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等待着搜寻于素真的消息。那位女弟子此前的一番话,虽被正心疾言厉色地喝止警告,却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众人心底悄然埋下了一丝疑虑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丝疑虑如同藤蔓一般,在众人的思绪中蜿蜒生长,挥之不去。
邱君如仿若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在原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焦灼,心中更是不断翻涌着各种猜测。她深知,倘若于素真当真蓄意逃走,那昆仑派的声誉必将遭受重创,这就如同巍峨高山被撼动根基,多年积攒的威名或许会在一夜之间崩塌瓦解,沦为江湖中的笑柄。
此时,各大门派的人陆续如潮水般在这儿聚集,看来那场惊心动魄、血雨腥风的战斗已然落幕,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儿,似乎还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武当派的玄城道人一袭青衫,飘飘而来,上前向夏桐拱手道别:“夏盟主,我派已在地牢中成功救出掌门长清道人,此刻武当弟子正护送掌门回山,诸多事宜亟待处理,我也得速速回去,就此别过了。”他言辞恳切,眼神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后续事务的忧心。
夏桐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回应:“一路务必小心。虽说魔盟此番战败,但其大部分实力尚存,仿若暗处蛰伏的猛兽,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莫要中了他们的埋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玄城道人深以为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衣袂随风而动,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阿弥陀佛。”少林寺的法如方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那声音仿若洪钟,在山间回荡,透着一股庄严肃穆,“如今魔盟已破,少林也该回寺了,佛门净地,还需清扫战后的尘埃,安抚受惊的僧众。”
夏桐拱手还礼,腰弯得极低,满是敬重之意,说道:“大师慢行,江湖动荡,幸有少林这样的佛门支柱稳守正道,才让苍生有一线安宁。”
各门派的人纷纷上前与夏桐告辞,有的言辞激昂,大谈战后江湖新格局;有的面色疲惫,只是简单拱手便匆匆离去。不多时,原地的人便已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昆仑派众人,气氛略显孤寂落寞。
正心望着离去的众人,轻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此地不宜久留,我昆仑派也该启程了,于师姐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这江湖风雨飘摇,每一步都得走得慎之又慎。”
邱君如停下踱步的脚步,点头应和:“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这乱局之中,变数太多,一个不慎,满盘皆输。”她目光深沉,仿若能穿透眼前的困境,看到未来隐藏的危机。
夏桐身为武林盟主,亦是昆仑派弟子,自然与昆仑派众人同行,一道离开了此地。众人沿着一条偏僻的山路,缓缓离开幽魔宫。山路蜿蜒崎岖,仿若一条沉睡的巨蟒,两侧怪石嶙峋,山柏形态各异,有的仿若张牙舞爪的巨兽,有的似婀娜多姿的女子,在风中摇曳生姿。
青黛儿故意落在队伍最后,夏桐心下明白,她是想同自已说些悄悄话。青黛儿莲步轻移,悄然靠近夏桐,轻声问道:“你说,于素真是不慎走丢了,还是有意逃跑了?”她眼眸灵动,仿若藏着无数秘密,此刻却满是探究之色。
夏桐皱了皱眉,看向她反问道:“你怎么看?”他身形挺拔,站在风中,衣袂猎猎作响,似在思索着什么重大问题。
“我瞧她是受不了邱君如的刁难,故意逃了。”青黛儿悄声道,声音压得极低,仿若生怕被旁人听见,“这一路上,邱君如总是故意找茬,变着法儿折磨她,我好几次都瞧见于素真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泪,那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竟有此事?”夏桐面露诧异,在他印象中,往昔在昆仑之时,邱君如身为他的手下,对他唯命是从,仿若忠诚的卫士。即便如今身份调转,念及旧情,她也不该这般落井下石。可一想起那日在庙宇中,邱君如让于素真捶腿的场景,又觉得青黛儿所言不无道理。那画面,至今仍清晰地印在他脑海中,于素真眼中的屈辱与邱君如的颐指气使,形成鲜明对比。
青黛儿轻轻舒了口气,又道:“以前昆仑派的事儿我不太清楚,不晓得邱君如为何如此对待于素真,大家同为昆仑弟子,何必同室操戈,相煎太急?本是同根生,如今这般局面,实在是让人叹息。”她微微摇头,发丝随风飘动,似在表达着内心的无奈。
夏桐回想起往昔在昆仑发生的种种,于素真担任代掌门时,确实颇为自私霸道。她行事风格强硬,决策往往独断专行,诸多弟子敢怒不敢言。想必邱君如那时没少受她压制,心中积怨,这才寻机报复。只是这些过往错综复杂,就像一团乱麻,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同青黛儿解释清楚。
青黛儿撇了撇嘴,接着说:“我看邱君如这人性格乖僻,心胸狭隘,真不知莫邪师伯为何钦点她做掌门。这其中缘由,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难道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
“是莫邪师伯指定的?”夏桐看向她,求证道。他眼神专注,仿若此刻世上唯有此事最为重要。
青黛儿点头:“是啊,也不知她给师伯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满是疑惑。
忽然,她展颜一笑,看向夏桐,吐了口气说:“说不定师伯当时实在没更好的人选,若是早知咱们昆仑派还有你这般青年才俊,这掌门之位肯定非你莫属。你为人正直,武艺高强,又心系门派,哪一点不比邱君如强?”她眼中闪烁着欣赏与期许之光。
夏桐赶忙示意她噤声,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前方走着的邱君如,压低嗓音道:“这话往后可千万莫要乱说,要是被她听见了,我往后哪还有安稳日子过?这风口浪尖上,还是低调行事为妙。”他目光中透着一丝紧张,仿若已经预见了被邱君如知晓后的狂风暴雨。
