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那种私密性物品让她去收拾,霖向野怎么想的,合着拿她当免费老婆用呢?
霖向野闻言突然哼笑出声,指腹勾着睡袍系带慢条斯理打了个松垮的结,漫不经心的动作里却透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危险。
“你试试看啊?”
秦晚禾哑火了。
她有几条命够活的啊,敢赖上唯恐避之不及的霖向野。
刚穿到这个世界来,她还没顾得上享乐,还准备大展身手做一番了不起的事业出来呢。
可不能把命搭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秦晚禾从床上起身,老老实实爬上楼给这位少爷收拾行李。
他的挂衣间连接着主卧,推开门的瞬间,樟脑丸混着雪松香气扑面而来。
整面墙的樟木衣柜里,的确良衬衫叠得齐整如豆腐块,湖蓝杭绸睡衣、姜黄织锦睡裤,甚至还有件烫金暗纹的对襟马褂,每件衣物都裹着半透明的油纸,边角处还压着香樟木片。
秦晚禾踮脚去够顶层的樟木箱,帮他拿了些衬衣长裤之类的。
数到第外套七件时,指尖突然触到硬物——本着好奇,她打开查看发现了半打上海牌的确良衬衫票。
这玩意能在黑市能换三辆永久牌自行车呢。
妈呀,他可真是够有钱的,自己那点旧衣服跟他穿金戴银相比,不如捡破烂的。
衣服鞋袜收拾完,秦晚禾做最后检查的时候,忽然发现好像没装底裤。
她白皙的脸颊在想起那西角裤时,刷地红了个通透。
“帮我收拾衣服,我脸都没红,你脸红什么?”
霖向野懒洋洋的声音猝不防在身后响起。
秦晚禾手一抖,正攥着的蓝白条纹西角裤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的动作比思维更快,却在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僵住——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温热的呼吸己经拂过她后颈。
“让你收拾衣物,没让你收拾贴身穿的。”
霖向野的声音裹着懒意在耳边炸开,骨节分明的手突然越过她肩头,按住了樟木箱边缘。
秦晚禾这才发现自己被圈在衣柜和他胸膛之间,抬眼就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芒。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压低身子,睡袍领口大开,露出强悍有力的腹肌;
“还是说,大小姐对我对底裤情有独钟?”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轰’地一下,秦晚禾的脑袋炸开了花。
她一度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起来。
霖向野闷笑一声后退半步,随手抓起几条西角裤往箱子里的胡乱往包里塞。
“咔哒”一声,箱子上锁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被惊醒的秦晚禾从地板上爬起来,声音发颤;
“你又没有手脚残缺,干嘛让我来给收拾,自己不会收拾啊?”
霖向野眉梢一挑;“我进来的不是时候,没让你睹物思人是吧?”
“...........?”
睹物思人,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黄色废料歘地闯入她的脑海,男生边看限量级动作,边浑汗如雨的画面闪现在她眼前。
秦晚禾耳根红成了柿饼,心跳一度停滞。
“你....你......”
你半天她也没你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迫于羞耻她不敢在争辩,逃离似的离开了西楼。
拖鞋踩在楼梯上,哒哒声盖不住她心跳如雷的声音。
霖向野这里有毒,她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要尽快带着小宁宁搬走。
对,尽快搬走。
等从广州回来,她一定立马搬走,省的老被他无端捉弄。
“妹儿,行李收拾好没呢?咱的火车该到点出发了。”许明阳的声音透着喜气洋洋。
“啊,这就到点了?”
“那可不吗,中午一点钟发车,咱提前出发找个馆子涮上顿火锅好上路。”
不用想,霖向野肯定会一起去。
秦晚禾拒绝加入;“我刚吃过饭,你们去吧。”
“吃什么吃,我一大早就来这了,一口水没见你喝。”许明阳说;“怎么着,跟哥哥们一起吃饭让你不开心了,还是向野那厮的又欺负你了?”
“不是........”秦晚禾的话还没说完,楼梯口传来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
紧接着,响起霖向野意味不明的声音;
“我欺负你了吗?”
秦晚禾认命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呢,我回房间换双鞋,交代吴妈几句就来。”
*
巷子口。
陈墨之浑身是伤地瘫在血泊里抽搐,脸上肿得只剩条缝隙看人。
身上的衬衣裤脚被扑来的两条狼狗撕成了碎布条,敞开的胸口一道道带血的狗爪子痕,惨不忍睹。
他被折腾地只剩一口气吊着,此时微弱的喘息都显得艰难无比。
许明阳早在吩咐完下人后,就背着手离开了,管家扯下衬衫下摆擦了擦溅在手上的血,朝狼狗使个眼色。
两条德国牧羊犬立刻又扑上去,獠牙撕咬布料的声响混着陈墨之的哀嚎声。
“还来.....你们不能这样?知不知道滥用刑是犯法的,我要去派出所告你们,让你们通通吃牢饭。”
管家闻言嗤笑一声,皮鞋碾过陈墨之伸出求救的手,骨头碎裂声混着惨叫炸开。
“去告啊,”他掏出泛黄的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手。
“看看是你这乡巴佬的话管用,还是许家三代革委会委员的名头硬。”
跟班们跟着哄笑,有人气不过这个打女人的窝囊废,抬脚往他那条断腿上踢。
陈墨之疼的首叫唤,喉咙里发出气不过又打不赢的呜咽。
“....你们这群杀人犯.....草菅人命,.......别忘了,把我弄死了,你们也活不成。”
他还就不信了,新中国刚成立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真有种敢把他弄死。
还有秦晚禾那八婆,她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暴打他是吧,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想到这,陈墨之眼底对秦晚禾的恨意更浓了...........
“是不是秦晚禾那娘们指使你们来打我的?”
老管家看都不看他一眼,指挥狼狗撤退发出最后指令。
“把他拖到城郊砖窑厂,告诉老黄,就说是欠了我许家的债。”
“三天一顿饭,吊着一口气就行。”
跟班们立刻架起浑身血窟窿的陈墨之,拖拽时在泥地上拉出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