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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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兴业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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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玩宋
作者:
酒壶空了
本章字数:
3964
更新时间:
2024-12-28

宋朝的“出租车”便是驴,在汴京城内,到处都能看到租驴的小店,价格也算实惠。当时的宋朝,周边异族环绕,陕甘一带被党项人掌控,晋冀则落入辽人之手,冀南地势平坦,难以防御,朝廷难以保证马匹供应。

老百姓自家养的马,随时可能被朝廷强制征用,况且养马既费钱又费力,于是老百姓纷纷放弃养马,大多选择养驴。驴不挑食,饲料不精贵,干活驮人照样不含糊。正因如此,宋朝的“出租驴”业务颇具规模,租驴业十分繁荣。

“刘掌柜,牵两匹驴。”林啸将三十文钱递过去。“二郎来了,这是要去哪儿?听说大郎成亲当天极为热闹,还有贵人临门,够排场的。”刘掌柜脸上笑哈哈的,可那语气中却隐隐透着几分嫉妒。

“啊,我去接亲家翁,城南不远。”林啸避重就轻地回答。爹果真是精明,“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上次林平省试,没租借他家驴车,他便老大不乐意,说了一箩筐难听的话,街里街坊住着,并非所有人都能交好。因此,那些话便传到了林老丈耳中。

再说,这刘掌柜并非善茬,为人奸猾,见钱眼开,尤其善于伪装,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更是见不得他人好。“笑人无,恨人有”,说的正是他这种人。

“以后得让爹格外小心提防。”林啸心中暗自思忖着。大约一炷香的工夫,林啸便来到了方振友借宿的兴来客栈。“家父遣小侄儿接方老伯过舍。”林啸拱手作揖。方老丈也未多客套,登上驴车。没过多久,林家就到了。

只见酒筵已经摆开,菜肴丰盛多样。两位老头手握手,久久不愿松开,仿佛久别重逢的挚友。席间众人推杯换盏,闲话家常。林啸依次给二老敬酒。

此时的林老丈脸膛通红,酒气上涌,精神却愈发振奋,“方兄啊,儿郎们还算顺遂,孙子都能喊爷爷了吧;我的孙子还不知在哪儿藏着呢。”

“爹,你喝高了,你孙子在我长嫂肚里待着呢。”林啸笑着说道,林老丈的老脸又红了一层,“看我,看我,老了老了,喝上酒,这嘴就把不住门了。”大家听了,都不禁笑了起来。

笑罢,方老丈将酒斟满,一饮而尽,“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咱们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自从娘子走后,日子清苦了许多,虽说儿子也孝顺,但都已成家,居住条件简陋,诸事也多有不便,儿媳虽嘴上不说,可老朽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罢了,罢了。兄弟,咱今个一醉方休,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喽。”“二郎儿,倒酒,倒酒。”他似乎已有醉意,林啸分明瞧见方老丈的眼中淌出几颗浊泪。

林老丈沉吟半晌,心中似乎有了主意。“讲到这儿了,兄有几句话要说,家嫂走了,儿子们也大了。若无牵挂,你便来汴京吧。方家做的‘突厥饼’,在大名县那可是出了名的。别说,我现在就有点馋了。”

林啸也故意插科打诨,“方伯,爹都馋成老顽童了,侄儿现在也想尝尝。”方老丈只是苦笑,“手头宽裕些,我也想展展手艺,盘个门铺,只是这价格不菲呀。”

“老兄,这个你莫要顾虑。几年下来,我这手头也攒了几个钱。”林老丈拍拍衣袍。林啸忍不住在心里为老爹点赞,“苟富贵,莫相忘。”老爹倒也并非那般抠门,对待老朋友还是颇为大方的。

“方伯,你便听了我爹的吧,省得大嫂挂心。几天前大嫂谈起方伯,说不日要走,眼圈都红了。”林啸添油加醋,他见两老头情意深厚,又拱了一把火。

“对了,接方伯的路上,我留意到一处房舍要售卖。房主祖籍北方,人老思旧,日夜念叨叶落归根,问了房价,不算太贵,二千两纹银。房舍临街,四间院落,设施齐备,格局好,明亮宽敞,不潮不干。那房主说了,若是诚心买,价格上还有商量。”林啸一气说完,心怦怦直跳。

其实,他扯了谎,谁让他是穿越者呢。此时正是英宗治平元年,地处汴京南街这片地段还未得到开发,一旦放开供求,几年后,这块地皮必定寸土寸金,房价又何止二千两。

他前段时间就一直留意能否“捡漏”。说困了,枕头就递了上来,这不,月余前,这姓马的房主就贴了告示牌,只是银子攥在老爹的手里。林啸心里那个急呀,该巧不是,这就叫无巧不成书。

林啸心里忍不住发出猪叫声。林老爹默不作声,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他着实肉疼心更疼,“爹呀,难道,你忍心让你的大孙子一出生就蜗居在这局促拥塞的房子里吗?我和三郎,对了,还有你那宝贝幺儿,将来也都是要成亲的呀。”

林老丈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儿多真是要老子的命呢。趁现在有闲钱置房置地倒是个好主意。

林啸目光如炬,瞬间看出老爹的心思,又补上一“刀”:“房子临街,可以打造个门脸,收拾一下就能做‘突厥饼’的生意喽,还不用付房租,太划算了。”

林老爹沉吟不语,“晚了,就有别人买去了。”林啸故意拉长声音。“那还等什么,小兔崽子,你急啥呢。”次日,一行三人来到马家。

为了免除日后麻烦,双方签订了“红契”,即官颁契纸。上面清晰地写着买卖双方的姓名、交易原因、标的价格以及担保的事宜,然后盖上官府的大印。林啸这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好嘞,“苏大学士、苏东坡,你今年十一月份来汴京就有地方住了。小侄一定要会会你这个后世形容的苏大才子。”林啸兴奋得爆出猪叫。林老丈、方老丈相携回府,胡子翘得老高,似有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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