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帮老同学聚餐,酒量不咋地的李肆,好不容易见到了校花,那叫一个魂不守舍,校花刚举起果汁碰杯。
他抢着把整杯白酒干了,就差首接对壶吹了,这不人就走不好道了,踉踉跄跄被一帮人架着送回酒店。
刚舒坦地眯会,桌子上的电话吵的他想抬脚踹上去。
迷迷糊糊摸起手机,接通后李肆刚要骂人,就听到吴邪那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
“肆哥肆哥,我这有事想找你打听打听。”
李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满脸的耐烦:
“大半夜的,闹鬼呢,有什么事不能在明天说?”
吴邪赔着笑,压低声音问:
“您和楚总是老同学了,又在楚氏集团待得久,您知道楚总和他姐姐之间,还有旁的不为人知的关系吗?”
楚宴那边掐断电话后,吴邪冥思苦想也想不通,弟弟调查亲姐姐的行踪做什么?
他作为一个刚进集团公司,给总裁当助理的博士生,不得不在很多事情上谨小慎微,哪怕多找人问几句呢,也总比办砸了事强。
这不,吴邪就想到了总裁的同学兼哥们,李肆。
李肆闻言,酒意瞬间醒了三分,沉默片刻后,语气变得慎重了几分;
“你小子大半夜的打听那些做什么?”
他的追问,吴邪不敢有所隐瞒,只把楚总让他办的事,原封不动的说了给李肆听。
末了,他补了句;“弟弟忽然要查亲姐姐的行踪,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如今又不是封建年代,怕自家姐姐所嫁非人,才要瞒着她调查一番对方的家世背景。
思及至此,吴邪总觉得这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肆对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沉默了足有半分钟,窗外的霓虹光透过窗帘缝隙,切割在他难得慎重的脸上。
好一会,他忽然呲着大牙冷笑一声:
“亲姐姐?吴邪你记不记得去年股东大会上,楚总把那个出言调戏宁姐的项目经理扔进黄浦江?”
“啊?“吴邪愣在原地,听筒里的声音像冰锥子似的扎耳朵。
“他拎着人后颈往江里按的时候,说了句'我的人你也配议论'。“
吴邪握着手机的手指发颤,办公室里流传的“楚总护姐狂魔”传闻突然有了具象化的画面。
他想起下午整理文件时,瞥见楚宴私人行程里几乎排满了,‘宁宝宝的一日三餐’。
“三年前宁姐被流氓打劫那次........”李肆的话突然顿住,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冷切道;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就记住,在楚总眼皮子底下,别把宁姐当普通姐姐。”
李肆说完挂断了电话,吴邪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吗?
弟弟对亲姐姐产生了不顾的情愫?
*
次日........窗帘缝隙漏进的金线最先爬上楚宁的眼皮,像谁撒了把碎金。
蜷缩在被子里转了个身,磨蹭了一会,愣是等七点的闹铃响起,她才掀开被子坐起来。
脚踝触到地板的瞬间,楚宁打了个激灵。
床下整齐摆放着拖鞋,旁边还搁着叠好的家居服,她盯着那堆衣物发愣。
昨夜逃进卧室时,她分明是赤脚跑回来的,没穿拖鞋啊?......那这鞋和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厨房里,咖啡机发出咕嘟咕嘟的闷响。
楚宴手腕翻转着打奶泡,另一边将面包片一层层涂上草莓酱,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楚宁倚着厨房门框,看向正在做早餐的男人。
“你昨晚进我房间了?”
其实不用问,除了他家里也没其他人了。
楚宴涂酱的动作不变,眼见草莓酱在面包片边缘洇出一道红痕,他用竹刀将酱料抹匀。
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切进来,在他肩颈处镀上暖边,他头都没回:
“有没有可能是家里闹鬼呢?”
他说完转身,围裙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酱渍。
说真的,他冷峻逼人的气势和惊为天人的长相,与这狭小的厨房一点也不搭配,像是手持权杖的君王误闯了平民的灶台。
有人免费帮自己打理家务,楚宁该是高兴的,可嘴上却像长了刺一样。
她踢了踢兔子拖鞋的耳朵:
“那家的鬼还会帮人摆拖鞋?”
“谁知道呢,”楚宴将烤好的吐司盛进向日葵盘子,毫不避讳自己对她志在必得的心思。
“反正我这个痴情鬼是会。”
“........”幼稚!
她说完就去洗漱了,不会出意外,洗手台上,楚宴早早帮她挤好了牙膏,放在接满水的漱口杯上。
看到这场景,楚宁不免想起两人小时候。
爸妈见他一大早起来,什么事都不干就先帮她接好洗脸水,挤好牙膏,就调侃他。
‘“我们小宴真是个难得的暖男,也不知道长大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牙膏在牙刷上蜷成泡沫,楚宁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打趣道;
“看到没,便宜了你家的姑娘。”
洗漱好去到餐厅,格子条纹餐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牛油包和果酱三明治,搭配牛奶。
楚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的,‘那句我不饿,终究又被她生生地咽了嗓子眼里。
楚宴坐在餐桌对面,真丝材质的家居睡衣将他那一身的凌厉气势柔化几分,长腿叠在一起。
见她走来,他一副懒散的样子,像是身体醒了,人却没睡好,问她;
“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楚宁说。
他哼一声;“梦中老喊我的名字做什么,?邀请我啊.......害我都没睡好。”
“........”咳咳..
刚送到嘴边的牛奶,差点呛进鼻腔,楚宁攥着玻璃杯的手都要拿不稳。
她抬眼撞进男人含笑的瞳孔里,那人明明穿着柔软的真丝家居服,眼底却淬着狡黠的光,像只偷到腥的猫。
“还吃不吃了?”
她说着低头用银勺戳着溏心蛋,蛋黄在瓷盘上漫开,恰好遮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楚宴一点也不生气,他抖抖裤腿,心情愉悦的看着她这副小女人姿态。
“时隔两年,我又和宁宝宝面对面坐在一张餐桌上用餐,”他大言不惭道;
“你说,逃了有什么用,最终不还得栽我手心里?”
他挑动眉梢,语气裹着压迫感;
“以后还逃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