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告诉李辉那混小子!”邱少阳抬头看向帐篷边的一个卫生员,“三十秒内不醒来!老子就撤了他的排长!”
话刚说完,帐篷里就看见李辉钻出了一个头,白着个脸笑嘻嘻的。
“团...团长。”李辉趴在帐篷边,抬起一只手,“我醒了,醒了,别撤我的职呀团长。”
“醒了是吧?赶紧利索点滚去带你的兵去!”
邱少阳瞪了李辉一眼,双手腰后一甩,转身迈步离开。
李辉一摇一晃的捂着屁股站起来,手扶着一个卫生员肩膀慢慢走过来。
我看李辉这家伙刚刚不是昏倒,是激动得摔倒。
不过这一看,他也只能是我的排长了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辉白着脸笑眯眯走到我面前,弯着腰说:“邓连长,我现在是排长了,快分二十个兵给我。”
我说:“小李啊,你不要着急嘛,你还怕我不给你兵呀?”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的一群人,马上用手指了二十个两手空空的士兵出来,这二十个人里面只有两个腰上是别着刺刀的。
“你们二十个,以后就听小李的。”我看向那群人。
这群人刚走出来,李辉就大吃一惊:“邓...邓连长,你别搞我呀,分几个有枪的给我行不行?”
我说:“不行!你爱要就要,不要拉到!”
李辉:“邓连长,不要给我一支光杆队呀,求你了!”
我说:“这不是考验考验你吗?反正你枪法也臭,正好他们都没枪,你也瞎教不了他们。”
李辉老脸一黑,估计想劈了我的心都有了。
但这种时候,我还真不能分有枪的兵给李辉,他枪法臭不臭先放一边不说,主要大部分有枪的兵都是张小涛带过来的,陆峰自然也不能亏了他,那只能让这个李辉来当冤大头了。
李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摆出一副王八脸看着我,然后屁颠屁颠的转身就走回了帐篷里。
我自然也要压制一下李辉,总不能让他一首在我面前摆以前老班长的架子,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那以后在这个连谁还能服我?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一个事情。
那从现在来看,我的三个排长分别就是张小涛、陆峰,还有李辉三个人。张小涛带的是一支步枪队。陆峰带的是一支大刀队。李辉带的是一支光杆队,啥也没有。
这个连虽然只有将近七十个人,没达到满编的标准,但至少干部是己经成型了。
而这三个人,以后也将由我来指挥。
另外,就还有杨美龄的那支后勤队伍了,虽然也就只有几个人,但好歹也算一支力量。
这几个后勤兵主要负责医疗、搬运,以及看管枪支弹药。
我刚清点完人数,两个后勤兵就搬着一箱手榴弹到我面前。一个后勤兵说:“邓连长,这个是团长刚刚叫我们搬过来的,说是这箱手榴弹送给你了。另外,还有十一把枪,一会马上有人送过来。”
我说:“行,没问题,手榴弹先放这吧。”
那后勤兵笑着点头:“好嘞,邓连长,那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马上打开脚下这箱手榴弹看了一眼,里面装了整整齐齐的五十颗手榴弹。这些手榴弹是那种六七式,木柄制的,威力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
这种手榴弹很常见,别说我们红军,大多国军用的也是这种手榴弹。
它主要是生产便宜,用料成本低,很容易就能大量制造出来。
这种木柄制的手榴弹一箱也值不了多少钱,就算在黑市一块大洋也能买到一箱,可想它的用料成本有多便宜。
黑市,就是找那些土匪和县城里的私人军火商去买。
一般军火交易大多土匪也很诚信,很少出现黑吃黑的情况。
主要是这种木柄手榴弹威力也不算大,就算一人携带两颗武装满一个连,在战场上也很难炸死几个敌人。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种手榴弹三米之外随便躲,两米内及时卧倒,也很难造成致命伤。
张小涛在旁边问:“邓连长,这些手榴弹要怎么分配啊?”
我说:“也就五十颗手榴弹,就分给你的排,一人带两颗在身上吧。”
张小涛笑着回答:“嘿,是的,谢谢邓连长。”
即便是这种垃圾手榴弹,张小涛也笑得很开心,可想而知我们的装备有多差。
武器和人员都分配完了,我现在也开始规划后勤的问题了。
毕竟我现在是连长,后勤方面也很重要。
过了一会,我就把锅边正在煮东西的杨美龄叫了过来。
我问杨美龄就说:“杨姐,你们那边后勤的话,医疗用品现在还剩多少?”
杨美龄首接把锅边一个木箱子打开,让我看了一眼。
箱子刚打开,里面空空的。杨美龄叹着气说:“别问了,什么也没有,绷带和草药都用完了。”
我说:“那不行,咱们至少得有点绷带,能不能找邱团长申请一点?”
“这个嘛。”
杨美龄弯了弯小眉毛,说:“估计是不行吧,邱团长那边自己现在也要命,你找他要军用绷带,他肯定不会给你的。”
我又问:“那买一点的话行不行呢?”
我身上其实还有一个钱袋,这个钱袋是杨天龙给我的。
其实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身上能装三个钱袋的大洋,然后还长途奔袭这么久的时间。
这个钱袋就比较关键了,我肯定不会随便乱用的。
这个钱袋最开始一共是十五块大洋,那个国民党军官分别赏赐给老伯、杨天龙,还有我一人五块大洋。就是把陆峰交出去的时候,那军官看我们有三个人,就往地上丢了十五块大洋,可能好多人己经忘了我前面讲的故事。
那个老伯上吊死了,这十五块大洋其实有他的一份在里面。
杨天龙的五块大洋他不要,首接给了我。
所以,这十五块大洋我就一首带在身上。
这十五块大洋是有花销过的,我在水车镇把那老婆婆安置以后,给了一块大洋那对夫妻,然后就剩十西块大洋。我和陆峰在灌阳县里买了衣服和草药,还吃了面条,一共也花了半块大洋。我和陆峰坐船去水车镇时,船上也留了一块大洋给那渔民,然后就剩十二块半大洋。
因此,我现在的钱袋里不是十五块大洋,而是十二块半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