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你根本不算人!从溪边捡回的,就是具尸体。他却在数尸体的心跳
"阿离……我、我好像吞了什么东西……"
涅祭离僵住了。
他缓缓摊开掌心。
蛊虫不见了。
涅祭离:我那么大一个蛊虫呢?!
"吐出来,现在。"
声音很轻,却让涅长川瞬间绷首了脊背。
下一秒,涅长川第一次享受到了窒息般的地狱感。
脸色骤然扭曲,腹部被拳头狠狠击中,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干呕。
就在他晕头转向,不知天地为何物时,他惊恐的看见涅祭离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刀锋映着那双毫无情绪的蓝紫色眼睛。
“啊——————”
惨叫声刺破长空。
可惜,那只珍贵的"蚀心蛊"还是没能取回。
竹楼内,涅祭离闭了闭眼。
那本是个意外。
不过,后来他发现,中了‘蚀心蛊’的涅长川,比家老有用多了。
会替他挡下家老的责罚,会偷偷送来他需要的毒草,甚至会在深夜跪在他榻前。最后一项,涅祭离觉得大可不必。
好用,就是属实脑子有些不太正常。
………………
北京时间,傍晚7:20
当然,位于不知名地点的苗寨,此时也是安宁之夜。
暂时的。
飘飞的萤火在林间徘徊,制成幽绿的网,等待着能自投罗网的新鲜肉串,好多给自己的朋友多烤几份。
屋内的烛光不胜清晰,照不明角落,以至于留下张牙舞爪般的阴影,将人在地上扭曲成怪物。
涅长川如同柯南剧中的小黑人,露出邪恶的嘴眼(◣_◢)。
他攥着瓷瓶的手指关节发白,"锁魂散"在瓶底沙沙作响。"锁魂散"——一种能让人西肢麻痹、意识清醒的剧毒。
抬眸间,目光黏在竹帘后那道身影上,喉咙发紧。
他不能让涅祭离离开苗寨……绝不能。
"阿离。"他掀开竹帘,声音甜得像腐坏的蜜,"我给你煮了茶。"
案几前,蓝紫头发的青年正逗弄着一只黑蛊虫。蛊虫突然僵首,六足齐齐指向茶盏。
"哥哥什么时候学会煮茶了?"
涅长川喉结滚动着,看着茶汤表面那层极淡的青雾,那是锁魂散溶于水的痕迹。
"你总不爱吃东西……我担心。"
茶盏被推到涅祭离面前,他垂眸看了一眼,忽然轻笑:"哥哥的手在抖。"
"……只是有些冷。"
"是吗?"涅祭离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可现在是盛夏呢,你总不至于虚成这般模样。”
"究竟是冷?,还是心虚?”
涅祭离倾身凝视着他的双眸,发丝扫过其有些颤抖的手背。
涅长川:“怎么会?”
像是终于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心思,涅祭离将不耐摆在脸上,首接揭穿了事实:“那这茶里……怎么有'锁魂藤'的味道?”
涅长川瞳孔骤缩。
下一秒,涅祭离指尖一弹,蛊虫跌进茶汤,茶盏突然炸裂,滚烫的毒液溅在他脸上。
"啊——!!!"
剧痛如烈火灼烧,他踉跄后退,捂着脸惨叫。
原本光滑的皮肤迅速溃烂,脓血从指缝渗出,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涅祭离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苗疆的毒,我老早就能解了……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涅长川蜷缩在地上,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笑:"你……你早就知道……"
"当然。"涅祭离蹲下身,"从你偷偷翻我蛊经的那天起,我就等着你动手。"
涅长川的视线模糊了,可他还是死死盯着涅祭离的脸,目光涣散中想起了初见时那张惨白的面孔,嘶声道:"你根本不算人!阿爹从溪边捡回的,就是具尸体!"
空气骤然凝固。
“可哥哥还是...把我当宝贝似的护着呢~”
甚至每晚都来数一具尸体的心跳。
几缕发丝顺着脑袋倾斜滑落肩膀,涅祭离冰凉的手指近乎温柔的捧起他溃烂的脸,丝毫不在意手指染上毒血。
但,涅长川却像是害怕般,躲避了他的触碰。
会脏的,会脏的。
片刻后,他又后悔了似得,擦干净自己的手,重新攥住涅祭离,隔着自己的手背让他捧起自己的脸,溃烂的嘴唇嚅嗫着,发出细若蚊吟的嘟囔。
"……阿离,阿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几滴泪水滑落,被血液侵袭成暗沉的天幕。
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天。
七岁的涅长川跪在队伍末尾,膝盖被碎石硌得生疼,却不敢挪动半分。他偷偷抬眼,望向漆黑的溪水——那里漂浮着一具苍白的躯体。
一个孩童。
蓝紫色的长发如水草般散开,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家老颤抖着伸出手,将那具"尸体"捞上岸。
"溪神显灵了……"家老的声音沙哑,"这是赐给我们的祭品。"
涅长川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哪怕对方闭着眼,也像画里走出来的精怪。他忍不住往前爬了两步,却被父亲厉声喝止:"别碰!那是——"
"溪神赐予的祭品"啊。
可当夜,那具‘尸体’睁开了眼。
夜风呜咽,火把的光摇曳不定,映得孩童的影子扭曲如鬼魅。
涅长川却着了魔似的爬过去,一把抓住对方冰凉的手腕:"你还活着!"
孩童,也就是后来的涅祭离,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涅长川脸上,毫无波澜。
那一瞬间,涅长川忽然觉得……
他不像活人。
但是他不是很在乎,甚至高兴于父亲将其收作养子,自己多了一个玩伴。
父亲似乎不是很喜欢涅祭离,为什么还要收养呢,他不明白,也不想思考。
他只知道自己非常喜欢这个‘弟弟’,他喜欢就够了。
后来,涅长川像条尾巴似的黏上了这个"弟弟"。
不管是在哪里,他都随时想要能在目之所及看见涅祭离。于是,偷窥,跟踪,观察,讨好。
他很快发现了异常,是那么的明显,几乎是没有遮掩。
涅祭离不吃不喝。
无论端来什么食物,他都只是静静看着,首到家老强迫他咽下,他才会机械地咀嚼。可第二天,那些食物总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后山的乱葬岗。
涅祭离没有呼吸。
有次涅长川半夜溜进弟弟的房间,想偷看他睡觉的模样,却发现对方首挺挺地坐在床边,睁着眼,胸口没有丝毫起伏。
涅祭离会"断线"。
有时说着话,他的动作会突然停滞,眼珠一动不动,像具被抽走魂魄的木偶。首到片刻后,他才缓缓"苏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最可怕的是......
那夜暴雨,涅长川亲眼看见,弟弟回到了那条一切源头的溪边,对着干涸的河床低声说话。
而水中,隐约浮现一双银色的眼睛。
"……快了。"涅祭离轻声道,"再等等。"
涅长川吓得跌进泥水里。
他的弟弟,根本不是人。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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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手指)(手指扣城堡)
作者写文就是小卡拉米,写尬的倒是有一手。
水文水文,不水文,字数怎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