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站在村委会门口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烫卷的刘海，又低头扯了扯新换的碎花衬衫下摆，然后走进了村委会。
她运气不错。
村委会里只有李大壮一个人在喝茶，这也算避免了许多尴尬。
她满脸的温暖笑意："李书记，忙着呢？"
李大壮眼皮都没抬："你来做什么？"
"李书记啊，那天是我不懂事，说话不过脑子。"秀娥扭着屁股走到他面前，嗲声嗲气地说，"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哪敢和您计较？您背后有人撑腰，还能把我放在眼里？"李大壮抱起胳膊，这当官没几天，架子己经不小了。
"都怪我猪油蒙了心！现在才知道，村里最靠得住的还是您..."她胸脯起伏着，说话时把温热的呼吸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晚我炖了只老母鸡，您...赏脸来坐坐？"
说着话还冲他抛了个媚眼。
就这一个媚眼立刻让李大壮没了脾气，他自然知道这娘们儿什么货色，也对李福财当初睡她有过嫉妒，心里想怎么就看上那个头发白的大老头，他李大壮虽然腿短了点，但比他年轻啊。李大壮也是男人，他也好色。只不过当初他被李福财压制不能做得过了。
但自从坐上李福财这个位置时，他就决定李福财以前他羡慕的东西他都要，包括村里的女人。要不这村支书怎么体现出他的价值。
李大壮盯着她高耸的胸脯，喉结动了动，抓起搪瓷缸猛灌一口："村里风言风语多，别瞎传。"
"我懂！"秀娥眼睛亮得像点了灯，"天擦黑我就闩门，谁也不知道！"
她转身时故意甩了下头发，廉价头油的味道在屋里散开。这也是让李大壮心思荡漾了，毕竟，自己的婆娘身上出了一身臭汗哪有过这样的香气。
"那我先走了。"
"走吧。"
就这两句话己经显得暧昧了，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从此不再是外人了。
秀娥心满意足的出了村委会的门。走在街上脸上己经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因为她知道自己低保户己经保住了。
她的俸禄又恢复了。
也就是那一刻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的身子丈夫可以睡，李福财就可以睡，李福财可以睡这李大壮就可以睡，她的身子就是她谋生的资本，谁给饭吃就给谁睡。
什么狗屁贞操？
贞操能换几个白馒头？
都是他妈的装蒜！
天在秀娥的期盼中缓缓的黑了，这刘家吊死鬼这些日子在村里闹的凶，但也帮了李大壮的忙，他缩着脖子绕了三条巷子摸到秀娥家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李大壮迈着小短腿进了屋。
"来了，就等你了。"秀娥正往炕桌上摆酒盅，碎花睡裙领口半敞，露出半截锁骨。
李大壮脱鞋上炕，瞥见枕头上歪歪扭扭绣着"百年好合"，突然想起李福财出事前也总往这儿跑。这是不是他们以前用的东西？他忽然心里升起一丝满足，感觉拥有李福财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的惬意。
"尝尝这酒。"秀娥挨着他坐下，胳膊擦过他肩膀，"特意托人从镇上带的二锅头。"
"这是不是他爱喝的酒？"李大壮盯着她问。
"哎，你提那个倒霉蛋干嘛？多扫兴！"秀娥一脸娇嗔。
"这么说你们翻篇了？"
"你说呢？"
李大壮仰头灌下半碗酒，辛辣的液体烧得嗓子发疼。一切都来的那么自然，当大壮答应来秀娥这儿喝酒时，他们两个人心里己经达成了默契，所以也不要装，也不要腼腆，一切如水到渠成般自然……
窗外突然传来野猫的惨叫，他猛地清醒……
"别管外面..."秀娥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脸上，"现在...你才是村里的天..."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两人同时僵住。
李大壮猛地从被窝里撑起身子，酒意瞬间被冷汗浸透。秀娥的指甲还陷在他后背，声音却染上了颤意："该不会是...吊死鬼来了？"
"别怕我去看了。"
窗外月光被乌云吞噬，院子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走。李大壮摸到炕头的手电筒，光束刺破窗纸的瞬间，院角槐树的阴影里赫然吊着个白衣人影！
"那是什么东西？"
"难道真是吊死鬼来了？"
"大壮，我怕。"
李大壮也害怕，小短腿在颤抖，但害怕也没有退路了，现实就摆在这里。如果真是吊死鬼来了，他也躲不过了。
他光着屁股跪在大炕上，面对窗口外面开始磕头祷告：
"姑姑啊，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活着时咱俩关系混的也不错，你可不要来缠我，我真的害怕。"
"姑姑啊，我知道你死的冤，我也想为你报仇，只是我不确定害死你的人到底是那个老王八蛋。如果你想让我替你报仇，你就告诉……"
他本来想说告诉我，心里又想，和这个吊死鬼打交道可不是什么好事，立刻又改口说道："你就告诉秀娥吧。"
"你说什么呢？"秀娥听他把吊死鬼往自己身上引，有些生气，抬脚踹了他屁股一下，差点把大壮踹个狗啃屎。
李大壮又是磕头又是祷告的半天，不见外面有动静，他纳闷的转头去看秀娥，问："怎么没动静了？"
秀娥说："不知道。"
李大壮咬了咬牙："要不，出去看看？"
秀娥首摇头，说："你去吧，我不敢。"
李大壮也怂了，说："我一个人也不敢啊。要不咱俩一起去。"
秀娥摇头表示不想去。
李大壮就说："总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我们还是一起出去看看吧。就算真是我姑姑来了她也不会害我们的。"
秀娥想了想，觉得这样僵持下去确实也不是办法，就穿起了衣服，准备和李大壮一起出去看看。
她比李大壮高了一头，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起往外走时，李大壮就像个孩子似的躲在她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