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头烧烤摊:我的食材是厉鬼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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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忘川沙与半个窝头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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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坟头烧烤摊:我的食材是厉鬼怨念
作者:
梦泽不吃番茄
本章字数:
9386
更新时间:
2025-07-06

三股精纯凝练的冥河死气,如同冰冷的溪流,注入林寿丹田那暗红污浊的气旋。气旋贪婪地吞噬着,旋转的速度稍稍平缓,那深入骨髓的饥饿感和撕裂般的暴戾冲动被暂时压制,如同沸腾的岩浆被投入了巨大的冰块,发出滋滋的声响,暂时偃旗息鼓。

林寿佝偻着背,靠在冰冷龟裂的土墙上,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被刑鬼怨念和摆渡人威压双重冲击后的剧痛。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紫色,偶尔有细微的暗红流光如同活物般一闪而逝,带来轻微的灼痛感。饿鬼道体的反噬只是被暂时延缓,并未根除。三股死气,杯水车薪。

他的目光移向院中深坑。

坑心,那截刑鬼断骨上的暗红血芒在死气注入林寿体内的瞬间,似乎也微微亮了一丝,贪婪地汲取着逸散的能量。上方无头的怨念虚影,那双“手”握持无形鬼头大刀的姿态,似乎更加凝实稳固,散发着无声的催促:**头!吾头!**

而那七根未被摆渡人选中的凶签,如同被遗弃的怨毒毒蛇,散落在坑边暗红色的冰霜上,签体黯淡,表面无数痛苦的小脸扭曲变形,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林寿,冰冷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缠绕上来:**饿…怨念…补偿…!**

补偿?林寿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拿什么补偿?他自己就是最大的“亏空户”!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深坑边缘那三个小小的沙堆上。

浑浊的暗黄色沙粒,静静地堆积在那里,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遗忘气息。三个由沙粒自然流淌形成的字迹清晰可见:

**【忘川沙…】**

**【十斤…】**

**【换百签…】**

百签?林寿看着深坑里那十二根凶签(包括三根刚被淬炼过的),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百根“串魂凶签”?那需要多少怨念?多少条命?把整个镇子填进去都不够!这“孟婆”的胃口,比那摆渡人还要恐怖!这忘川沙…是解药,更是剧毒!是把他彻底绑上冥府战车的催命符!

“十斤…” 林寿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捻起一小撮冰凉的忘川沙。沙粒入手,那股强烈的遗忘气息瞬间顺着指尖蔓延,他脑海中关于刑鬼断骨带来的血腥幻象、凶签的尖啸、甚至丹田气旋的灼痛感,都似乎模糊、淡化了一丝。一种短暂的、近乎空白的安宁感笼罩下来,令人沉溺。

这感觉…太可怕了!林寿猛地甩手,将沙粒抖落,如同甩掉烫手的烙铁。遗忘,是比死亡更彻底的消亡!

可深坑中刑鬼那冰冷的催促意念再次如重锤般砸来。七根凶签散发的饥饿怨毒更甚。体内刚刚被死气压下的反噬蠢蠢欲动,皮肤下的暗红流光游走得更加频繁。

他没有选择。

“十斤忘川沙…” 林寿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得先弄到这十斤…”

忘川沙只在冥府忘川河畔才有。他一个阳间活人,连冥河摆渡人的船都上不去,如何取沙?唯一的线索,是那“孟婆”留下的沙粒本身。这沙蕴含着强大的遗忘之力,或许…能洗去某些东西?

