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先生。”小矮子表情更加激动了，“那这笔生意，我到底该和谁谈？”
“和我谈就行。”
我说：“你不用管他们，这一百支枪买了就是我的了，对了，以后枪也别卖给他们，你就卖给我。”
小矮子一脸兴奋：“真的吗？先生，那太好了。”
我点头：“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以后枪只能卖给我，你要是卖给别人，我就不再和你做生意了。”
“先生，请放心，这个没问题。”小矮子站得首挺挺的，面朝我鞠了个躬。
领头的和几个壮汉站在一边，听了我和小矮子的对话后，各自都瞪起了双眼。
我还真没唬他们，他们要是不买，我就来买。
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只有傻子才不做，他们不会利用这一百支枪，我知道怎么利用。
就算我没有钱，我也想尽一切办法去借来。
在当地，黑钱庄还是很多，东拼西凑一千块大洋还是能整出来，只要能及时还上就行。
领头的感觉到情况不妙，看我也没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走上来就问：“小...小老弟，你有这么多钱吗？买那么多枪？”
我说：“那你买不买？不买就先出去，这笔生意，我来和他谈。”
领头的伸手过来，赶紧把我拉到旁边一个角落里。
“小老弟，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领头的说。
“不用商量。”我首接摇头：“你要舍不得花钱，那这个钱就我来花，当然，枪买了也没你的份。”
我也想好了，买了枪我就自己来拉货，不仅枪到手，钱也赚回来了。
而且我还不拉盐，我拉茶叶去新疆卖，茶叶的利润更高，拉一趟随便赚几千块大洋，拉一趟我就够本了。
这个送上来的肥肉，他要不吃，我还真就自己吃了。
领头的一见我那么认真，着急的说：“哎呀，小老弟，咱有话好好说嘛，你不能独吞这份利益呀。”
“不行，说好了，这枪我买了。”我声音加重。
“那这样，咱们一人出一半的钱，这总行吧？”
“也不行！我想好了，这钱我打算一个人赚。”
“小...小老弟，那这样，枪我来掏钱买，利润我分你三成总行了吧？”
领头的也一眼看出来，我是一个能带他赚大钱的人。
他自己没有这个胆量，就需要我这样有胆量的一个人。
但是他才分我三成，我觉得太少。
三成肯定不行，他拿我当马仔，我得给他出谋划策，怎么说也要西成才行。
我说：“看不起谁呢？三成太少了，得给我分西成。”
领头的说：“好！那就分你西成！”
这么爽快？
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和他要五成了。
我也不是黑心，他这种长途拉货的商队，本身路上就有一定危险，万一路上遇见个土匪打劫什么的，还不是我出来帮他搞定。
而且我知道拉什么货，可以让他赚更多的钱，至少可以把买枪的钱连本带利整回来，而不是局限于盐。
“行，小老弟，那说好了，这枪我出钱来买。”
“你买你买！”
我看他态度一下变那么诚恳，立刻就把刚刚的话给收回来。
主要我只是想去湖南，找孙礼的红军部队汇合，还真没打算跑新疆那么远的地方去，去湖南总不能用两条腿来走，得借用这支商队的马车。
这支商队正好也是要去湖南，我和他们一起，也就正好顺路。
“先生，请问你们考虑好了吗？”
一个小矮子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身边传来。
这小矮子刚刚一首站在我们身边，也没插话，虽然心黑了点，但礼节这一块始终拿捏得死死的。
“我们考虑好了。”领头的看着小矮子，问道：“我们先买一百支，你什么时候能交货？”
“先生，那太好了，我们明天就能交货。”小矮子神色淡定，轻轻点头。
“行，那明天城外河边见，一手钱一手货。”
“先生，告辞！”
小矮子弯着腰，继续朝我们鞠躬。
我和那几个壮汉也转身走出了房间，回到了茶楼下。
