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心里咯噔一下,宗门这帮老狐狸,哪会为了他一个外门的小喽啰,去跟赵家那帮豺狼硬碰?
这比试,说白了,就是场戏!
宗门这是要弃车保帅!把老子当炮灰使呢!
赢了,宗门脸上贴金,还能勉强保住他这条小命。输了?首接把他扔给赵家那群王八蛋,两边都不得罪,这算盘,打得真他娘的精!
“弟子……明白。”方唐嗓子眼儿发干,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生死战?这他妈不是赶鸭子上架,逼着老子去送死吗?
赵家那帮小兔崽子,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他一个刚进门的小虾米,拿啥跟人斗?
李长青瞅着他,眼神儿飘忽不定,有那么点儿舍不得,也有那么点儿没辙。
“方唐,你也别蔫头耷脑的。”
旁边,一个瘦的跟麻杆儿似的长老开口了,说话还算有点儿人味儿,“赵家再牛逼,也不能明着派老家伙来欺负你个小辈。这是小辈之间的比试,他们也得要点儿脸。”
“给你三天时间,好好准备,说不准……还能捡回条命。”
方唐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那长老,眼里冒出点儿火星子。
对!还有三天!
只要还有口气儿,就不能认怂!
“弟子……多谢长老!”方唐抱拳,腰杆儿挺首了些。
“嗯,这三天,你就老实儿呆在执事堂,我会找人教你两手。”
李长青也发话了,算是给方唐吃了颗定心丸,“要啥,尽管开口。”
“是,弟子明白!”
方唐点头,心里头稍微稳当了点。
起码,宗门还没彻底把他当成死人。
“得了,滚犊子吧。”
李长青不耐烦地挥挥手。
方唐再次拱手行礼,转身出了执事堂,这地方,多呆一秒都憋屈。
跟着领路的弟子,七拐八绕,进了一间偏房。
屋子比之前那间大了不少,也干净了不少,看来宗门还没绝情到家。
“方师兄,这三天您就住这儿,有啥事儿招呼一声。”
带路弟子点头哈腰地说。
“谢了。”
方唐应了一声。
那弟子脚底抹油溜了,方唐关上门,在屋里转圈圈,心里跟猫抓似的。
三天!三天能干个屁?
他现在就是个战五渣,跟赵家那帮人比,提鞋都不配!
得想辙,赶紧变强!要不然,真就成死人了!
方唐走到桌子边,一屁股坐下,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破瓷瓶,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倒出一颗药丸,仰脖吞了。
药丸一下肚,一股热气儿在身体里乱窜,感觉……舒坦了些。
方唐闭上眼,盘腿坐好,开始打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方唐的喘气声儿。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执事堂里,气氛还是跟结了冰似的。
“李师兄,真要让方唐去跟赵家那帮小崽子比?”瘦长老眉头拧成了疙瘩,又问了一遍。
“不然咋办?为了一个外门的小子,跟赵家干起来?”李长青没好气地反问,声音硬邦邦的。
“可是……这比试,方唐哪有赢的戏?”瘦长老叹了口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知道。”李长青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但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
“就看这小子有没有那个命,能蹦跶出个奇迹来。”
“哎……”瘦长老又是一声叹息,不吭声了。
其他长老也都闷着头,心里头各自打着小九九。
他们都明白,这场比试,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不光关系到方唐的小命,还关系到青云宗的脸面和以后的路。
而方唐,这会儿正玩儿命呢,为了三天后的生死战,做最后的挣扎。
他不知道能不能赢,但他知道,必须豁出命去!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方唐一刻也不敢耽误,一遍遍催动身体里那点儿可怜的灵气,想把药丸的劲儿全给榨出来。
那药丸不值钱,但现在,就是他的命根子。
灵气转起来,方唐感觉伤好点了,堵得慌的经脉也通畅了些。
他心里清楚,这他娘的就是个心理安慰,想在三天里头变成超人,那是做梦!
但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也得死死抓住!
方唐咬着牙,逼着自己冷静,开始回忆进门后学的那点儿拳脚功夫。
他会的功法,就是个引气入门的玩意,武技,也稀松平常,外门弟子,都这德行。
想靠这些,打赢赵家那帮牲口?白日做梦!
方唐眉头紧锁,得找个突破口!
他在脑子里一遍遍过那些不入流的武技,希望能找出点儿门道。
突然!方唐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
他想起来了!刚入门的时候,有个管事的讲基础功法时提过一嘴,功法和武技,不是单练的,得揉到一块儿!
功法是树根,武技是树枝,根扎得深,树枝才能长得壮,才能厉害!
方唐心头一动,他打算试试,把功法和武技合起来练!
一开始,别扭得很,两股劲儿在身体里打架,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他死死咬着牙,硬挺着,一遍又一遍,不撒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方唐脑门上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但他跟没感觉似的,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唐突然感觉,身体里那两股掐架的劲儿,开始往一块儿凑了!原本卡壳的地方,也顺溜了!
他心里头一乐,成了!路子走对了!
方唐接着练,越练越顺,越练越带劲儿。
他感觉自己变强了,虽然慢的跟蜗牛爬似的,但真真儿的,在变强!
方唐看到了点儿亮光,练得更疯了,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花。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三天后的生死战,就是他翻身的机会!
他必须赢!除了赢,没别的路!
因为,输了,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