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渊的源头位于镇外三十里的黑风山深处,那里终年云雾缭绕,水流湍急,据说是河神的诞生之地。林墨和江辰驱车来到山脚下,只见一道瀑布从悬崖上倾泻而下,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潭水呈现出诡异的墨黑色,隐约有蓝光在水下闪烁。
“这里就是溯洄渊?”江辰看着手中的地形图,“据老辈人说,没人能活着从这里潜到水底。”
林墨握紧分水玉,能感觉到潭水中蕴含着庞大的地灵能量,与水下祭坛的气息同源,但更加狂暴。他想起老巫祝死前的话,上古水神的心脏是地灵石,那么源头之下,会不会有水神的遗骨?
“我下去看看。”林墨脱下外套,分水玉在阳光下闪烁着蓝光,“你在上面接应,如果我半小时没上来,就用这个信号弹。”他递给江辰一个特制的蓝色信号弹。
“小心点。”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墨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潭中。分水玉自动在他周身形成一个气泡,让他能在水下自由呼吸。越往下潜,水流越急,水温也越来越低,西周的岩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水下祭坛的风格一模一样。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潭底传来,林墨像被卷入旋涡,眼前的景象飞速旋转。当他再次稳住身形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水下洞窟,洞窟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缠绕着一条由水流组成的巨龙,正是壁画上的水龙!
而在水龙的怀抱中,躺着一具巨大的骸骨,骸骨的胸口处有一个空洞,显然是心脏的位置——正是上古水神的遗骨!
“地灵石……”林墨看着骸骨胸口的空洞,终于明白,1965年林坤偷走的不仅是地灵石,更是水神的心脏!没有心脏的水神骸骨,只能化为地灵,沉睡在九曲渊底。
就在这时,水龙突然睁开眼睛,那是两颗由地灵石碎片组成的眼球,发出幽幽的蓝光。水流组成的龙身开始蠕动,巨大的头颅低下,对准林墨。
林墨下意识地举起分水玉,准备战斗。但水龙并没有攻击他,而是张开巨口,一股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千年前,上古水神守护着这片水域,任命了一正一邪两位分水使,互为制衡。邪派分水使野心勃勃,企图夺取水神心脏修炼邪术,正派分水使为了阻止他,与邪派同归于尽,水神心脏也因此失落,水神本体力竭而亡,化为地灵守护河脉。
“原来如此……”林墨喃喃自语,“老巫祝是邪派分水使的后裔,他想夺回地灵石,复活邪派传承!”
水龙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巨大的头颅点了点,然后张开嘴,吐出一个由水流组成的卷轴。卷轴展开,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分水双使,一正一邪,心归其位,方能平衡。若邪念再起,需以纯血祭之,重塑地灵。”
纯血祭?林墨想起自己的血脉,苏清月的纯阴血脉,加上分水使的传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纯血?
就在这时,潭水突然剧烈震动,一股邪恶的气息从上方传来。林墨抬头,只见无数青铜币从水面落下,组成一个巨大的邪派分水使图腾,老巫祝的魂魄竟然没死透,附身在一个青铜币组成的傀儡上,正向他扑来!
“林墨!把地灵石交出来!”傀儡的声音嘶哑难听,手中的玉杖射出黑色的光束,击中水神骸骨。
骸骨发出一声悲鸣,胸口的空洞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水龙愤怒地咆哮,水流组成的身体向傀儡卷去,但傀儡身上的青铜币符文发出红光,将水龙的攻击一一化解。
“没用的!”老巫祝的傀儡大笑,“没有地灵石,水神骸骨只是一堆枯骨!”
林墨看着手中的蓝色珠子(地灵石),又看看痛苦的水神骸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将地灵石放在骸骨的胸口,蓝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洞窟,水神骸骨发出耀眼的金光,胸口的空洞被完美修复。
“不!”老巫祝的傀儡发出一声尖叫,“你竟然真的把地灵石还回去!”
水神骸骨缓缓坐起,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伸出手,林墨手中的分水玉自动飞起,与水神手中的玉杖融合,形成一把巨大的水龙剑。
“邪派分水使后裔,千年之期己到,该清算旧账了。”水神的声音如同万流归海,震撼着整个洞窟。
他挥舞水龙剑,一道蓝色的剑光射向傀儡,青铜币组成的身体瞬间被击碎,老巫祝的魂魄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彻底消散在水中。
危机解除,水神骸骨重新躺下,变回了沉睡的状态。水龙也闭上了眼睛,化作水流融入地灵。
林墨捡起融合后的水龙剑,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知道,这把剑是水神留给他的最后武器,用来对抗未来可能出现的邪派分水使。
当他游出溯洄渊时,江辰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林墨平安归来,他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样?下面有什么?”
林墨将水龙剑收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找到了水神的遗骨,也知道了邪派分水使的来历。老巫祝虽然死了,但他的后裔可能还有很多,我们必须找到他们,阻止他们再次复活邪派传承。”
江辰点点头,眼神严肃:“我会调集所有警力,彻查河桥镇周围的青铜币来源。”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但林墨知道,这只是开始。邪派分水使的威胁虽然暂时解除,但林正宏的失踪,以及那枚刻着“辰”字的青铜币,都预示着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
而在河桥镇的某个角落,一个神秘人正在暗中观察着一切,手中把玩着一枚刻着“辰”字的青铜币,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林墨,分水使……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