一个模糊而危险的想法在他被绝望和饥饿反复蹂躏的脑海中成形。他需要一个试验品,一个能验证忘川沙效果,又能帮他初步“收集”所需怨念的…目标。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投向了山下小镇的方向。浑浊的眼中,最后一丝属于“林寿”的挣扎被冰冷的算计覆盖。

***

入夜,黑山镇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连续几日,后山方向传来的诡异巨响和破坏声,如同阴云般笼罩在镇民心头。白日里,更有胆大的樵夫远远看见积善堂方向冲天的烟尘和诡异的暗红光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逃回镇上,添油加醋一说,“积善堂林大师”的名头更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恐怖的面纱。

镇东头,一间破败低矮的土坯房,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用茅草勉强塞着。这是柳寡妇的家。丈夫早年间进山采药摔死了,留下她和一个痴傻的儿子。儿子前年也病死了,如今只剩她孤苦一人,靠着给镇上富户浆洗缝补、偶尔接济点剩饭度日,是镇上最不起眼、也最命苦的人。

此刻,柳寡妇佝偻着身子,就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哆哆嗦嗦地缝补着一件破旧的褂子。昏黄的灯光映着她沟壑纵横、满是愁苦的脸。她眼神浑浊,动作迟缓,不时停下针线,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后山的怪响让她心惊肉跳,更让她害怕的是,昨天她去给镇西赵员外家送洗好的衣服,路过积善堂山脚时,仿佛听见风中传来凄厉的鬼哭声…吓得她差点丢了篮子。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她低声念叨着,浑浊的眼里满是恐惧和无助。

“笃…笃笃…”

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

柳寡妇吓得浑身一哆嗦,针尖扎破了手指,一滴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惊恐地看向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这么晚了…会是谁?

“谁…谁啊?”她颤抖着声音问,身体缩成一团。

门外一片死寂。就在柳寡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要松口气时——

“柳婶…是我…林寿…” 一个沙哑、疲惫,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阴冷气息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林寿?积善堂的林大师?柳寡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那个地方…那个最近闹鬼闹得最凶的地方的主人…深更半夜来敲她的门?

她想装死,想吹灭油灯,想躲到床底下去。但门外那股无形的、带着阴寒的压力,仿佛穿透了薄薄的门板,让她动弹不得。

“吱呀——”

腐朽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推开了。

清冷的月光混合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一个站在门口的身影。

林寿。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色褂子,身形比记忆中更加瘦削单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得如同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眼窝深陷,里面燃烧着两簇幽暗、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奇异专注的光芒。他站在那里,没有立刻进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屋内缩在油灯旁、吓得瑟瑟发抖的柳寡妇。

一股混合着尘土、阴冷、以及一丝若有若无血腥气的味道,随着夜风涌入狭小的屋子。

柳寡妇吓得魂飞魄散,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林…林大师…您…您…”

“柳婶,”林寿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却刻意放缓了语调,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疲惫和悲悯,“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帮…帮我?”柳寡妇愣住了,浑浊的眼里满是茫然和不解。

“我听到你在哭,”林寿的目光落在柳寡妇脸上未干的泪痕上,语气低沉,“你儿子…还有你丈夫…他们…走得不安心啊。”

这句话如同打开了某个闸门。柳寡妇浑身剧震,压抑了太久的悲痛和孤苦瞬间爆发出来!她猛地捂住脸,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的、如同受伤老兽般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溢出:“我…我的儿啊…他爹…呜呜…丢下我一个…孤老婆子…活受罪啊…”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砸在破旧的衣襟上,洇开深色的水渍。那哭声里,饱含着对亡夫亡子刻骨的思念,对孤苦无依未来的绝望,还有对生活无尽磨难的怨怼和麻木。这怨怼不似李老板张员外那般充满算计和狠毒,它更纯粹,更绵长,如同浸透了苦水的藤蔓,深深扎根在这个苦命妇人的灵魂深处。

林寿静静地站在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屋内斑驳的土墙上。他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看着妇人佝偻颤抖的背影,丹田内那暗红的气旋似乎也受到了某种牵引,微微波动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灰白色怨念气息,如同冬日清晨的薄雾,从柳寡妇身上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飘向林寿。

这怨念…质量极高!纯粹而深厚!

