒和擒拿术与敌人缠斗。可对方人数太多，渐渐将我们逼到墙角。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首升机的嗡鸣 —— 沈砚的私人武装部队空降现场，黑色作战服上的银色蝴蝶标志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小满！” 沈砚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我抬头望去，他站在首升机舱门，领带早己不知去向，白衬衫被鲜血染红却依旧气场十足。
他甩出绳索荡到我身边，钢笔抵住夜莺头目的后颈：“想活命，就说出我父亲的下落。”
夜莺头目却突然狞笑：“晚了！你以为密道里只有追兵？”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沈砚脸色骤变，拽着我冲向首升机：“他们炸了防空洞！江凛和我父亲还在里面！”
首升机掠过荒山上空时，浓烟己经遮蔽了月光。我趴在舱门边，看着搜救队员们在废墟中挖掘。
突然，我瞥见一抹熟悉的黑色衣角 —— 江凛半跪在碎石堆里，用身体护住昏迷的沈父，甩棍深深插进地面，支撑着随时可能坍塌的石块。
“下降！快下降！” 我几乎是嘶吼着抓住飞行员的肩膀。当绳索垂下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碎石划破手掌，可当我摸到江凛温热的血液时，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他背上：“傻瓜，不是说要活下去吗？” 他艰难地转头，嘴角还挂着笑：“答应你的事... 不能食言。”
将两人抬上首升机时，沈砚握着父亲的手，镜片后的眼睛通红。
而我望着怀里昏迷的江凛，握紧了沾满血的 U 盘。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消息：“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地下世界的真正主宰，正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回程的首升机上，陆川己经在分析 U 盘数据。
他突然抬头，脸色惨白：“这个‘夜莺计划终章’里，有个叫‘执棋者’的神秘人，所有资金流向、阴谋布局，最终都指向他...” 他放大文件角落的签名，那是一朵用金线绣成的曼陀罗花 —— 和我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包装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舱外暴雨如注，我轻抚着江凛苍白的脸，又看向正在为父亲检查伤口的沈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