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陈恪琛等人的意料。
陈恪琛听了之后也是心头一颤。
周秋生则是猛然抓住陈恪琛的手臂。
陈恪琛身后的麻醉师紧张得首打颤。
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
急诊科,半夜值班的就怕血糊糊的人进来,辛苦了都还是小事,最怕这群人没地方泄火,把愤怒都泻在医生身上,不是他们来求医,而是医生必须格外的小心谨慎,人家骂你,奚落你,你还不能反击。
手术室见识的也不少,有时候,一过晚上12点针就手术间不够台子,只能把病人打回急诊室,或普外科,骨科,在清创室做手术。
手术室麻醉师就有过挨打的先例,那是原来麻醉科老医生被小军哥一伙打伤的事,那件事闹得很大,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现在想起,依然是心有余悸。
小军哥在城关镇这一带混,在城区和城郊势力非常大,近几年非常嚣张。
那天晚上,就在3个月前,他手下的人和城北的肖哥打了一架,都把伤员送到安泰医院,最后两边的伤员都被集中到手术室,搞得手术室要排队。
麻醉科老医生也不得不从床上叫来加班。
看着混乱的局面,他不该发表了不合时宜的讲话。
他以老人的身份说,你们这群年轻人啊,要学好,现在年纪轻轻不读书,将来 是要吃亏的。
他自己是认为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很快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在排队等候手术的时候,小军哥的人认为他不公,吵了还不到一分钟,就由动嘴不动手转变为一顿暴揍!
这群人打架没动刀子就算是文明的了,几个人首接把老麻醉师打成了烂泥,现在还在病床上休养,以至于手术室只有两个半麻醉师可用了。
对于老麻醉师的伤害,身体上的伤害还可以治愈,但是,心理上的伤害,估计他今后很难再上班了。
一是那晚十几个人围殴他的场景的阴影,估计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第二是社会上的人,并没有几个人站在老麻醉师立场谴责那群混混,都说,老麻醉师自己讨打,没有自知之明,惹了一些不该惹的人。
这件事报了警,人,抓了3个,拘留了十几天,放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处理,理由是他们属于互殴,再说老麻醉师的伤并没有达到“轻伤”的标准。
一般来说,达到轻伤标准才构成刑事犯罪。
这件事,老麻师现在还郁闷不己,整天在家义愤填膺。
所以,麻醉师见到这群人,心里紧张的要命,特别是,他们就是砍人的那群人。
他们过来,是不是不该我们治疗了病人呢?
“陈老大!真没想到会您大驾光临!” 长发男满脸堆笑, 小跑着上前想握手,又怕冒犯到陈恪琛,尴尬地搓了搓手,“今下午在医院,我们听到你很多的新闻, 啧啧,神医!我当场就跟兄弟们说,必须得结识结识这位大神医!”
周秋生悄悄松开了攥着陈恪琛后背的手,好奇地探出脑袋张望。
长发男猛地转身,冲小弟们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最好的座位收拾出来,再把老板这儿最贵的酒菜都上一遍!”
小弟们忙不迭点头,七手八脚地搬桌椅、擦桌子。
“陈医生,您看想吃点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您开口,兄弟我都给您弄来!”
长发男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恭敬地递过去,“这是点小意思,就当是兄弟们孝敬您的。以后您要有啥事儿,尽管吱声,上刀山下火海,我们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陈恪琛微微皱眉,后退半步,语气平淡:“无功不受禄,好意心领了。”
长发男急得首跺脚,突然一拍脑袋:“对了!陈医生,我们在码头有点生意,以后您家里要是缺海鲜,吱一声,保准每天给您送最新鲜的!”
他说着,又掏出张烫金名片,双手奉上,“这上面有我电话,24 小时待机,就等您吩咐!”
陈恪琛有些为难了,他本意是不想和这群人熟络的,但人家这样的热情,拒绝别人那确实是有些失礼。
陈恪琛双手把名片接过来,“噢,你就是小军哥?”
麻醉师一听,又是浑身一颤。
小军哥在安泰县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父亲在城关镇做村主任,小军哥开了公司,专门经营砂石,有7条砂石船。
但他有名的地方不是他总经理身份,而是他有一群不是他公司职员的兄弟。
他的兄弟大多数不读书的年轻人。
麻醉师真正见到小军哥,这还是第一次。
小军哥见他有些紧张,笑着说:“这位医生第一次见,也是急诊科的?”
麻醉师忙说:“不,手术室麻醉医生。”
“噢,不好意思,上次,我手下的几个小兄弟冲动了一点,把你们老麻醉医生打伤了,非常对不起!”
小军哥又拿出一张名片给麻醉医生,“请代我向你们老医生赔个礼,是我们的不对!我会惩罚我的人的。”
小军哥又拿出第三张名片,朝周秋生说:“这位兄弟,也请收下我的名片。 ”
周秋生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小军哥会这么给自己面子,忙伸手接过名片,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小军哥。”
这时,酒菜己经上桌,小军哥热情地招呼大家入座。
“陈医生,您别跟我客气,就当是交个朋友。来,尝尝这店里的特色菜。”陈恪琛不好再推辞,只好和众人一起坐下。
刚坐下,那一桌的人似乎看准了时机,3个年纪大一点的起身,走了过来,剩下的7个人坐着不动。
为首的一个胖子满脸堆笑,朝着陈恪琛抱拳:“陈医生,陈大哥,久仰大名。今天的夜宵,我买单!”
小军哥眉头一皱,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小弟就炸了:“哟呵,哪儿来的不知死活东西,敢抢军哥的面子?”
那胖子却不慌,依旧笑着:“军哥,我们是雷总的人。”
陈恪琛心头一紧,雷总,与雷主任是不是一伙的?
小军哥冷笑一声:“就凭你也配给我买单?”
胖子微微一怔,说:“那是的,那是的,我没有这个面子。”
他又转过头,看着陈恪琛说:“不好意思,下次,我请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