青黛儿瞧他那紧张模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了。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周围的阴霾。
“对了。”夏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她问道,“你这次回昆仑山调查师父的事,可有什么进展?”他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之光,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青黛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愁容,无奈道:“不瞒你说,我偷偷潜入过昆仑地宫探寻线索,可说实话,一无所获。那地宫中阴森寒冷,仿若鬼蜮,我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却依旧毫无头绪。”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似是回忆起地宫中的惊悚场景。
夏桐沉吟片刻,说道:“我记得师父出事那会儿,于素真和狐族族长司徒晓莹离现场最近,她们俩大概率知晓真相。你不妨从她们身上着手调查。这两人,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他目光坚定,仿若已经看到了真相就在前方不远处。
青黛儿叹了口气:“我问过于素真,她只咬定是大师兄杀害了父亲,其他的一概闭口不谈,我也瞧出来了,她不愿配合。她眼神闪躲,言语间满是敷衍,显然是在隐瞒什么。”
夏桐微微抿唇,陷入沉思。他深知此事背后定有隐情,却苦无头绪,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至于那个狐族族长司徒晓莹,我还没机会寻到她。”青黛儿望着他说,“听闻她曾是你的妻子,你去问她,是不是会更妥当些?毕竟你们曾有过那么深的交集,她或许会对你吐露实情。”
虽说司徒晓莹曾与夏桐有过夫妻名分,可历经诸多变故,如今这层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她后来还嫁入王府。过往种种,或许是对他们如今关系最贴切的注脚。他们之间的故事,仿若一部跌宕起伏的传奇,有甜蜜,有苦涩,有分离,有重逢。
“我也不知她身在何处,等日后有机会见到她,定要问个明白。这谜团一日不解,我心中便一日难安。”夏桐目光望向远方,仿若要穿透山峦,寻找到司徒晓莹的踪迹。
夏桐的目光久久凝视着远方,思绪仿若被那无尽的天际牵引而去。青黛儿静静凝视着他,心中涌起一抹复杂情愫。她既感慨于夏桐与司徒晓莹之间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又为自已身处这江湖漩涡之中而感到无奈。
许久,夏桐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她相见。”他声音中透着一丝落寞,仿若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
青黛儿轻轻咬了咬下唇,轻声问道:“其实,你心里还爱着她,对吗?”她眼眸中透着一丝探究,仿若想要看穿夏桐的内心世界。
夏桐陷入沉默,既未承认,也未否认。他何尝不是在心底无数次叩问自已,到底还爱不爱她?只是始终寻不到确切答案。他的内心仿若一个战场,理智与情感在激烈交锋,一方说要放下过去,着眼当下;另一方却执着于曾经的美好,难以割舍。
青黛儿见夏桐沉默不语,心中已然知晓答案:“我想,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必定极为特殊吧。”她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肯定。
夏桐眼帘微微垂下,思绪飘远。往昔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那些美好的瞬间,痛苦的抉择,还有那难以割舍的情愫,一一在心头浮现。他们曾漫步花海,互诉衷肠;也曾在困境中相互扶持,共渡难关。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仿若一场大梦,醒来只剩满心惆怅。
“她于我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夏桐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们一同经历了太多,那些回忆,无论好坏,都已深深镌刻在我心间。”他的眼神仿若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青黛儿静静聆听,感慨着他人的故事,同时也憧憬着自已未来的际遇,毕竟她也到了有自已心思的年龄,渴望在这江湖中寻找到属于自已的那份真情。
“倘若日后再见到她,你打算怎么做呢?”青黛儿问道。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仿若想要提前知晓这场未来相遇的结局。
夏桐沉默片刻,继而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我也不知道。”他确实迷茫,面对曾经的爱人,如今的复杂局面,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该质问过往,还是该淡然处之,一切都仿若迷雾,笼罩在他心头。
这时,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
只听邱君如高声说道:“大家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都累了。咱们就在此处歇一歇,吃些干粮,再继续赶路。这一路艰辛,大家都辛苦了,得补充些体力。”她声音洪亮,透着关切之意。
昆仑弟子闻言,纷纷在路边寻了地方坐下休息。众人解开包袱,取出干粮与水,匆匆填饱肚子。干粮虽粗糙,但此刻在众人嘴里却仿若珍馐美味,能驱散身体的疲惫。
青黛儿也拿出食物,递给夏桐一份。她动作轻柔,仿若递出的不是食物,而是一份心意。
“夏桐师弟,你过来一下。”邱君如朝夏桐招手,示意他过去。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显然是有重要之事商议。
夏桐走上前时,正心也一同跟了过去。
邱君如看着他们说:“趁着休息,咱们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这江湖局势瞬息万变,我们得提前规划,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目光坚定,仿若已经胸有成竹。
正心点头应道:“愿听邱师姐安排。”他态度恭敬,仿若学生聆听老师的教诲。
邱君如神色凝重地说道:“咱们此次下山,实则有两件要事,一是参加今年的武林大会,二是找回昆仑派失落的秘籍。如今第一件事已然了结,接下来便要去寻回我派秘籍。这秘籍关乎我派兴衰,绝不能有失。”她言辞恳切,仿若在宣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