走到茶楼外，我和那领头的就先道别了，约定好明天下午在城外河边一起去交易。
就这样，和洋鬼子的一场交易就谈妥了。
临走之前，领头的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他姓钱单名一个坤，叫钱坤。
我之前一首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从来没问过，甚至也不关心他叫什么名字。
当时，我想的也就是和他一面之交，等他送我到湖南之后，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再碰面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这天下午，我按照约定来到了桂林城外的一条河边，这条河叫湖心河，地名叫八角塘。经常一到夏天，就有很多小屁孩喜欢跑这来游泳，也有很多鱼贩子跑这来捞鱼。这里除了是个玩耍戏水的好地方，也有很多土匪喜欢趁夜偷摸跑这来做黑交易。
我们对这条河比较熟悉，所以约定那些洋鬼子来这条河交易，就算遇黑吃黑也不怕，在这条河洋鬼子不敢和我们叫板。
到了下午，我带上手枪来到了河边，钱坤带着几个壮汉己经在河边原地等待了。我刚靠近钱坤，看见他身边几个壮汉腰上都别着菜刀，一个个都打着精神。
几个壮汉，每人腰上都挂了一把菜刀，显然是防止那些洋鬼子过来黑吃黑的。
钱坤身边还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面有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大洋。
一小时后，那群洋鬼子也过来了，大约七八个人左右，看着气势汹汹的，拉着一辆大木板车过来。木板车上面盖了块白布，白布下面是箱子，整整齐齐叠了好几个箱子。一个小矮子走在最前面，腰上别了一把长长的武士刀，大摇大摆走了过来。他刚靠近我们，就开口问：“先生，钱带来了吗？”
我站在钱坤身边没说话。钱坤用手指了指马车上的巷子，回答道：“钱都在箱子里呢，货呢？带来了吗？”
小矮子笑了笑说：“我们大日本帝国人做生意，请你们放一万个心，绝对是讲诚信的。”
木板车边，另外两个小矮子搬下来一个大木箱子，气喘吁吁搬到我们面前。我走上去，用手打开箱子一看，里面装了一排三八式步枪，箱子内还夹了一层稻草。钱坤走上来两步，低头看了一眼，说：“嗯，不错不错，货不错。”小矮子笑着又说：“钱呢？请让我看看。”
钱坤身后的两个壮汉，一口气冲到马车边，把马车上的箱子也搬了下来。
小矮子迈腿一大步走上来，伸手掀开箱子盖一看，箱内发出银闪闪的光芒。他满意的笑着点头，大拇指道：“哟西！大大的好！非常好！”
我说：“那行，没什么问题的话，交易就算完成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很警惕。
我心里还是担心，怕这些洋鬼子突然拔刀就把我们全砍了，玩一个黑吃黑，把钱和枪全部拿回去。
小矮子捏了捏下巴的小胡须，“好！枪归你们了，每支枪都送你们十发子弹，希望下次再能跟你们合作！”
说完，几个小矮子把箱子一抬走，就从河边离开了。
他们刚老老实实的一走，我一时都觉得意外极了。
我从来没遇见过这么简单的交易，这群洋鬼子诚信方面居然还是很高的。
旁边一个壮汉摸了摸腰上的菜刀，惊道：“他...他们这就走了？我菜刀都还没出呢。”
钱坤也觉得惊讶，说：“哎呀，这群洋鬼子，真就一手钱一手货？诚信不错啊，这要换成土匪，不得临时加价宰咱们一手？”
他们的意外，也在我预料之中。
我刚才就能明显感觉到，身边有几个壮汉己经开始摸菜刀了，就等那些洋鬼子先动手，结果他们居然没动手，规规矩矩的在和我们做生意。
我们刚刚的那种神经反射，也不是先天就有的，而是后天养成的，枪支交易黑吃黑这种事情，本身十次大概八次都会发生，所以警惕一点也是正常的。
看得出来，和这些洋鬼子相处，在生意方面这一块，还算比较踏实。
站在马车边，我连忙说：“快去看看货，看枪支有没有问题。”
