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昏迷像坠入深海,婲夭的意识终于刺破浓稠黑暗。
睫毛颤动着掀起眼帘,入目却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唯有颈侧传来温热呼吸,混着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将她从混沌中彻底唤醒。
“再睡下去,我可要把你藏进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了。”
秦彻的声音裹着砂砾般的沙哑,带着某种隐忍的颤意,微凉的指尖突然扣住她后颈,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滚烫的唇擦过她耳畔,“毕竟有人为了朵破花!昏睡了那么久。”
“秦彻!”婲夭突然揪住他的耳朵,暗哑的嗓音里裹着嗔怒。
“又抽烟!你不是说我不喜欢不会再抽吗?”她的指甲隔着发丝轻轻掐进他耳垂,却在触及对方骤然僵硬的身体时动作一滞。
怀中人突然静止得如同雕塑,连呼吸都停在喉间。
良久,头顶传来带着鼻音的闷笑,滚烫的液体顺着她发顶滴落:“夭夭...这不是梦?”
秦彻猛然收紧手臂,将她死死箍进怀里,仿佛要把半月来的恐惧、煎熬与思念,都揉进这一个拥抱里,“再说句话,求你...让我确定你真的醒了?”
婲夭仰起头,撞进他泛红的眼眶,指腹无意识着他眼下的乌青,她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秦彻…对不起,我那天只是感应一下,没想到花就飞进我的印记里。”
“不许道歉。”秦彻的拇指着她唇瓣,沙哑声线裹着破碎的笑,“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熬过来的吗?”
婳灼挣扎着揪他耳垂的手突然僵住——他滚烫的唇己经落在她锁骨凹陷处,带着胡茬的下颌有意无意蹭过细腻肌肤。
男人低哑的气息喷在她颈侧:“数着日子等你醒来的每一天,在想要怎么惩罚你。”
他突然低头咬住她肩膀,牙齿隔着布料轻轻碾过:“从现在开始,每根睫毛都得赔。”
“疼!”婲夭挣扎着推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在怀里。
“知道疼?这半个月多,我每分每秒都在疼...”
秦彻尾音消散在急促的呼吸里,他将脸埋进她颈窝,像是要把所有恐惧都溺死在这熟悉的气息中。
她颤抖着唤他名字:“秦彻……”却被他用吻堵了回去。
这个吻不再克制,带着铺天盖地的掠夺意味,舌尖撬开她的齿关,纠缠间尝到了咸涩的泪意。
婲夭在窒息般的吻里呜咽着回应,换来他更汹涌的掠夺。
良久,秦彻终于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哑:“现在,该补偿了。”
他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胡茬上,“先陪我去刮胡子——这半个月,我每天守着你,连镜子都不敢照,生怕一看清自己的样子,就会崩溃。”
婲夭鼻头一酸,反手握住他的手:“秦彻,我下回一定听你的。”
浴室里,温水蒸腾的雾气中,婲夭小心翼翼地握着剃须刀,指尖擦过他紧绷的下颌。
秦彻始终盯着她的眼睛,仿佛稍一移开视线,她就会再次消陷入昏睡中,剃须刀划过皮肤的沙沙声里,两人都安静着,却又都知道,那些未说出口的爱意,早己在缠绕的目光里满溢。
餐厅的吊灯洒下暖黄的光晕,在瓷盘上投下温柔的光斑。
婲夭皱着鼻子盯着盘中的菜花,粉色的唇瓣微微嘟起:“秦彻,我要吃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才好吃嘛~”
秦彻夹起菜花递到她唇边,指尖在瓷勺边缘敲出轻响,强硬地将菜花喂进她嘴里:“不许挑食,这是不听话的惩罚。”
婲夭含着食物凑近他耳边:“秦彻,我刚昏迷醒来,你就对我这么凶。”
趁他愣神的瞬间,她吻上他的唇角,将菜花悄悄吐进垃圾桶,满是狡黠的挑衅。
秦彻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不吃的话,今晚整桌都是菜花宴。”
他又夹起一块菜花,抵在她唇边,“张嘴。”他的目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婲夭盯着他手里的菜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张开嘴咬住。咀嚼时,她故意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难吃…”
见秦彻不为所动,她干脆首接扑进他怀里,两条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秦彻~我真的不想吃了!你最好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仰起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望着他,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
秦彻垂眸看着怀中撒娇的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修长的手指捏起婳夭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首视自己,眼底翻涌着暗潮:“现在知道错了?昏迷的时候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话虽如此,手中动作却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拇指轻轻着她泛红的脸颊。
婲夭眨巴着沾着水光的眼睛,声音甜得发腻:“秦彻,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告诉你。
“晚了!还想有下一次?”秦彻突然用力握住她的下巴。
“那你想怎么罚我?要不……”婲夭故意拉长尾音,缓缓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唇,“用这个?”
话音未落,她便将柔软的唇轻轻贴了上去,像是羽毛拂过,又迅速撤离。
秦彻眼神瞬间暗了下去,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两人纠缠的呼吸间,婲夭趁机将嘴里剩余的菜花残渣吐进纸巾,然后得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娇笑着想要逃跑。
“想跑?”秦彻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将她重新拽回怀中,“不吃的话,那就补偿我吧。”
便将人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留下满桌未动的菜花在暖黄的灯光下微微摇晃。
“秦彻!我吃!”婲夭的抗议声渐渐消失在紧闭的房门后,只余一室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次日。
婲夭蜷缩在被角,嗓音带着哭过的沙哑:“秦彻…你都惩罚我一个晚上了?我要睡觉!”她刚阖上眼,就被人强硬地翻了个身,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眼睫上。
“睡觉?你都睡了那么久。”秦彻滚烫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指腹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红眸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恐惧。
他突然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压抑得发颤:“不准闭眼…睁开眼睛看着我,让我知道你还在。”
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腰,仿佛稍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化作虚影消散在晨雾里。
婲夭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震着自己的后背,伸手覆上那只扣在她腰侧的手。
她转过身,指尖抚过他眼下的乌青,轻轻吻去他颤抖的睫毛上凝结的水雾:“秦彻…你别怕。”
她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在皮肤下却无比清晰,“我真的不会在一声不响就昏迷了。”
秦彻铁钳般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瓣掠过她的脖颈,带着近乎虔诚的吻落在她胸口,仿佛要在每一寸肌肤上确认她鲜活的温度。
“你昏迷的半个月多月。”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我感觉每一天都在深渊中度过。”
婲夭鼻尖泛酸,反手勾住他的脖颈,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紧绷的战栗,那是无数个绝望夜晚在心底结下的疤。
“我保证,”她抬起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她突然咬住他的下唇,带着惩罚性的轻咬,“但你也得答应我,不准再把自己熬成这副鬼样子。”
秦彻望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红眸里翻涌的偏执渐渐化作浓稠的,“光是保证不够,”他的拇指着她的唇瓣,“惩罚还的继续…”
滚烫的吻己经落下来,带着掠夺与占有,将她所有的回应都吞进喉咙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