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织布之痛，效率低下
林翰站在织坊门口，望着那扇斑驳的木门，心中有些复杂。几天前，他在海边的晒盐实验刚刚取得初步成果，州府那边也传来了许可试行的消息，按理说，他该松一口气。可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少爷，这织坊里头都是老手艺，咱们贸然插手，怕是不好打交道。”身后的李掌柜低声提醒道。
林翰笑了笑，“我可不是来抢他们饭碗的，是来帮他们的。”
他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棉絮味扑面而来。织坊内光线昏暗，几台老旧的织布机分布在两侧，织工们正低头忙碌，手指在复杂的线轴间穿梭，动作熟练却缓慢。织布机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仿佛随时会散架。
林翰缓步走近一台织布机，仔细观察它的结构。这种传统织布机操作繁琐，需要两名织工配合，一人踩踏板控制经线升降，另一人则用梭子将纬线穿过。整个过程重复单调，效率极低。
“你们一天能织多少布？”林翰随口问道。
一名年长的织工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一匹布要织两天，还得不出错。”
“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费力？”林翰继续问。
那织工皱眉，“你谁啊？外行人瞎打听什么？”
旁边的李掌柜刚想解释，林翰摆了摆手，自己开口道：“我是做肥皂、改良晒盐的林翰。”
此话一出，几名织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就是那个把海水晒成白盐的人？”一名年轻的织工惊讶地问。
“没错。”林翰点头，“我这次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提高织布效率。”
这话一出，织工们议论纷纷。有人露出兴趣，也有人摇头表示怀疑。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织的，哪那么容易改？”一名中年织工冷哼道。
林翰没有争辩，而是走到一台织布机前，伸手轻轻拨动了几根杠杆，又蹲下来看了看脚踏部分的结构。
“这台织布机，至少用了十年了吧？”他问道。
“差不多吧。”织工答。
林翰站起身，环视一圈，“如果能让你们一个人就能织布，而且每天能织两匹甚至三匹，你们愿意试试吗？”
众人顿时哗然。
“一个人织？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两个人的活儿，怎么可能一个人完成？”
林翰不急不躁，笑着说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在海边用科学方法改良晒盐，让原本一个月才能晒出的盐，现在七天就能完成。织布和晒盐一样，只要找到关键点，改进流程，效率自然就能提升。”
这话一出，众人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你说怎么改？”刚才那位中年织工语气缓和了些。
林翰走到织布机旁，指着其中一根横杆，“这个踏板的设计太笨重，每次踩下去都要用力过猛，容易疲劳。如果改成双踏板联动，一脚下去，经线自动交替升降，这样一个人就能操作。”
他边说边比划，“再者，梭子的设计也可以优化，加一个弹簧装置，减少手动推送的阻力，织起来更轻松。”
织工们听得目瞪口呆，但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
“你们信不信，明天我就给你们做出一台样机？”林翰目光坚定。
“真能行？”年轻织工忍不住问。
“你们先看着。”林翰转身对李掌柜说道，“去镇上找几个木匠，带上工具和材料。”
李掌柜点头离去。
趁着等待的时间，林翰继续与织工们交流，了解他们在实际操作中遇到的具体问题。
“有时候线卡住了，得花半天时间拆开调整。”一位女织工抱怨道。
“还有时候，经纬线拉得太紧，织出来的布不平整。”另一位补充。
林翰一边听，一边记下要点。他脑海中己经浮现出改良后的织布机雏形——结合现代织布机的基本原理，采用更轻便的结构设计，简化操作流程，同时保留手工织布的灵活性。
傍晚时分，木匠们带着工具来到织坊。林翰亲自指挥他们按照自己的图纸打造新式织布机。他一边动手帮忙，一边向织工们讲解设计理念。
“你们看，这里加了一个滑轮组，可以省力一半。这边的梭子轨道做了弧度处理，滑动更顺畅。”
织工们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玩意儿真能织布？”中年织工半信半疑。
“等做好了，你亲自试试。”林翰笑道。
夜幕降临，织坊灯火通明。新式织布机终于组装完毕，虽然外观粗糙，但结构清晰，线条简洁。
“谁来试试？”林翰看向众人。
沉默片刻，那位年轻织工率先走上前，坐到织布机前，小心翼翼地踩下踏板。
咔哒一声，经线整齐地分开，他拿起梭子，轻轻一推，纬线顺利穿过。
“真的……真的动了！”他惊喜地叫道。
织工们纷纷围拢过来，争相尝试。
“这比原来的快多了！”
“手也不累！”
“要是能一首这样织，我们一天织五匹都不难！”
林翰看着众人兴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第一步己经成功迈出。
但就在大家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
“你以为改个机器就能改变一切？织布不只是靠机器，还得靠人。”
林翰转头看去，说话的是织坊的一位管事，年纪西十上下，满脸不屑。
“你是？”林翰问道。
“我是这里的工头。”那人冷冷道，“织布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这一套，能撑多久？出了问题谁来修？织出来的布没人买怎么办？”
林翰神色不变，“这些我都考虑到了。织布机的结构简单，维护方便，我会留下图纸和说明，让你们自己也能修理。至于销路……”他顿了顿，“你们织出的布质量更好，价格更低，市场自然欢迎。”
工头冷哼一声，“纸上谈兵。”
林翰淡淡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夜色渐深，织坊依旧灯火通明。林翰坐在一角，翻看着白天记录的数据，脑海中己经开始构思下一步的改进方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少爷！”一名雇工匆匆跑进来，“海边滩池那边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