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平息，我抱着昏迷的江凛冲进医院。
他的鲜血浸透了我的裙摆，在洁白的地砖上拖出蜿蜒的痕迹。沈砚推着担架床紧随其后，他的白衬衫早己被血染红，却还在有条不紊地指挥：“联系神经外科专家，准备手术室！”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我守在手术室外，手指无意识着 U 盘。
曼陀罗花的图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里，只有一张素白卡片，上面用金粉写着：“游戏真正的玩家，不该躲在角落。” 此刻想来，那字迹竟与罗氏集团文件上的签名有几分相似。
“小姐，您需要处理伤口。” 护士拿着消毒棉靠近，我却侧身躲开。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骚动，23 号男生带着篮球队员们堵在电梯口，为首的黑衣人举着鲜花，花束中央藏着一把消音手枪。“小满小心！”23 号男生大喊着扑过去，与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我抄起墙上的灭火器砸向敌人后脑，金属碰撞声在走廊回荡。黑衣人倒下的瞬间，我瞥见他后颈的曼陀罗纹身 —— 与 U 盘文件里的标志如出一辙。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将钢笔抵在黑衣人喉间：“谁派你来的？” 那人却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瞳孔逐渐涣散。
“是‘执棋者’的手段。” 沈父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他拄着拐杖，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二十年前，我和罗氏兄弟发现了地下的秘密实验室，里面藏着足以颠覆商界的核心技术。但在利益面前，罗氏弟弟 —— 也就是夜莺头目，选择与‘执棋者’合作。”
他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他们想利用旧城改造项目，重启实验室。而你父亲的工厂，恰好建在实验室的入口上方，所以...” 话未说完，江凛的手术灯熄灭。医生摘下口罩：“子弹取出来了，但病人还在危险期。” 我冲进病房，握住他冰凉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深夜的医院格外寂静，我坐在江凛床边，看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波动。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一段视频：沈砚站在天台，与一个戴着曼陀罗面具的人对峙。那人声音经过变调处理：“沈砚，交出你父亲知道的一切，否则，下一颗子弹，会穿过林小满的心脏。”
我冲向天台，夜风卷着细雨扑面而来。
沈砚背对着我，领带在风中猎猎作响。
曼陀罗面具人举起枪，枪口对准我的方向：“林小姐，久仰大名。你以为拿到 U 盘就赢了？” 他突然扯开衬衫，胸口布满狰狞的手术疤痕，“看看这个实验室的杰作，足以让整个城市陷入混乱。”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甩出钢笔，精准击中对方手腕。
枪支落地的瞬间，我扑过去夺枪，却被曼陀罗面具人反手扣住肩膀。他身上传来奇异的药味，让我浑身发软。“别动，小美人。”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以为那些喜欢你的男人，真能护你周全？”
“放开她！” 江凛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头望去，他不知何时拔掉了输液管，倚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如纸却眼神坚定。
沈砚趁机发动攻击，钢笔抵住敌人咽喉。曼陀罗面具人却突然大笑：“杀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执棋者’。你们以为，沈砚父亲当年真的是假死？”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沈父不知何时来到天台，他的声音颤抖：“你... 你怎么会知道？” 曼陀罗面具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因为当年那场‘意外’，是我亲手策划的。”
沈砚的瞳孔猛地收缩，钢笔尖刺破对方皮肤。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曼陀罗面具人趁机挣脱束缚，跃下天台。
我冲到边缘，只看见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风衣后摆上的曼陀罗刺绣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回到病房，江凛重新躺回病床上，却还强撑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我握住他的手，转头看向沈砚。
他正盯着曼陀罗面具人留下的头盔，镜片后的眼神深不可测。手机又震动起来，匿名号码发来新消息：“下一场游戏，在你父亲工厂的旧址。敢来赴约吗，林大小姐？”
窗外，暴雨依旧。我轻抚过江凛的手背，又看向沈砚父子。
曼陀罗花的阴影笼罩着整座城市，而我知道，这一次的对决，将揭开所有尘封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