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在工厂废墟上空盘旋，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掌心的盒子还残留着灼人的温度，而陈默苍白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江凛用染血的手帕捂住伤口，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小满，不能去顾氏大厦，这摆明是陷阱！”
沈砚摘下染满硝烟的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神比夜色更沉：“顾承渊亮出曼陀罗纹身，却特意展示疤痕，是在暗示立场。但...” 他顿了顿，将钢笔别回西装口袋，“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沈父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当年在实验室，你父亲用自己做实验，就是为了研制对抗药物的血清...” 他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现在的关键，是盒子里的东西。”
我们在陆川的秘密工作室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晶莹剔透的试管，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底部沉着半枚蝴蝶吊坠 —— 和陈默的袖扣图案一模一样。
陆川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检测到特殊基因序列，和林叔叔的实验笔记匹配度高达 98%！” 他突然抬头，脸色煞白，“这是能改写人体基因的终极血清！”
夜色渐深，我换上黑色紧身作战服，武术护腕里暗藏的微型摄像头闪着红光。
江凛将新改装的电击甩棍塞进我手里，金属棍身刻着细密的防滑纹路：“我会带队守在大厦外围，一旦有危险...”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滚动着说不出后面的话。
沈砚递给我一个蓝牙耳机，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顾氏大厦的通风管道己经标记在导航里，记住，第三根通风管有红外线警报。”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异常温柔，“活着回来。”
顾氏大厦在夜色中宛如钢铁巨兽，玻璃幕墙倒映着城市的霓虹。我顺着消防梯攀爬，夜视镜里的世界蒙上一层幽绿。当指尖触到通风口的瞬间，手机震动起来，匿名号码发来消息：“小心电梯井里的毒蛇。”
通风管道的铁皮烫得惊人，我贴着管壁爬行，微型摄像头捕捉到走廊里的画面：戴着曼陀罗袖标的保镖们荷枪实弹，墙上的电子钟显示 21:50。突然，前方传来打斗声，我透过通风口望去，竟是 23 号男生带着篮球社兄弟与保镖激战！
“小满快走！”23 号男生的球衣被鲜血染红，却还在挥着球棒阻拦敌人，“我们帮你争取时间！” 我眼眶发热，握紧甩棍继续前进。
当电梯井出现在导航提示处时，我屏住呼吸 —— 井道里垂落着数十条机械蛇，金属鳞片在红外线下泛着冷光。
我解下腰带，将电击甩棍绑在末端，小心翼翼地探向机械蛇。
电流击中第一条机械蛇的瞬间，整个井道发出刺耳的嗡鸣，所有机械蛇如潮水般涌来！我咬牙甩出腰带，借着反作用力荡向对面的维修梯，后背却被机械蛇的毒牙擦过，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蔓延。
推开顶层的门，奢华的会客厅里，水晶吊灯将顾承渊的影子拉得很长。陈默躺在中央的玻璃舱里，面色苍白如纸，脖颈处插着输送药液的管子。
“林小姐果然准时。” 顾承渊转动着红酒杯，金丝眼镜下的眼神深不可测，“不过，你觉得自己能带走他吗？”
我握紧甩棍，却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七个戴着曼陀罗面具的人缓缓走出阴影，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身上散发着熟悉的药味 —— 是升级版的实验体！“这些可都是用你的基因优化过的杰作。”
顾承渊放下酒杯，“当年你父亲偷走的实验数据，成就了现在的他们。”
电击甩棍在掌心滋滋作响，我盯着玻璃舱里的陈默，他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是血却笑着说 “姐姐别怕”；前天他挡在我身前时，蝴蝶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的光芒...
“想救人，就用血清交换。” 顾承渊打了个响指，实验体们同时举起枪。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东南角承重柱，倒数第三块瓷砖！” 我侧身躲过子弹，甩棍击碎瓷砖，露出里面的爆破装置遥控器。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 我按下按钮，整座大厦开始剧烈摇晃。顾承渊脸色骤变，实验体们也出现短暂的混乱。
我趁机冲向玻璃舱，却被顾承渊拦住，他的金丝眼镜碎裂，露出眼底疯狂的红光：“林小满，你以为毁掉大厦就能结束？‘执棋者’的势力...”
他的话被爆炸声淹没。江凛带着武术社成员破窗而入，甩棍舞成一片银色光幕；沈砚的钢笔抵住顾承渊咽喉，另一只手己经在破解玻璃舱的密码。
当陈默被抱出的瞬间，他的手指轻轻扣住我的手腕，虚弱地笑了笑：“我就知道... 你会来。”
大厦开始倾斜，我们在硝烟中狂奔。
顾承渊却突然挣脱束缚，冲向存放血清的保险柜：“不能让‘执棋者’的计划失败！” 他的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倒塌，碎石将他掩埋。我望着满地狼藉，握紧陈默的手和那支关键的血清试管 —— 这场游戏，显然还远远没有结束，但至少，我守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手机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新消息：“恭喜通关，真正的‘执棋者’，正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