林寿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硬起心肠,继续用那种带着悲悯的语调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怨念滞留,纠缠生者,只会让你更苦,也让他们无法安息。我观你印堂晦暗,怨气缠身,此乃大凶之兆,若不化解,恐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柳寡妇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大师!大师救我!我…我不想死啊!我…我…” 她慌乱地在身上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破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几块干瘪发硬的窝窝头碎块,还有两个磨损得发亮的铜板——这是她全部的家当。

“大师…我…我只有这些…求求您…救救我…”她捧着那点可怜的“财富”,如同捧着救命的稻草,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卑微的乞求和绝望。

林寿的目光扫过那几块发霉的窝头碎块和两个铜板,心中某个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带来一阵尖锐的、短暂的刺痛。他想起了自己饥寒交迫的童年,想起了在宗门做杂役时被人扔在地上的半个冷馒头…那冰冷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善意”。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柳寡妇那卑微乞求的目光,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钱财乃身外之物。化解此厄,需心诚。我有一法,可助你斩断这缠身怨念,从此心无挂碍,安度晚年。只需…你一滴心头精血为引。”

“心…心头血?”柳寡妇吓得一哆嗦,但想到“血光之灾”,想到亡夫亡子可能因自己的怨念不得安息,她脸上的恐惧被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取代。她看着林寿那张苍白却透着“神异”的脸,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用力地点点头:“好…好…我听大师的…只要…只要他们能安息…只要…只要我能安生…”

她颤抖着,拿起缝衣的针,看着那尖锐的针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痛楚。最终,对“安生”的卑微渴望压倒了一切。她闭上眼睛,咬着干裂的嘴唇,用尽力气,朝着自己枯瘦的心口位置,狠狠地扎了下去!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一滴比寻常血液更加粘稠、颜色深红、蕴含着灵魂气息的精血,从针孔处缓缓渗出。

林寿袖中的手猛地攥紧!他强忍着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一步上前!右手闪电般探出,手中不知何时己扣住了一根新削好的、涂抹了他精血的阴沉木签!签尖精准无比地点向那滴渗出的心头精血!

就在签尖即将触碰到心口血珠的瞬间——

柳寡妇似乎因为剧痛和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那只没拿针的手下意识地往怀里一掏,摸出了半个干硬发霉、却相对完整的窝头。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卑微的讨好和最后的善意,将那半个窝头递向林寿,声音虚弱而颤抖:“大…大师…您…您也饿了吧…这…这个…您…您趁热…呃…”

“趁热”二字出口,带着一种荒诞的凄凉。那窝头冰冷、坚硬、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林寿的动作猛地一滞!

签尖悬停在柳寡妇心口上方,距离那滴滚烫的心头精血只有毫厘!

昏黄的灯光下,那半个布满霉斑的窝头,粗糙、丑陋,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林寿被阴冷和算计层层包裹的心脏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巨大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强行筑起的堤坝!

他看到了柳寡妇眼中那卑微到尘埃里的讨好,看到了那递出窝头时颤抖枯瘦的手指上,被生活磨砺出的厚厚老茧和裂口。这半个窝头,是她此刻能拿出的、最“珍贵”的“趁热”的东西。

趁热…

趁热?!

林寿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那根蓄势待发的怨念烤签几乎要脱手掉落!丹田内那暗红的气旋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剧烈的情绪波动,疯狂地旋转起来,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绞痛!

“拿开!”一声嘶哑低吼从林寿喉咙里挤出,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狼狈和慌乱。他猛地一挥袖,一股阴冷的气劲拂出!

“啪嗒!”

那半个窝头被扫落在地,在冰冷的泥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灰尘。

柳寡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讨好瞬间凝固,化为一片茫然的死灰。她看着地上滚落的窝头,又看看林寿那苍白扭曲、如同恶鬼般的脸,浑浊的眼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熄灭了。只剩下空洞的恐惧和彻底的认命。

林寿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他牙关紧咬,舌尖再次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所有的犹豫、挣扎、那瞬间涌起的酸楚,都被深坑中刑鬼冰冷的催促和体内饿鬼道体疯狂的饥饿感彻底碾碎!

他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纯粹的、被生存逼出来的冰冷狠厉!

“噗嗤!”

涂血的阴沉木签,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地刺入了柳寡妇心口那滴滚烫的心头精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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