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琛成功地改变了旷世勋县长母亲的饮食结构。
这非常不容易。
旷世勋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对自己的决策往往有非常固执的坚持,他非常信赖安然市中医院的老中医丁医师,他是安然市少有的名医。
丁医师给旷世勋的建议旷世勋是毫无疑义地坚决执行,谁想改变,门都没有。
秦科长其实就试过。
没有成功。
所以,陈恪琛在向旷世勋提建议时,他在一旁暗笑,你陈恪琛要是能让旷世勋改变观念我就服了你。
可是,意外的是,旷世勋虽然并没有真正改变主意,但明显的,他动摇了,所以才有了秦科长再加一把火,旷世勋竟然同意了。
很意外。
确实是很意外。
秦科长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陈恪琛说了几分钟,旷世勋终于有所松动,其实,这就是陈恪琛的气场,他每说一句话,并不是原来的陈恪琛,而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陈恪琛,两人即使说同一句话,这句话所产生的威力也是完全不同的。
老太太吃了一碗面。
事实上只给了一两面,鲫鱼汤倒是有半菜碗。
吃,要慢慢让胃肠道适应,一次吃多了,会腹泻,反而吸收不了营养。
老太太首呼过瘾,很久没吃这样的荤腥了。
老太太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但最近一些年,生活好了,她对饮食还是有要求的,特别是老头子过世得早,她又被儿子儿媳宠着,这些年,生活过得很不错。
老太太喜欢吃鱼,特别喜欢吃鲫鱼、鲤鱼汤,倒是对鲈鱼、桂鱼不怎么感兴趣。
但是,病了之后忌口,她是再也没有吃到鲫鱼汤了。
今天吃了半份鲫鱼面,顿时就来精神了。
她喜欢上了陈恪琛。
还和陈恪琛聊了很久,聊得很开心。
邝县长在一边,也很高兴,他很久没有见到母亲这么开心了,不知不觉,他对陈恪琛有了好感。
“结婚了没?”老太太问。
“还没有呢。”陈恪琛回答。
“怎么还没结婚?应该有25、6岁了吧?”老太太看人很准的。
“满了25岁了。”陈恪琛笑着说。
“喔,可以结婚了。26岁,不小了。为什么还没有结婚呢?”老太太点头说。
“人家看不上啊。家里穷,又长得不好。”陈恪琛半开玩笑说。
“哪里长得不好?长得好,你相貌很好了。家里穷,嗯,现在谁家不穷?你有这样好的本事,今后一定是有钱的。”
说完,老太太转头看着旷世勋,“世勋啊,你在外面见得多,给陈医生介绍一个!这样好的小伙子,25岁了还没对象,这也太可惜了。”
旷世勋忙说:“好的,好的,我们办公楼就有几个女大学生,回去我问问她们谁没有男朋友,给陈医生介绍一个。”
老太太笑了,说:“这就对了,找个漂亮的,贤惠的,还要会照顾人的。哦,对了,上个星期来的那个女孩不错啊。看看她可不可以?”
旷世勋摇了摇头,说:“那个不行。她是电视台的,接触面太广了,我担心陈医生会不喜欢。”
老太太也点头,说:“大山里的野猫不行,还是大家闺秀好一些。噢,你看看村上的陶家的小女,我看也不错啊,做事是一把好手。”
旷世勋哈哈笑了起来,“那可能也不行,陈医生一定会嫌弃她文化程度不够。再说,干活是一把好手,但做妻子,陈医生估计不会喜欢这种类型。”
又聊了好久,老太太还想聊,但时间不够了,陈恪琛还要回去上夜班。
旷世勋好容易让母亲放了陈恪琛,他也要回城,刚好坐他的吉普车回去。
回程问题解决了,陈恪琛心里高兴,回到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找张子和。
张子和一听,顿时就怒了,“啊?这群狗崽子竟敢惹陈医生?”
陈恪琛笑着说:“我知道,其实,我们不应该上纲上线的,没有必要硬要追回来,这也是他们的生计,我们应该理解这一行,其实,这一行吧,也是凭本事吃饭,但是……但是……我们觉得偷到我们头上来了,有点不痛快……”
陈恪琛说出这句话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找错了对象,因为对方可是神偷啊!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自己这样想,那岂不是对神偷这个职业的一种轻视和不尊重吗?
陈恪琛不禁反思起自己的态度来,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职业的权利,即使这个职业可能并不那么光彩照人。
是的,张子和虽然从事的是一个不太正当的职业,但他们也是凭自己的技能和本领生存。
所以,陈恪琛的话语开始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然而,话己经说出口了,他还是把那几个人的相貌特征描述一下。
张子和沉思了片刻,说:“陈医生,这样吧, 你刚才描述的外貌,我大概估计他们是谁了。我要人去落实一下。不过,有点小麻烦,这群人都不是正规学艺的。也就是,他们的师父都是野路子,没有正规的传承。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我的徒子徒孙,也不是我师伯师叔他们的徒子徒孙。”
张子和停了停,接着说:“有传承的人是有道德约束的,我们就有十不偷的规定。而这群野路子的家伙,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陈恪琛第一次听说他们还有这样的差别,忙说:“既然这群人是野路子,算了,算了。”
张子和脸色一变,微微冷笑,抬了抬手,说:“这事,即使你没有跟我讲,我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在我眼皮底下偷了我恩人的,那就只能说,他们的命苦,偷错了人的!”
说完,朝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你去办了这件事。要是态度好,把钱加十倍追回来就行了。要是还想耍态度,首接就废了他们!”
“好!”小伙子回答得很坚决。
“别!”陈恪琛想拦,哪里拦得了,人家风一样出了门,他们只听张子和的,陈恪琛的话,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