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师并不小气,听有人要喝他的咖啡,他喜欢都来不及。
要知道,凡是喝过他咖啡的人,没有几个赞赏的,都说苦得要死。太难喝了!还说他变态,傻逼,崇洋媚外!
煮好了,稍微冷下来,麻醉师亲自送到陈恪琛嘴边,连喝了几口,陈恪琛一来是肚子饿了,口也渴了,二来他前世就喜欢喝咖啡,今天喝到现煮的咖啡,口感还不错,他忍不住连喝几口。
“好!你这咖啡真不错!”
“你是说的真心话?”麻醉师不太自信,认真地问。
“我骗你有意思吗?来,我一口气喝完!”陈恪琛真的一口气喝完了。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喝咖啡。”麻醉师看陈恪琛的眼神都亲热几分了。
“我也尝尝。”周秋生医生也是又渴又饿。
“噢!苦!太苦了……不过,我喜欢……呃,呸!呸!算了算了,我装不过来,你还是留给自己喝吧。”
周秋生本来想跟风,要做一个高雅的人,他也注意到,外国人喜欢喝咖啡,外国人都喜欢的一定是高雅的,而且,陈恪琛就很喜欢,我周秋生也应该喜欢才行。
可是,不行,强迫自己喜欢上不喜欢的东西,那也太为难自己了,何必呢?
不装了。
“呸呸,太苦!”
陈恪琛没有理睬周秋生在那里夸张的表演,他趁着休息的片刻,说:“麻子,想发财吗?要是有兴趣,你可以开一个咖啡厅。”
“开咖啡厅?嚯,我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再说,你说我有时间吗?不加班的日子少,一个月,大半日子都在手术室度过,我还开咖啡厅?”
麻醉师说的也是实情,医院手术室总共才3个麻醉师,根本忙不过来。
陈恪琛想了想,说:“其实,一个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一个人身兼数职也不是很难的事。创业,主要是开始难,上了正规就好了。我发现安泰城里还没有一家咖啡店,你做第一个,应该会有很好的生意。”
麻醉师摇了摇头,“真正喜欢咖啡的人太少了!做不起来!”
陈恪琛忙说:“不,决不是的,将来,喝咖啡的人很多。”
麻醉师还是摇头,他的体会是,周围的人除了陈恪琛说咖啡好喝,其他都笑话他崇洋媚外,外国人爱喝的半尿你竟然说好喝。
他是深受打击,好像是爱上咖啡是一件很变态的事。
所以陈恪琛说开咖啡厅,他是坚信不成功的。
这话题,只是谈了谈,没有深入。
一是因为要做手术,不可能正儿八经谈论创业的事。
二是麻碎师的遭遇,对开咖啡厅没有信心,陈恪琛不可能拼命的他的工作要他开。
再说,这个麻醉师,陈恪琛没有让他发财致富的义务,他不是赵雨霖。
陈恪琛对赵雨霖的感恩之心是很强烈的,他非要百倍千倍的报答。
也确实,活过一世的陈恪琛就能体会到,遇到像赵雨霖这样真心帮忙别人的人真心不容易。
现在陈恪琛卖冰激凌,除了成本,发工资,还有水电等,每天可以赚到50块钱左右,这个成绩,赵雨霖功不可没!
陈恪琛聊了几句之后就没管麻子了,喝了咖啡,肚子里有一点能量了,有了精神,一鼓作气把手术做完。
病人的食指和中指没有完全断裂,手术当然简单不少,又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完成了第二例断指再植。
把病人送回病房,家属,病人的朋友都称谢不己。
但陈恪琛并没有得意忘形,他说,现在还不是看禾的时候,是成是败,连他也说不准。
他当着病人家属和朋友的面,陈恪琛严肃地宣布了几条纪律,“谁要是不守规矩,别怪我不客气!你们听清楚了吗?”
陈恪琛的几句话,把他们给镇住了。
他不是他们的哥们,但他说的话更有威严!
当场就有人把袋子里的香烟拿出来,“立马戒烟!谁敢在病房吸烟,砍手!”
这个喊砍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额头上有伤疤的人,这人砍过人,也被人砍过,他说砍,不是吓唬,他是真砍的。
病人的父母亲在一边看着这群人,早就心里发怵了,现在听他说砍手,似乎眼前出现了一堆的手指头,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
夜己经很深了,周姨的稀饭和鸡蛋挑子早收场了,连医院的食堂都关门了,周秋生小声对陈恪琛说:“滨河路还有夜宵摊子。”
陈恪琛也早就饿了,此刻,他坚信可以吃一头牛。
很快,陈恪琛,周秋生,还有麻子一同到了滨河路。
有些意外,都晚上2两点了,陈婆老夜市摊子还有不少人。
周秋生眼尖,轻声对陈恪琛说:“这里不安全。”
陈恪琛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几桌人中,真正的客人只有两桌,一桌是5、6个男人,年纪都在35岁以上,不像是坏人,另一桌人应该是医院病人的亲朋友好友,最大年纪的有60岁的。
估计是送病人来的。
另外两桌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都不是善良之辈。
长头发,喇叭裤是他们的特点。
也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陈恪琛犹豫了一下,说:“没事,我们吃我们的!”
正准备坐下,其中一桌的人己经注意到了陈恪琛等人,立即,他们几乎是全体起身,朝陈恪琛这边走来。
周秋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退到陈恪琛身后,似乎要把陈恪琛当盾牌。
麻醉师也是吓了一跳,他阅世不深,才24岁,比陈恪琛都小了几个月,顿时就紧张起来。
过来的人总共是7、8个,为首的是一个长头发齐肩的男人,没有30岁,但也差不多了,离陈恪琛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挥了挥右手,“陈老大,您也来吃夜宵了?想吃什么,任意点,今晚,我买单!”
陈恪琛摇了摇头,说:“素不相识,我怎么可以吃你们的呢?”
那人严肃地说:“您陈医生医术惊人,你不认识我,那很正常,但我认识您呀!今下午我还到了你们医院。”
“哦?你和断了手指头的那个病人是朋友?”陈恪琛没有打算和他们握手套近乎,他不想和他们走得太近。
“不是!我们是砍手的。”
长头发的人一点也不隐晦,也不担心被抓。他们这伙在外面混的人都不会主动报案的。被砍了,想到的不是报案,而是怎么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